拔步床上的被褥都被官差收走了,她寻了块破布扑在床板上,之后才铺上新买的棉褥。
估计这大床是稷寒山留下的,算是留给儿子的念想,可惜了给夏家人霸占了这么多年。
她扶着稷澂趴下,又轻轻地盖上被子。
在他手上写道:我很快回来!
夏藕转身到了厨房,车夫在离开之前按照稷澂的吩咐,已经生火烧水,这会儿水已经烧开了。
她提着开水回到卧房,将他的衣衫缓缓地脱下。
这才有机会细细地打亮提督大人的这一身伤。
原来这就是鞭挞……
几鞭子下去,伤痕交错,这后背都没有一块好地方。
因为解开衣裳的动作牵扯到了血肉,就算之前撒了金创药,有的伤痕也仍然在渗血。
这伤若是落在她身上,估计自己都会想死一死,回炉重造了。
夏藕在给他擦洗中,做得格外精细。
稷澂嘱咐她在水中加上少许的盐。
夏藕颔首,忽然想到生理盐水。
难道提督大人也是书穿来的?
心中对有些疑惑,但并未开口询问,只是用小鹿般湿漉漉,充满好奇的眸子,就这样看着。
稷澂勾起唇角,道“盐味咸,咸入肾经。血味亦咸,固血液属心,其味关肾,是以用这淡的盐水,清理伤口会好一些。”
夏藕懵懂的点点小脑袋。
用滚水煮过的布,极度小心翼翼,全神贯注的擦拭着。
接下来,再使用干净的棉布,烛火烤后的镊子,并用把伤口里黏上的线头挑拣干净。
他方才穿的那身衣裳又脏又旧,都有些糟了,有不少线头都混着血水粘在伤口上。
足足换了四盆淡盐水,才重新上好金疮药,包扎上。
总算处理完了,夏藕表示很累,但瞅着她亲手给包扎好的杰作,成就感由然而生。
她真是上特厅堂,下得厨房,还能照顾的了伤患……
此刻,稷澂虚弱的直冒汗。
他的身体很疲惫,眼皮很沉,随时都能昏昏欲睡。
可面对悉心照顾自己的小娘子,他却不由得去贪恋这份家的温暖。
可她倘若向着夏家,他却也不得不舍弃……
程溁说
夏家耕读之家。
祖父:夏老爷子,看重颜面。
祖母:葛氏,曾经的大户女婢,赎身后嫁到寒门夏家。
长房:
夏大伯。
大伯母:钱氏
子:夏“吓屎”(老大,长子长孙,二十二岁,秀才。)
女:夏藥“下药”(老二,二十一岁,出生时早亡,伏笔)
女:夏苋“下贱”(老三,十七岁),嫁给鳏夫吴庸。
夏二姑,嫁田里长。
夏三姑,先嫁稷寒山,再嫁金大乡绅,金子琨的生母。稷澂的继母,后被稷澂用了手段,降为妾休掉。
四房。
夏老四:上了战场音讯全无(伏笔)。
谷氏,其生母为池府的谷嬷嬷,池夫人的奶娘(伏笔)。
子:夏蓅“下流”(老四,男十七岁,生日比夏苋小一月,童生)
女:夏蓙“下作”(老五,十五岁半)
女:夏藕:小狗子(小六,十四岁,嫁给稷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