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八年的后半年过得相对平静,可等过完建安九年的新年后,各方势力又开始不安了起来。
除了汉兴三地又有了新的农民起义之外,另有原黄巾军统领张燕带领的黑山军异动。
又过了几日,张然听到了曹『操』已经带兵离开许昌,开始攻邺城。
刘赟一听情况不好,找到思齐商量,回京之还宜早不宜迟。
思齐也知道,一旦起仗来,很多情都说不好,趁着现在战争还没有到白热化阶段,的确越早动身越好。
既然父女两人就此意见达成一致,这推起来便快了。
二月初五这日,思齐一切收拾停当,如今外面战火又起,这次回许昌,思齐一行再没有了之前时候游山玩水的心态,只一门心思快速赶路,只求能够更快一些回到许昌。
走了几日过后,路过临近河北一处原野之时,张然率先发现了前面的不对。
马车骤然停了下来,思齐原在里头盹的,被这么狠狠一晃,立时醒了过来。
她走下马车,看着战后满地将士的尸体和凌『乱』的血迹,顿时睡意全无。
这她穿越这么久来,第一次直面战场的残酷。
刘赟看思齐怔在原地,整个人都在不自觉地轻轻颤抖着,他走了过来,轻轻搂住她的肩膀:“阿瑛,没,都结束了,别看了。”
张然有地作战经验的人,比思齐和刘赟都更快地恢复了状态:“战场已经经历了一轮清扫,这些被留下来的人,怕已经都不成了。既刚刚发生过战役,很可能有追兵就在附近,还快些离开为好。”
正当刘赟准备带思齐上车赶路时,思齐却对着他摆了摆手,将目光的格在远处一名小将的脸上。
“阿父,且稍等一下。那边好像有人还活着。”
张然听到思齐招呼后快步走了过,见到前方不远处的确有这么一个年轻小将,虽然刀子穿到了左胸偏下的位子,但还有脉搏在,只呼吸很有些微弱。
思齐也紧跟着走了过来,看这人的装束并不寻常的普通士兵,身上铠甲的质量很好,即便这么一刀刺过来也并没有伤到根,想来还有救的。
思齐转身,吩咐谭鑫马上后面请华佗华先生过来,自己则留在原地等待。
大概过了两钟的时间后,还不待华佗带着『药』童和『药』箱赶到,这名伤员就提前睁开了眼睛,挣扎着要站起来。
思齐忍不住出手扶,那人看思齐年纪轻轻,一副世家女郎的扮,而自己身上全泥土和血迹,唯恐唐突了她,连忙快步往后退了一步,险些再次摔倒。
思齐收回了手,对他道:“将军小心。”
思齐话音未落,就见那人往旁边稍稍一歪,直直地跪了下来。
思齐惊得不轻,后退了一步,问道:“将军这做么?”
那人道:“末将褚白,乃袁熙袁将军座下一员小将,谢过女郎相救之恩,还求女郎施援手,救一救我们公子。”
思齐记得刚才张然说过,这里已经被扫过了战场,而看如今的情况,袁军应该还最先撤退的战败方。
既然敌方扫的战场,那么褚白的存活已经意外,而此时此刻怕很难再找到一个仍然活着的人了。
想到这里,思齐对着褚白问道:“你们公子?在哪里?可还活着?”
褚白愣了一下,道他也并不确,随我方才公子招坠马之时,他拼着伤了好几个人,凭着最后一口气将公子掩了起来。
思齐照着褚白的说法,带人扒开一旁虚掩着的衣甲和被砍断的写着“袁”字的旗帜,『露』出一个年轻公子的面庞。
可能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他的脸『色』十苍白,眉头也紧紧锁着。
这位公子大概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即便闭着眼睛,也能看出世间罕见的精致眉眼,仿佛造物者炫技的杰作一般的存在,让人只看一眼便终生不得忘怀。
生得如此俊的一位公子,思齐觉得不可能会无名小辈。
她示意谭鑫将这位公子挪到车上医治,自己则对着褚白问道:“方才这里哪两方作战?”
褚白道,曹『操』所率领的军队和袁家刚刚过一场。
思齐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们公子也袁家人么?”
褚白道:“我们公子袁夫人甄氏的幼弟,上蔡令甄逸之子,甄述。”
一听说这人故人之子,刘赟瞬间也紧张了起来,忙不迭地回到了车子旁边,询问华佗关于甄述的情况。
思齐也走了过来,担忧地看华佗,但为了不扰他的诊断,并没有像刘赟一样不停追问扰他的思绪。
华佗经过一番查看过后,对着思齐轻轻点了点头:“下官可试试。”
有了华佗这句话后,思齐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将甄述和褚白两人安置在车上后,思齐一行又开始启程,走了大约半日的路程后,又遇上了一队人马。
看着不远处旗子上绣出的大大的“曹”字,思齐心头一喜。
曹『操』的军队好歹正规军,她们家和曹家关系也一不错,能得了这队人马的庇护,想来这一路上又能够安全不少。
而那一队人马也一早便注意到了他们,走在前头的人张辽副将,从前认识刘赟的,看到了黎王和成平翁主的人马,连忙派人了后头曹丕和张辽报信。
队伍停下后,曹丕很快骑马奔了过来。
想起他们刚才途径的地方正好过一场激烈的战役,为了防万一,曹丕询问了刘赟,有没有在路上见到么可疑人物。
刘赟愣了一下,知道两军交战绝非儿戏,不得隐瞒任何军情,便对曹丕诚道:“救了一位奄奄一息的袁军小将,一位故人之子。”
既奄奄一息,想来不能造成么威胁,如今袁军大势已,他人又刘赟的故旧之子,想来劝降也一件不算太难的情。
曹『操』一不主张对于敌人赶尽杀绝,即便那个第一次投降后又反水的张绣,第二次投降时候曹『操』依然不计前嫌的接纳了他。
这样一来,曹『操』也天下人很好地展示了自己的胸襟,让敌方将领知道遇上曹孟德后若不敌,投降便最好的方式。
曹丕在这方面思维和曹『操』很像,不管这人原先谁家的志,只要能够为我所就好志。
对于刘赟救下故人之子一,曹丕倒也没有太过在意,只着负责的态度对着刘赟多问了一句:“这人……该当没问题的吧?”
刘赟应了声。
思齐心暗叹,这可你未来的小舅子,有问题也没问题的。
曹丕想了想,最终还决刘赟这个面子,许可他留下了甄述和褚白后,又让张然带人全程监控,必要时候可先斩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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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思齐精神一直不大好,因为甄述也一直没有清醒的缘故,刘赟一直为思齐在担忧受伤的甄述,并对她劝道,华先生的医术你也知道,既然他说了问题不大,想来阿述也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思齐点了点头头,这里头虽然也有担心甄述安危的成在,但更多的因为那日看到的战争发生后的可怕场景。
可怜无河边骨,犹春闺梦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