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思齐而言,曹丕对于她和刘赟有大恩,而如今甄宓回不到袁熙的身边,即便回,袁熙知道她曾被掳道许昌的司空府上住了这段时日,也定会心中不痛快,难免同她了嫌隙。
思齐记得,历史上的袁熙活得并不长,大概也只有两年的光景了,等到袁熙亡故以。甄宓介弱女子,还是如此貌美的女子,是最难得的稀缺资源。若是失了曹家和曹丕庇护,日恐怕要得更加艰难,也难保会被什么人掳走。
而这可能她掳走之人,十有八九还不如曹丕。
之前在河北遇上的廖昆是。
况且曹丕对甄宓是势在必得,如果甄宓直不情愿,曹丕耗光了耐心,想来会对她更加不利,甚至可能吃些苦头……
可即便支持自己劝说甄宓由如此充分,思齐想到日甄宓和曹丕的那些虐恋情深分分合合,依不能接下劝她委身曹丕之事。
这点她和甄述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了报恩可以牺牲自己的很多利益,让出自己的某些权利,但却不能违背原则,尤其不能让人自己的事情太多牺牲。
面对如此倾城绝世的美人,世人难免都会格外怜惜,思齐也不例外。
如果她不是穿越而来,不知道甄宓来的遭遇,也许会愿意劝她劝,可她想到甄宓来的境遇,怎么也不好心安得劝她跟了曹丕。
再说了,她虽早早被贴上了“早慧”的称号,但毕竟如今身体上还是仅仅十岁的少女,精神上对于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向不擅长,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可以劝说甄宓心悦曹丕的口才和能力。
想到这里,思齐对曹丕道:“这些情爱之事,我实在不懂,想来对甄家阿姊也劝不到点子上,到时弄巧成拙,反而不好,误了阿兄的大事。阿兄待我有恩,这会儿阿兄有事托付于我,我却帮不上忙什么忙,内心实在意不。等到了今年夏秋两季,阿兄院中吃的鲜果和蜜饯便由我来请客供应,阿兄只管在家等吃瓜便是。”
曹丕听了思齐这话,才觉得自己的确是有些病急『乱』投医。
思齐年才了十岁的辰,如今十岁的娘子,即便再是聪慧,也只是孩子。他『摸』了『摸』思齐的脑袋,柔声道:“是我难阿妹了。既如此,等阿妹回以,替我好好看顾甄公子,让他好好养伤,等好些了再来见甄娘,也好叫她放心些。”
说话间,外头杜鹃来报,家中元娘曹妘来了。
杜鹃话音刚落,曹妘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这位曹家长女也是喜欢揽事的『性』格,虽嫁人也有几年头了,却直『插』手家中大事务,家里头不论有什么风吹草动总要跑回来指点番,比对自己家之事还要积极。
曹妘越思齐走到了曹丕身边,对这弟弟直言道:“我也是刚刚从姐夫那里听到了的事情,甄家娘子得貌美,也是有气『性』儿的,总也不遂的心愿。依我说,们这些年纪轻轻的郎君们又怎知如何劝人?还是阿姊来帮才是。”
曹妘说罢,也不等曹丕答话,直接吩咐杜鹃将甄家娘子请出来。
曹丕拿这姐姐向是办法,如今眼看她实在坚持,便对杜鹃点了点头,示意她甄宓请出来。
思齐站在旁十分尴尬,曹丕如今的注意力已经完全在了他这阿姊身上,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也有让她离开的意思。
正当思齐准备同曹丕告退离开之时,便见得有婢女搀甄宓走了进来。
思齐当即看呆在了原。
虽这些日子甄宓担惊受怕又颠沛流离,脸上难免多了几分郁郁与憔悴,但在思齐看来,这些东西都不能影响甄宓的美。
毫不夸张的说,甄宓的确是思齐活了两辈子见的最美的女人,任何言辞都不能精准形容出她的美貌,但若是拿来跟思齐前世见的明星相比,简直是降维击。
即便是在梦中,思齐也无法想象出世界上竟有这么美的女子,想来九天仙女下凡尘也不如此。
回家虽好,但美人更是难得。
正在思齐纠结是继续跟曹丕告辞离开还是再多看会儿美人之际,突胳膊感受到了阵儿大力的拉扯。
了不被扯得趔趄,思齐放松身体,步子随这力道往前挪动,转眼被推到了前面。
思齐再想不到,曹妘看如此娇的世家女郎,手上竟会有如此大的力气。
曹妘指思齐对甄宓道:“这位是成平翁主,黎王殿下府上的女郎。”
思齐和曹丕齐齐看向曹妘,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甄宓看了眼囧在原的思齐,轻声道:“成平翁主,在邺城带也极有名气,我听说。”
思齐忙道:“甄家阿姊谬赞了。”
原来她如今也不是寂寂无名的卒,在她眼中的甄宓是历史有名的美人,而在甄宓的眼中,她也并非无名之辈。
曹妘也知道甄宓排斥曹家人,所以便选了这在世家当中相对中立的汉室王侯刘赟之女入手,开甄宓的心结。
只要甄宓愿意开口答话,说明她如今已经自己的话听了进,这也让她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从前在家中跟阿父读司马先《史记》之时,曾读很有意思的句子,‘天下熙熙,皆利来;天下攘攘,皆利往’。成平翁主的父亲虽是汉室王侯,却也同我阿父交好,家中太夫人更是和我母亲『性』情最是相投,说起来,从前刘备也跟在我阿父手下做将军,宗亲刘晔乃阜陵王刘延之,如今也是我阿父座下的谋臣。”
思齐不太懂曹妘说这番话的意思,但她知道,自己是被临时被曹妘抓来做了工具人,只怕想要提前身退并不容易。
看其他三人都『露』出了如出辙的疑『惑』表情,曹妘微微笑,继续道:“即便是汉室宗亲又能如何?早前坏了事的董承、种辑、王子服,哪不是同皇家沾亲带故?依我说,如今的世道当中,只有顺应天大势,才能得长久。在这『乱』世当中,甄家阿妹若是想活得容易些,难保不需要做些妥协。汉室王侯尚且如此,阿妹不只是介上蔡令之女,家中父母兄弟也俱已不在,若是袁熙不再收留于,天之大,连容身之都有,又何必愚顽不从?”
曹丕听曹妘越说越不像话,思齐和甄宓连同家人都给绕了进,正要请她少说两句之时,便见到甄宓落下泪来:“我还有幼弟,自双亲逝,直都养在我身边。那日场战役,再也有见到他的身影。他们都说时勉已经遇难,我心里头总是不信,可我又实在不知阿弟了哪里……”
做了半天的背景板,思齐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这事实在是巧,也是合该的缘分,那日我从成平回城之时,曾经救两位将,两人身上都有些不好,这几日还在医官那里诊治。来我问了那年长些的副将褚白,才知道另位将军是您的弟弟甄述。”
甄宓眼睛亮:“翁主此话当真?”
思齐笑道:“这事我哪里敢胡诌?自是当真。不当时我也在外,又有叛军首领来犯,了安稳起见,事从权宜,直对外称自己是曹家女郎,曹家二郎的妹妹,直到现在还见到他说开,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等上两日,我同他事情说开了,再带他来见您可好?”
听了思齐这番话,甄宓不由联想到了自己。
翁主是宗室女,在外时候了要保护自己,便声称自己是曹家女郎。
而她这样貌美却又无依,若是不答应曹丕的要求,在这『乱』世当中又如何能够保全?自己?
而思维活跃的曹妘显也意识到了这点,便此论点展开论述,对甄宓再次发起攻势:“她金娇玉贵养在王府的翁主,出门在外还要报我阿父和阿弟名号才能保得平安,介弱女子,又得这般貌美,岂不是比翁主更是危险百倍?日即便有机会回到袁熙身边,他也必回对猜忌,阿妹何不从了我家阿弟,他素来淳厚又心实,最会心疼人的,必当全心全意待。”
这么番话说下来,甄氏无言,曹丕也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