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赟又问,怎么突然想起来酿梅子酒?
思齐道,马将军这些日子多有辛苦,成平出力不少,她想给马超一谢礼。
刘赟眯眯眼睛:“孟起人是不错,只是家在西凉,未免远儿。”
马家乃从武世家,和这些文化人家庭不大一样。
据说马家在当地很是强势,说一不二。
要是将来真要在一起生活,思齐未必能过得惯。
“有道理。”思齐头道:“凉州确不算近,以后见面也不容易,我到时多给做上两坛,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还是您想得周到。”
刘赟:……
压根儿就不是这个意思。
过三天之后,思齐和刘赟便被曹『操』请去德清台议事。
等思齐赶到德清台之时,发现马超已经在。
马超也注意到思齐到来,转头和思齐对视,冲着她微微头。
思齐也已经许久不见马超,上次相见还是在成平分别之时。
马超比上次思齐见到时候瘦一些,人也黑不少。
思齐对着报以微笑。
曹『操』清清嗓子,道:“阿瑛是女郎,又素『性』柔弱,大家也别站着,有事还是坐下来说罢。”
众人刚一落座,曹『操』就对着马超下。
“孤听闻将军英勇敢,治军有方。此次平『乱』杀敌,更是朝廷出力不少,等孤日后禀明陛下,必当委任将军要职,以示恩赏。”
马超皱眉。
曹『操』想让到朝中任职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拒绝这“好意”也不是一次两次。
这次明明打胜仗,对方嘴上说着要予以“恩赏”,却旧事重提又说要让自己入朝官。
这哪里是赏赐?分明就是找事!
马超淡淡道:“承蒙司空抬爱,只是我一介粗人,在凉州自在惯,不能胜任朝廷官职,还请司空官职给那些能担大任之人吧。”
曹『操』道:“将军高风亮节,令人敬佩,只是这世上像将军这样不慕名利又有几人呢?将士原也辛苦,这次将军怎么没部队一并带来?也好到时一起犒赏三军。”
马超道:“原就不是朝廷里军队,吃是地方俸禄,保得也是地方百姓,没那么大面子能得司空犒赏。况且家里世世代代都在凉州和并州,远来邺城怕是难免水土不服。”
曹『操』咬牙,马超这人就是这么个不懂变通脾气,好话赖话听不出来,非要话说到明面上才肯罢休。
但既然今天人都请来,就是想这问题解决,马超不来就,便只能去就马超。
曹『操』又换一副商量口气,超啊,你带兵带这么多年,也应该道,地方上头原不必也不宜集结太多兵力,你让你人撤出来,到该去地方去,我才好委派合适人过去。
马超听曹『操』这话,直接反驳道,司空你这话就说得差意思啊,如我听你,人都给撤出来,到时若是让人钻空子,那算我还是算你?
曹『操』头疼地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马超道,这次平『乱』,我只是个带兵干仗,终究还是翁主和成平出大力气。我这会儿撤出来,她人留下,若是朝廷还有需要,再让她人去。那边既离着成平不远,翁主如今已经大败过两次乌桓,又能很好地震慑住不再出幺蛾子,岂不是两全其美?
曹『操』一听,这不正是想要结吗?
但是是上位者,刚才还被马超难许久,自然不能这么快就答应。
曹『操』下巴一抬,坐在那里扮起高深。
孟起你这说法倒是有意思,阿瑛能力我都是道,你这一心着朝廷着想心思我也明白。我心里头是极同意,也觉得你这想法甚好,但到底还没请示皇帝,也不好就直接按你说得办,还是要等我请示皇帝之后再给你答案。
马超心中默默吐槽,朝中事情向来是你曹『操』说算,做什么事还非要问过皇帝才有决断?
但毕竟如今她已经达成共识,马超也没有必要在这些无谓小事上反驳曹『操』,便直接表态道,我信得过您,您说行就是行。
话说到这里就敞亮起来,曹『操』和马超又相互恭维一番。
曹『操』赞马超年少有,马超夸曹『操』雄才大略,曹『操』赞马超智勇双全,马超夸曹『操』德才兼备……
一阵吹捧之后,曹『操』突然想起这次会谈另一个主角,转头对着思齐问道:“阿瑛,你怎么看?”
思齐也没想到,两人最后竟是达成这样“退步和解”,此时她也终于明白当初二人都叫她配合自己意思。
马超给她一个胜利眼,曹『操』看向她眼当中也满满都是“自己人”亲近,思齐眼里笑意更深一些:“我听司空和将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