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看着凯西不说，那是少钱，少个数字？
凯西微微上挑的眼尾轻抽，傻子。
“准备材料。”那头的魏一闻显听见了凯西刻意拔的音，“阿寅，我们慢慢来，你保护好自己。”
陈寅回神：“你们那边也是，注意身安全，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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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被凯西拿走还给清洁工，他跟在陈寅身，咬着牙发火：“我带你来看电影，你就搞小动作，你想害死我。”
陈寅不在焉的站在扶梯上，往下是嘈杂流动的群，一楼有个『露』台在准备什么节目，围了，他有些晕眩的晃了晃，凯西及时拽住他，才没让他摔下去。
“久了，你怎么还适应不了广角……”凯西说一半顿住，想起他回国就再也没接受过治疗。
那戒断反应岂不是也……
陈寅手脚冰凉，凯西变魔术似的从牛仔外套口袋里掏一个『药』瓶，倒两粒进盖子里递过去。
那是陈寅平时吃的『药』之一。
陈寅抖着手咽下去，他闭了闭眼，望着半蹲在他跟前，把他没拿稳掉在地上的瓶盖捡起来的少年：“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怕你哥？”
凯西不答，陈寅拉他的手臂，他甩开了，烦躁道：“你知道什么，我哥会把我装笨蛋的事告诉我妈。”
陈寅眨眼，字他都认识，怎么拼到一起就听不懂了。
“那你为什么要装？家长不都喜欢孩子成才？”
凯西把『药』瓶塞回口袋里：“我妈喜欢我平庸无能。”
陈寅：“……”
“那你也不至于为这事就怕成孙子吧？”
一楼都是各种牌子的门面，中间是一路蔓延的长椅和垃圾桶，凯西往口方向走：“他还会把我对生物化学感兴趣，小学就偷偷做实验的事说去。”
陈寅从这句里揪了关键信息：“你妈不想你跟实验搭扯上？她是不是受到过什么阴影，又要你当笨蛋又要你……凯西！你等等我！”
凯西脚步不停，他腿长，快就了旋转门，耷拉着眼皮，阴恻恻的等陈寅。
“山庄有个实验室。”陈寅了汗，他把贴着脖颈的羊绒衫领子拉开点，冷风瞬间扑了进来。
“没有。”凯西说。
阴天，大中午的就蒙着一层灰『色』。
陈寅打了个冷颤：“你知道你哥做过什么实验吗？”
“告诉你，你能听得懂？”凯西吃了火|『药』一样喷完，两手『插』兜蹲在路边，闻着汽车尾气，看一个个车轮胎碾地面：“长钺是合法经营，『药』材，『药』品，器材，成品，售……所有都是明面上的。”
“他有一支科研团队，全是国内国外的顶级才，进一些市面上没有的实验研究。”
里隐约少有点向往的成分，一闪而过近似错觉。
“不怕起内讧泄『露』去？”陈寅随口说，他还惦记那个喜欢夏不的研究员。
凯西捋了捋贴耳的柔软卷发：“能不能读点书长长脑子，那个度的既不在乎金钱也不在乎身体，只为了自己的志向能实现。有能提供机会让他们尽做研究，他们做梦都会笑醒，生怕支撑他们的资源没了，怎么可能往外说。”
陈寅不觉得，那都是死的，只有是活的。
那怎么说来着，有的地方就有江湖。但那群研究员有签协议吧。
方泊屿是个会准备好几手的。
附近有个卖棉花糖冰淇淋的地儿，陈寅拽着凯西过去，要了一个彩『色』蘑菇云的棉花糖。
凯西才付完钱，棉花糖怼到了他脸上，鼻尖跟嘴唇都黏了一块，他刚要发脾气，就听陈寅说：“拿着，给你买的。”
“我花的钱！”凯西对他的厚颜无耻感到震惊。
陈寅拍拍他的肩膀：“小朋友，不要这么斤斤计较。”
凯西气得都要把槽牙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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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的喷泉没开，周边有不少椅子，陈寅随便找了张坐，凯西没，他嫌脏。
“你什么时候回去？”凯西举着少女粉的大棉花糖，本就显眼的他更加引注目，他满身不容靠近的矜贵气息。
陈寅闭着眼睛：“凯西啊，我们下馆子吧。”
凯西淡淡道：“实跟你说，我们来看电影的功夫，我每隔五分钟就要像我哥报备一次。“
陈寅顿时什么吃火锅涮羊肉喝菌菇汤的想法都没了。
就在这时，有个女生自信满满的走到凯西身旁，手机页面是自己的微信维码，她长得漂亮，音也好听，一看就不缺追。
现在她主动击，想让他扫一下加个好友。
凯西挑唇：“姐姐，我是未成年。”
女仰视他，画着精致妆容的眼睛瞪大：“啊，你不是大学生啊？”
凯西说：“不是。”
“没关系，姐能等。”女嘀咕了句，面带俏丽的微笑，“加个微信好不好呀，弟弟。”
凯西指指陈寅，为难道：“这是我爸爸，他不准我和女孩子来往。”
女生一脸吃了苍蝇的表，卧槽！这么个逆天神仙颜值，竟是爸宝！
陈寅莫名妙卷入进来，获得了一击对封建家长的鄙视目光。
凯西打发走了一个校花级别的搭讪者，附近他跃跃欲试的都熄了火，他伸脚不轻不重的踢踢陈寅：“回去了。”
风大了，还夹着小雪花。
陈寅慢慢吞吞的站起来，明明广阔的视角让他不太舒服，他还是走得慢，像是知道自己下次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来。
凯西没催他。
上了车，陈寅突说：“你哥和我是在水湾镇认识的，就是他十八岁那年夏天。”
凯西关车门的动作一停。
“他吃了一种『药』爱上我，连我的脚都亲，『药』吃完就对我没感觉了。”陈寅在试图引起少年的好奇。一旦有了好奇，就会有探知欲，他需要随便来个扯一扯方泊屿拴着秘密的那根绳子。
凯西坐进来，『舔』了口棉花糖：“我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陈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