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应该是不知道的,宁德侯府那边一开始是与江家二夫人、三夫人搭的路子,但都被拒绝了。”青墨道,“也不知为何,两位夫人都有点瞧不上宁德侯府,也就没与江大人提起过。”
瞧不上宁德侯府?
按道理,江家是远远比不上宁德侯府的。
可宁德侯府偏偏就认准了江家,这本身就奇怪。
江家二夫人、三夫人都拒绝了侯夫人,那就更奇怪了。
宋岩摩挲着自己手上的扳指,好半晌了才吩咐到,“查一查夫人这几年来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若她与宁德侯府的世子当真没见过面,又怎么可能会做梦都还梦到人家,甚至一副十分恐惧的样子。
加上江家二房三房对宁德侯府的态度,这明显就是有问题的。
“主子,这个属下也查过了。”青墨本就知道自家主子要查的是什么,哪里会偷懒,“三年前夫人与孙世子的确是见过一面的,不过那时候是在安王设下的宴席上,夫人一句话都未曾与他说过。
自那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不过孙世子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想方设法的与夫人接触。”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这才压低了声音,“可夫人就好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一样,每次都能逃离他们的算计。属下怀疑,江家二夫人与三夫人之所以会拒绝宁德侯府,这也都是夫人自个儿的意思。”
正常来说,宁德侯府家世不错了,配江家女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可江家这样子的人家,京城里一抓就是一大把,他们也不知道是看中了江家什么。
见青墨都怀疑上了,宋岩心里就更加觉得有问题了,“再查,必定是有什么东西遗漏了的。三年之内查不出来,就查五年之内的。”
“特别是江夫人去世前后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给我仔仔细细的查。”
“是,主子。”
青墨退下去了后,宋岩自己在书房里坐了足足一个时辰,这才回的东苑。
他一进去,就见碧水在外间候着,“你家主子在里头歇息?”
“大人。”碧水先行了礼,这才低下脑袋,免得自己眼里的慌张流露了出来,“大人,夫人她身子有些不适,所以这会儿还没起。”
这会子还没起!?
宋岩闻言就皱了皱眉,“大夫呢?”
“大、大人,夫人每个月里都会这般,到了晌午就好了。”他气场太强,碧水磕磕巴巴的,连话都说不大利索了。
宋岩看着她这个样子,当即就大步越过了她,然后往内室走。
碧水一开始是想要拦的,但又想到里头是内室,她若是进去了,估计得掉脑袋,也就赶紧将步子收了回来,只得稍微拔高了点儿声音,好提醒自家姑娘,“大人,您别生气!”
宋岩进去的时候,江颜并非在睡觉。
不过她认识坐在床上的,手里拿着的是佛经。
宋岩看着她额头上都是密密匝匝的汗珠,双眼瞬间就犀利了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会以为,让一个小丫头拦着自己,就能什么都瞒过去了吧?
先是宁德侯府,如今又是这个什么身体不适。
若当真不适,请大夫就是,犯得着躲在屋里满头大汗?
江颜见他身上威压甚重,也就放下了手里的佛经,掀开被子下床,“是妾身梦魇。”
梦魇!?
宋岩蓦然就想到成亲那晚她也是满头大汗的样子,他蹙了蹙眉,随后就问,“梦见了宁德侯府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