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佑跟曹寅一,叫了声徐大人。
徐乾客客气气的向他们俩点了点头,又纳兰说道:“圣上这次考试,我了你做的文章,进步很大。”
得了老师的夸奖,纳兰并没有显得多么高兴,却道:“不知老师所说的进步体现在何处?”
徐乾略有深的道:“心境变了吧。”
打过招呼后,徐乾就径直去了南书房,胤佑该回弘德殿上课去了。
一路上,小家伙都在偷偷纳兰的脸『色』。直到走入殿内,开始准备上课。
纳兰回过头来他,诧异的道:“我脸上有字吗,你总我做什么?”
胤佑大胆猜测:“我总觉得,你那位徐大人的时候,比明珠大人还要……”
他思索片刻,没有想出合适的形容词,最后大差不差的说出个字:“冷漠。”
容若叹口气,得有些许无奈:“如果你感兴趣的,以后有机会咱们可以聊聊。不过现在,咱们现在开始上课吧。”
小家伙这件情确实很感兴趣,不过容若不愿占用课堂时间讲八卦,他没有办法,只能等课余时间再去了解。
曹寅平时挺忙,虽然只是在神行石挂了个虚职,但时不时得去一趟。康熙这边又离不了他,有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不管是出门还是在宫里,胤佑听阿玛叫得最多的就是他。高兴的时候叫子清,不高兴了就直接叫曹寅。
曹寅大部分时候他都是毕恭毕敬百依百顺,即便在他们个人私底下聊那些江南名士,康熙语气里颇为不屑的时候,曹寅是能忍则忍。
但有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反正四下无人,他要顶句嘴,能把皇帝怼的哑口无言,又拿他没有办法,只能让他滚远点。
曹颜这个人最大的有点就是听,让他滚远点,他马不停蹄的就滚远了。
等曹寅晃晃悠悠来到弘德殿,胤佑今天的课程已经完了。
《诗经》于他而言确实过于简单了些,在课堂上听纳兰详细的讲解一遍,他就能背下来了,再加上后面练字的时候还要抄写好几遍,回去都不用复习,就能牢牢记住。
这一日又是提前下课的一天,因为他的字练得越来越好,纳兰甚为满,他更是赞不绝口:“七阿哥天资聪颖,进步神速。若是再能勤勉一些……”
小家伙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要是都这么勤勉,那我的兄弟们可怎么办?”
纳兰一愣,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这什么思。仔细一想,差点没被他。
“你不想更加勤勉,是担心超出其他阿哥太多吗?”
“不不不,”小家伙立刻否认道,“当然不是这个思。”
纳兰饶有兴趣的追:“那是什么思?”
胤佑拉他的手,细心的为他解释:“要是我更加勤勉,读书就能更好。其他兄弟到了会更加努力的读书。现在阿玛要求每一篇《礼记》要读一百二十遍,可是大家开始比赛谁更勤勉,可能就会有人一天读一百四十遍,或者一百六十遍,甚至更多。那些按要求只读一百二十遍的,阿玛反而会认为他们读的少了,不够勤勉。你说,这叫不叫内卷?”
“内……内卷?”纳兰皱眉头,听到了一个新鲜词汇,“什么叫内卷?”
“哎呀!”小家伙大喊道,“不是银丝卷,不能吃!”
纳兰点头:“我知道不能吃。”
“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大家……”小家伙在脑子里搜索那个词汇,想了半天终于记来了,“恶『性』竞争。”
纳兰被自己的生上了一课,关键是认为他说的还挺有道理。讷讷的点点头:“这都是谁教你的?”
“是我额娘跟我说的。”小家伙低头,捧比脸还大的茶碗喝了口水,“她说我一定要读书,但是不用跟其他兄弟攀比。”
“刚才你说的那些关于读书的论调是皇贵妃教你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纳兰一边细细品味他刚才的,向他作揖:“七阿哥果然很有智慧,受教了。”
这时候曹寅从殿外进来,纳兰仍旧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曹寅还以为他又被调皮生的奇思妙想搞懵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颇有些幸灾乐祸:“哎呀,这是怎么了?”
纳兰转过来说,向他的时候还有些兴奋,又把刚才小家伙的理论跟好友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你说他是不是很有智慧。”
曹寅伸出手,隔书桌『摸』了『摸』胤佑的脑袋:“我说,他只是单纯想要逃避读书而已。”
给自己灌下去一大碗清水,还打了个水嗝的小家伙抬头来,冲他嘿嘿一:“子清最讨厌了,尽说大实。”
纳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曹寅伏在纳兰肩头大,“你,你每天跟他在一,没有我了解他。”
屋子里呆久了有点闷,胤佑拉他俩的手往院子外走,纳兰说道:“容若,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的老师了吗?”
三个人在院子里找了一处静谧的角落坐下,现在已经快到中秋时节,树上的叶子都已经黄了,风一吹,簌簌的往下落。
纳兰实在拿这个好奇的生没有办法,便向他介绍道:“一开始,我在国子监读书。在我十七岁那年,经祭酒徐元文先生推荐,拜师徐乾大人,在他的指导下,主持编纂了一本儒家汇编——《通志堂经解》。”
“我的老师是康熙九年的探花,刚才提过的徐元文是他的三弟,是顺治十六年的状元。康熙十二年的探花徐秉义是他的二弟。他们兄弟三人被称为‘昆山三徐’。”
听到这里,胤佑点了点头:“昆山我知道,在江南,我们去过的。”
旁边的曹寅『插』了句嘴:“顺便一提,昆山名士顾炎武先生是他们的舅舅。”
胤佑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你的舅舅姓顾,是昆山人,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曹颜大,得并不开心,颇有些苍凉:“他们算是宗。说来都有岳飞、文天祥、方孝孺的忠义节。”
顾炎武、顾景星等人识渊博,颇具风骨。面朝廷招揽屡征不仕,到不肯归顺清廷。让康熙那他们无可奈何,让纳兰这个满人深感敬佩。
纳兰推了曹寅一把:“扯这么远做什么?”
曹寅重心靠后,在栏杆上本来就没坐的太稳,被他这么一推,好险没摔地上去。不过他习武人平衡『性』,晃了下就稳住了身形。
“我这不是怕你不好思说,替你把说明白吗?”他忽然凑到胤佑耳边,放低了音量说道,“这三位徐大人,比他们的舅父,无论是品行还是才,都差远了。”
胤佑皱眉头,个探花一个状元,这样的子清还说比那位顾先生差远了。小家伙忽然反应过来,或许子清重说的不是,而是品行。
他又想到那日在南书房外,纳兰徐乾的态度。恭敬是很恭敬,但十分冷漠。
或许,正是因为纳兰瞧不上自己这位老师的品行才会有那样的态度。但是他尊师重道,又不愿说自己老师的坏。
可是,这位徐大人究竟是哪里品行不端呢?
个人见小家伙不说,以为他不喜欢听这些,觉得很无聊。
于是,纳兰『摸』了『摸』胤佑的小脑袋:“要不咱们来玩游戏吧,飞花令怎么样?”
小家伙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又道:“还有那位顾贞观先生,我记得他是无锡人,无锡离昆山不远,他们是宗吗?”
纳兰道:“这倒不清楚,或许?”
曹寅说道:“去年在江宁,你不是我容若和粱汾的故吗?现在可以他本人,顺便了解一下他的老师。”
这个故说来并不复杂,顾贞观有一位关系很好的朋友,名叫吴兆骞,是一位江南文人。在顺治十五年,本来已经考中举人的吴兆骞被仇人陷害,卷入南闱科场案,家被流放宁古塔。
他在写给顾贞观的信中详细描述了自己在塞外的悲惨境遇,并且透『露』自己时日无多,有与友人诀。
顾贞观当时只是个小小的内阁中书,没有什么能力替吴兆骞翻案。只能奔走于徐乾、徐元文、宋德宜这些在朝中深居要职的官员家中,因为他们曾经都来自江南,在文社中与吴兆骞都有不错的交情。
但是这几位都已经飞黄腾达,今非昔比,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并不愿掺和这件情。
顾贞观走投无路际,为吴兆骞写下《金缕曲》。患难友、“悲深,慰至”,丁宁告戒,无一字不从肺腑中流出。这种忠贞生谊,至情作。【百度百科】
这首“赎命词”深深地让纳兰动容,顾贞观许下承诺,五年为期,力营救吴兆骞入关,除此外皆是等现实。
纳兰子重情重义,在这件情上,花费了大量经历和财力,最后通过明珠,以认修工程名义赎罪放还吴兆骞。
曹寅叹道:“容若家里,有间屋子的白壁上现在还有题字——顾梁汾为松陵才子吴汉槎屈膝处。”
到现在容若提这件情,脸上却只有风轻云淡的。他与吴兆骞往日并无交情,却因为顾贞观的一首词,倾尽所有,力营救。
“呀!这是怎么了?”
纳兰一低头,到小家伙脸上是泪痕,赶紧拿手替他擦拭:“哭什么?”
胤佑挥开他的手站来,走到他的跟前深深一揖:“以后,我一定跟你好好读书。你让我勤勉我就勤勉,你让我内卷我就内卷。”
以前总是听曹寅或者皇贵妃说纳兰子重情重义,品行高洁,胤佑以为说的是他卢氏的一往琴深,那些落魄潦倒的汉人子尊重且敬佩,不曾想,竟还有这样一段故。
纳兰扶了他一把,握他的手臂,干脆将他拉进自己怀里:“七阿哥,你不知道。你救过我的『性』命。在我心里,你不仅是我的生,是我愿以命相交的挚友。”
曹寅抬手,搭在纳兰的肩膀上,顺势还捏了捏他怀里那个小团子的脸蛋儿:“想不到,咱们七阿哥是个『性』情中人,真好。”
胤佑伸出小手,越过纳兰的肩膀,在曹寅的脸上捏了捏:“以后不要来找我玩儿,影响我读书。”
曹寅:“???”
曹佐领生气了,扭头就走:“那我走好了,以后再不会来打扰七阿哥读书。”
胤佑赶紧扑过去拦住他:“子清走!开玩的,我是开玩的。”
曹寅一把将他抱来来,举得高高的:“你还知道跟我开玩?”
胤佑捧他的脸他:“子清,你教我功夫好不好?”
“等你上后就会有自己的谙达,哪里需要我教?”
小家伙眨眨眼:“可我现在还没有上呀,你先教我。”
这情曹寅说了可不算,况且他没什么时间,偶尔来弘德殿串个门,还得等康熙召见大臣议的时候。
纳兰走到他俩身旁,轻咳一声:“怎么,样是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只有他曹子清会武功?”
曹寅冲胤佑大:“纳兰子样是文武兼修的才,你怎么把他给忘了?”
胤佑回到承乾宫的时候,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辰。小家伙刚一踏进承乾宫的大门,不是往正殿去找额娘,而是径直往自己的书房跑。
李熹听到她回来了,赶紧出来迎他,哪知道挑开帘子外面空空如,只有几个太监站在那里。
她赵诚:“七阿哥呢?刚还听到他的声音,怎么一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
赵诚朝书房撸了撸嘴:“一回来就直奔书房去了。”
“哈?”李熹怀疑自己的耳朵,她是不是听错了?平日一回来就吵饿了饿了要吃饭,非要三催四请才肯进书房的厌儿童,今日下回来,竟然主动进了书房?
她赶紧挑帘子进去,只见小祖宗搭凳子在书架前面一个劲儿的翻找。最上面那层他就算踩在凳子上够不,踮脚拿了半天拿不下来。
李熹赶紧过去,一把将他抱下来:“这又是在找什么?”
胤佑一把拉住她的手:“熹姑姑你还记得吗?咱们去年在江宁的时候,容若的朋友顾粱汾先生送了我一本他的词集,叫……叫《弹指词》我想。”
他的书架上堆满了书,大部分都是纳兰和曹寅送的,有一些是康熙命人送过来的。上了大半年,没见他翻过几本。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兴,要找顾贞观的词集。
李熹把他放在椅子上坐好,自己转身去整理书架上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的书:“那本《弹指词》在皇贵妃那里,他前拿去过。哎呀!,都掉地上了,柳七的《乐章集》,我可喜欢了。”
小家伙从凳子上下来,头不回的往外走:“你就喜欢这些儿女情长。”
“什么?”李熹转过头来,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其实胤佑没怎么读过柳永的词,以前纳兰教他背过几首,“儿女情长”这个评价是当时曹寅说的。
胤佑风风火火来到正殿,太监正在传膳,一闻到香味儿小家伙就把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忘得干干净净。
皇贵妃从里屋出来,正好到他火急火燎的闯进来,便道:“你干嘛?跑这么快,小心摔跤。”
“我我……”小家伙眼珠子仿佛掉进了装菜的盘子里,竟然又清蒸鲈鱼,他的最爱,“我饿啦,我要吃饭!”
李熹跟在他身后进了屋,正好听到他最后那句,差点没。
某些小朋友,气势汹汹的跑来找额娘要回人送他的词集,结果一进屋道饭菜的香味,就失忆了。
李熹立马告他的状:“一回来就把书房翻得『乱』糟糟的。”
小家伙才不管她,径直走向桌旁。忽然被人拽住了小手,回头一,是他额娘。
“熹姑姑已经把书房收拾好了,我先吃饭好不好?”
皇贵妃哭不得:“洗手!”
因为胤佑从小发育就比的孩子迟缓,说走路都很慢,身高体重更是没法比,周围的人他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
在慈宁宫的时候他喜欢吃鱼,太皇太后就吩咐厨房三天头给他做,吃的时候个宫女在一旁服侍,把鱼刺挑干净了才喂进他的嘴里。
回到承乾宫,皇贵妃可不惯他这『毛』病。现在吃饭都是自己吃,尤其在吃鱼的时候,小家伙得自己一根一根把鱼刺挑出来。
挑挑他就有点不耐烦:“我不吃了!”
“好啊!”皇贵妃给自己夹了一块,“你不吃我吃。”
小家伙嘟嘴:“你吃吧,这鱼这么笨,越吃越笨。”
皇贵妃冷:“连鱼刺都不会挑,你不吃不见得能聪明到哪里去。”
说她又夹了一块,还是鱼肚皮上肉最多最嫩的地方,某些小朋友最爱吃了。
胤佑急了:“你给我留点儿啊。”
皇贵妃大惊:“你不是不吃吗?”
“如果你太笨了,我又太聪明,人家会说我不是生的宝宝。”
“……”
皇贵妃专心吃鱼的小馋猫:“谢谢你,这么为我想。”
吃饱喝足后胤佑才想来,他到正殿来的主要目的。于是皇贵妃:“我的书呢?”
皇贵妃一脸莫名:“什么书?”
小家伙迫不及待,跑到她的书桌前自己翻了来:“我的那本《弹指词》。”
皇贵妃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想来要这个,从一堆书本的最下面抽出来给他:“在这儿呢,还给你。”
胤佑回头去搬椅子,然后跪在上面就开始翻书。
皇贵妃站在一旁他:“你找什么呢?”
“我找一首词。”
小家伙一页一页的翻,其实有的字他都不认识,但是因为诗词背得多,词牌名还是认识不少。
他从那本《弹指词》中找到了首《金缕曲》。有一段词前小序:寄吴汉槎宁古塔,以词代书,丙辰冬寓京师千佛寺,冰雪中作。
皇贵妃见他盯这首词了很久便道:“宝宝今天怎么顾先生以及他的朋友感兴趣了?”
胤佑没有抬头,依旧盯那首词细细的:“我听容若和子清讲了这段往,想这首词。”
皇贵妃『摸』『摸』他的头:“好,那你把它念出来,有不认识的字就额娘。”
“季子平安否……”第一句小家伙就遇到了困难:“季子是什么思?”
皇贵妃耐心的给他解释:“季子是吴兆骞先生的号,前面小序中的汉槎是他的字。”
“季子平安否?便归来,平生万,那堪回首!行路悠悠谁慰藉,母老家贫子幼。记不,从前杯酒……”
念到这里,胤佑又遇到了不认识的字。皇贵妃又说道:“魑魅,就是躲在森林害人的妖怪,这里指的是坏人。”
胤佑点点头,继续往下念:“魑魅搏人应见惯,总输他,覆雨翻云手,冰与雪,周旋久。
泪痕莫滴牛衣透,数天涯,依然骨肉,几家能够?比似红颜多命薄,更不如今还有。只绝塞,苦寒难受。廿载包胥承一诺,盼乌头马角终相救。置此札,君怀袖。”
这首词不像胤佑平时背的小令那么朗朗上口。《金缕曲》本就是长调,字数多,读来沉郁苍凉,其中还有不少典故,以胤佑现在的文化水平,理解来有点难度。
皇贵妃让他把后面那一首读一遍,然后不懂得典故记下来,找时间在课堂上让他的老师为他讲解。
小家伙却说:“虽然有些典故我没有过,不太懂。但是这首词大致的思。我还记得在江宁的时候,那位顾先生见到容若十分激动。当初我不懂为什么,以为他就是容若的红颜知己,听完这个故才明白。”
“额……”皇贵妃摆了摆手,“不要再提红颜知己了,他们真不是。”
“,红颜知己是女的,女的!”
就因为这一段纳兰的往,胤佑被老师的人品折服,实认认真真上了好一段时间的课。
在他的心中徐乾、徐元文、宋德宜等人留下了一个不好的印象。
他容若说道:“你和那位吴先生都不认识,却肯出手相救。而他们曾经是吴先生的好友,见他落难却不闻不,我觉得这样不好。”
纳兰摇头:“我们待一个人怎么能如此片面呢?‘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这倒是不假。但趋利避害,明哲保身是人的本『性』,咱们不能强求。况且,后来他们筹集银营救吴先生,算是为好友尽力了。咱们应该到他们于上的造诣,通晓古今,求本探源。若有一日,你能得这几位大人授教,一定要虚心向他们习,知道吗?”
胤佑的优点就是很能他听得进去人的劝解,他觉得容若说得,这世上没有哪个人是尽善尽美的,应该到人的长处,并加以习。
小家伙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纳兰后面竟然还有个转折,“做人,尤其是做的文人,一定要坚守底线,不可做贪赃枉法。”
在文化知识的习余,纳兰开始教胤佑一些基础的功夫,从站桩开始慢慢的练。
不过小家伙前生病,有一条腿有点后遗症。已经个多月过去了,不知道有没有好利索。
他平时走路活蹦『乱』跳的,一到了站桩的时候,坚持不了多久就开始喊腿软。
纳兰以为是旧疾还未痊愈,心疼得不行,只要他说腿不舒服,就立刻让他停下来,练了。一点身为老师的威严都没有,宠得毫无原则。
曹寅来过次,只要他胤佑说:“再坚持一下!我西洋钟呢,坚持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