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不就是发个誓吗？为什么会有雷电劈我？难道这心魔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燕长生心头一沉，吐槽了一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额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先前在电光火石间劈来的电蛇却分外真实，绝非虚幻，可一时之间偏偏又察觉不出其中的不对劲。

这种感觉十分难受，让他彻底没了心思和对方纠缠：“魏驸马，心魔誓我已发下，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心魔誓，是修炼者对自己本心许下的誓言，无论是武者还是术士，一旦许下心魔誓，就必须完成，若不然，心魔反噬，灵性蒙尘，任你修为绝世，也逃不脱一个走火入魔，魂飞魄散的凄凉下场。”

魏丹难得说了一长段话，把心魔誓解释了一通，末了，他抬起头颅，注视着燕长生，颌骨大张，像是在无声无息的嘲讽。

“……”

燕长生哑然，都不想说话，在这个八百年前的老怪物面前，自己竟然有一种智商被碾压的感觉。

就是这样一个无论是实力还是智力都能把他按在地上摩擦的老怪物，八百年前却被玄帝千刀万剐，折磨得死去活来，管中窥豹，可知当年那位玄帝的恐怖。

魏丹眼窝血焰跳跃，声音陡然间低沉了不少，隐约间含着令人窒息的危险：“只要你三十年内，成就一品，替我复活青青，这个心魔誓自然就失效了，你还用，担心什么？还是说，你先前所言，都是在骗我？”

特么的，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啥？

人家找人办事，哪怕是威逼利诱，至少好处也会给足，可你好歹当初也是驸马爷，还是罗教的大佬，竟然白嫖，脸呐？

哦，也是，一个骨架子，哪来的脸。

燕长生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吐槽，表面上却是眼观鼻鼻观心，唯唯诺诺的点头，没办法，实力不够，就只有低头了，不然还能怎样？

“当然，我也不是空口白牙的让你帮忙，我要好好的奖励你。”

似是看出了燕长生心中的不满，魏丹语气一松，低沉沙哑的声音里带着诱惑：“我可以传授你一门武技，可以修炼到四品的。”

晋国及周边区域内所有国度，已知最强的高手，也不过是三品境，能修炼到四品境的武技，放在这片区域内的诸国当中，都是足以传世的绝技秘法，任何人只要能学会一招半式，不说开宗立派，至少能开辟护持一个流传数百年的家族。

魏丹为了拉拢燕长生，可谓是下了本钱。

只是和三十年内达到一品境界的要求相比，区区一门上限为四品的武技，和“白嫖”其实没多大差别。

燕长生眼眉低垂，幽幽道：“我记得，您是要我在三十年内修炼到一品的吧？”

魏丹闻言不语，也不知他会否觉得不好意思，反正一个骷髅架子是看不出任何表情的，他沉默了足足一刻钟，这才缓缓道：“再加上一门能修炼到三品的术道秘法，如何？”

燕长生叹了口气：“魏驸马，我这可是替你办事……发下心魔誓，三十年内必须达到一品境……三十年后，我如果没能兑现誓言，固然此生实力再难寸进，终身囿于心魔，可你也白白等了三十年，而且……再想要遇到一个合乎你标准，能替你复活你心爱之人的人……恐怕也机会渺茫了吧？”

魏丹眼窝里的血焰剧烈摇晃，甚至发出如同灯芯般的哔啵声，一股无形无质的力量倏然涌动，像是潮水般将燕长生淹没，浸泡，挤压，碾磨，像是要把他压成人干，磨蹭粉末，偏偏他的声音像是被封印住了，发不出丁点动静。

“你很聪明，聪明到我很想杀了你……”

魏丹手指勾了勾，燕长生瞬间被移动到和他几乎脸贴脸的位置，狰狞的骷髅头里，缝隙极大，银光闪烁，散着股凉人心脾的寒光。

“不过你说得对……”

“我被困此地八百年，你的确是我能接触到的，最有希望助我达成所愿的一个，再想遇到像你这么合适的人，不知要等多久……”

“我能传你功法，传你武技，传你术法……但这都不足以让你在三十年内突破进入到一品境……不对，有一门功法或许可能做到……可是……”

“三十年……时间太短，该死……我为什么要逼你许下三十年的心魔誓，该死……”

“都怪我，之前为什么没想到……啊……气死我也……”

魏丹眼窝中血焰狂乱摆动，颌骨张开，发出无声咆哮，他想嘶吼以发泄心中的愤怒和后悔，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合适的人选，结果却被自己逼迫着发下三十年的心魔誓，最气人的是，在逼迫对方发下心魔誓之后，才想起有一种方法可能能达成所愿，偏偏耗时很长，绝非三十年内能够做到。

如果有后悔药，魏丹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买下，然后把时间倒退回一刻钟前，可惜，这世上既没后悔药卖，更没时光倒流，或许到了一品境的武圣地仙之流可以？

至少如今的他是完全做不到的。

“该死！”

魏丹恼羞成怒的一把将燕长生远远的甩了过去，接着王座下的骨海像是被安放了大片高爆炸弹，顷刻间的功夫便响起一连串密密麻麻的轰鸣，把周遭大片的尸骸炸得支离破碎，刹那间，粉末遮天蔽日，纷乱飞扬。

“咳咳……”

燕长生再度摔在骨头堆里，顾不得自己脸庞是第几次和光秃秃的骨头架子做亲密接触，他迅速起身，冒着彻底触怒对方的危险，飞快的来到还在愤懑发泄的魏丹跟前。

“魏驸马，事情没到最后，何必就此放弃？”

“反正事已至此，何不死马当活马医？”

燕长生说完，指了指自己胸口：“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修炼的速度非常快，一门武技或术法，常人需要三五年才能达成，而我可能只需要十天半个月，越是难修炼的武技术法，我修炼的速度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