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一样的教训,大概所有学设计的人都会试过至少一次文件来不及保存各种手贱关闭或者电脑死机……
席小牧那天坐在她对面一直听着她念经般地念叨着ctrl+s来着……
临到下班,萧靖过来接小牧,见小牧还有收尾工作就坐到一边等。eric出来见她在,熟稔地打招呼:「等小牧?」
萧靖穿着夏奈尔连身裙,搭配了较为浓烈的红唇和延长的眼线,别致的妩媚。抬头朝着他说:「明知故问。」
室内的同事们隔着玻璃不时瞟向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两个人,私下组建的小群里面马上沸腾起来。席小牧点开那个欢腾跳动的扣扣群图标,几十条聊天记录马上弹出来。
不少人猜测着接待室里面的萧靖跟总监的关系,有人认出她来过公司接小牧下班马上点名小牧出来爆料。
「他们是校友……」席小牧很老实地说着实话。
底下马上一堆人接着猜。
有言之凿凿彷佛曾经目睹两人手拖手在梧桐大道散步一样:「铁定是馀情未了。」
也有文艺版的大发感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最让席小牧吐血的大概是台言苦情版的:「咱总监虽然貌美如花,不,我是说他,英俊潇洒,但毕竟年纪不小了。该不会当年他们要谈婚论嫁了才发现两人是亲兄妹来着?所以各自苦痛不已远走天涯却又在此时此刻偶遇?」
「他们真的只是朋友……」席小牧的解释虚弱得如同沙漠里的孤舟大海里的浮木,瞬间就被淹没。
学艺术的最不缺乏的就是想像力,各种突破天际惊人艳的奇思妙想正是他们引以为傲的资本啊……
所幸下班的时间到了,eric走回到办公室,所有人马上该继续ae排版的继续ae,该是ps添加素材的继续ps,也有不用加班的像席小牧一类的马上保存关机提包走人。
坐在车上,小牧跟萧靖说:「家里让我跟他回去一趟,说是婚後一个月只回去过一次,是不是都把他们二老给抛诸脑後。」
「你跟他联系上了?」
「没……」
「那你今晚回去要跟他们坦白吗?从马代回来半个月,你都住我那边,就连陈信楠的电话你也不接。你是躲他还是躲你自己?」末了,萧靖打着方向盘补充一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席小牧也知道不是办法,但又能怎麽办?提离婚?她爸准得把她打个半死。不提?就这样拖着连好朋友的关系也无法维持,拖着两地分居早晚也会被知道的。
不知不觉到了大院门口,警卫室的人出来让萧靖登记,席小牧说不用了。
「也许我陪你进去会好一些。」萧靖说。
席小牧摇头,朝着西南方某栋楼看了一眼说:「我还是先拖拖看,你先回家里,晚点我打车回去。」
「好吧,我回去等你。」萧靖说完倒车回到路口,很快就消失在小牧视线内。
站在自家门口十分钟,席小牧脑海里至少闪过三次想要扭头走人的念头。踌躇着要不要伸手按门铃,手伸了出去始终没法按下去。
「小牧?」席父提着公文包跟钥匙刚好下班回去,见自家女儿站在门口,不由得笑了:「看你啊,又忘带钥匙了吧?以前三天两头忘记带,回头跟你妈应酬回来还得上隔壁把睡着的你抱回家。简直像头小猪。」
「都陈年旧事啦,爸你还笑话我。」席小牧吐着舌头让在一边,好让席父来开门。
前一晚说好让小牧回家吃顿饭,李香兰早早去买了茅根竹蔗,加上马蹄跟胡萝卜打算熬些清凉的汤水降降火。
见还蒸着鱼,席小牧嘀咕着抱怨:「妈,你明知道我就不爱吃鱼,怎麽还弄上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从卡过鱼刺在喉咙,席小牧是彻底对河鱼敬而远之只偶尔吃些骨头大而少的海鱼。
「这是鲈鱼,刺少,健脾补血呢。还有扇贝没蒸上。夏天太热,想给你炸香酥骨,又怕上火,还是蒸的清淡。」李香兰剁着蒜蓉,回头问她:「阿楠呢?怎麽不是一起来?」
完了完了,席小牧压根就没跟他说,他会出现才怪!
正说着,门铃响了,李香兰猜是陈信楠,席小牧喃喃道:「不是吧……」
果然是陈信楠,席小牧一脸见到鬼似地问他:「你怎麽来了?」
摆明不想见到他的表情,他在席小牧脸上看得一清二楚丝毫不漏。扬着眉,他反问:「这也是我家,怎麽我不能来?」
「你家在隔壁!」席小牧反驳。
那头厨房里的李香兰问小牧是谁来了,她只好瞪了一眼陈信楠後讪讪地回答说:「还能有谁,隔壁家的呗!」
瞄到他手上还拎了两瓶红酒,席小牧又惊又疑,凑近了压低声音问他:「我们的事你跟他们说了没?」
「我要是说了,你还能全须全尾地站我面前?」绕过她,在门关换了鞋走进去,陈信楠用一种很亲切的语气跟李香兰说:「公司进了几箱酒,舅舅让我拎两瓶来。妈,红酒特美容了,等下您试试这味道对口不?要喜欢我给您订几箱放着。」
在饭桌上放下酒,陈信楠很是自动自发地到厨房打下手,相比之下,李香兰免不了埋怨小牧向来只会挑剔着吃的,半点都不帮忙。席父从书房下来,笑着跟自家女婿点头算是打招呼。
席小牧抢着在席父的左边坐下,李香兰让她到右边跟陈信楠坐一块。她撒娇不要,搂着席父的胳膊说:「我要蹭点父爱嘛~」
李香兰噎她:「怎麽不见你过来蹭点母爱?」
一顿饭下来,两老问起他们婚後生活。李香兰深知小牧从小被人纵惯,便问陈信楠小牧在家做不做家务,早上有没有赖床,还是不是不吃早餐就出门上班?
手里捉着筷子,席小牧嗖嗖朝陈信楠射去两记「说错话就要你命」的目光。若有所思地,陈信楠半眯着眼睛嘴角含笑地说道:「她刚进公司比较忙,这不,拖着今天才来看你们两老,家里都是我在收拾。早上醒来总发现肚皮上横着一只脚,小牧她向来睡得像小猪……」
席小牧是悬着一颗心在听,转而脸一红马上阻止他继续说:「你才像猪!」但她睡相不好是席陈两家皆知的。
刚上初一,午夜凶铃席卷全球,席小牧就是其中一个被吓得自从看完连镜子都不敢照的人,每回梳马尾去上学靠的都是手感。偏屋漏逢连夜雨,席父跟李香兰申请了年假,计划去趟欧洲弥补当年条件有限未能体验的蜜月行。
自从小牧出生後就很少去旅游的两老无视她的「一个人在家会怕得要死」等等话语,自动当成这是对父母的另外一种撒娇和依赖。
提前一天就「狠心」地把她打发到隔壁去,席父还开玩笑说着:「有你楠哥哥陪着,妖魔鬼怪都近不了你身。」
陈家的客房不少,赖在陈信楠房间享受着他的指导做功课,完了赖在他房间里面唯一的床睡觉。席小牧本来就个人小发育慢,陈信楠尽管满了十八岁念高三,但还是心无邪念地答应陪着她睡觉,权当床上多了个半大的洋娃娃。
就是她睡觉不老实,不是把被子都抱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