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我得简单说说我们新调来的朱光贵校长了。
他跟李昌甫校长一样,中等的身材,清秀的个子,三十多岁的年纪,留着一头短发。见了人,便笑容可掬地跟你说说话,为人也很热情好客,喜欢自己动手切些家烟叶,用水烟筒招待来客和自己吸上两口以解烟瘾。
因为,他也是住在原来昌甫校长的房间,我常常肯到他那里聊聊。
他除了负责全大队的工作,还具体负责小学高年级的算术教学。因此,才来这两个多月,他跟李振邦主任还很是合得来的。
但是,有什么事情,大多都是李振邦主任主动到他房间里去研究解决。他跟其他老师的关系也很好。
特别是,他也喜爱饮两杯,自然跟志辐老师和大队干部他们也很是合得来的。因此,有时在晚上下了自修后,想杀个鸡煮鸡粥做夜宵的话,只要告诉一声新来的亚德哥,即严世德,就可以很快给你办好的了。
这次老师政治学习的最后,他又天南地北地结合本大队学校的实际去说说,就算是一次雷打不动的政治学习结束了。当然,偶尔在有的时候,他也得要传达一下公社教育组,所召开的校长会议的有关精神。
因此,我对学校领导他们如此的工作作风,也常常深有所感触:
“如果学校领导能够跟群众打成一片,大家干起工作都很开心的话,就是再苦再累也都觉得全无所谓了……”
有诗赞曰:
新来校长朱光贵,教学领导样样会;
团结同志待人好,工作开心无怕累。
也跟像往常一样,星期六晚上和星期日通常都是我们学校师生的法定的休息日。此时,全校师生大都回到各自的家里去了。因此,此时的整个学校往往只是还有教师食堂的那个工友亚德哥外,其它都几乎空无一人了。
回到房间里,顿时之间,我发现老杨仍然是像以往一样,独自一个人留在学校里。
于是,我便好奇地好心好意问了他一句:
“老杨呀,怎么不回家里去和老婆孩子他们团聚,团聚啊……”
当我的话音刚落,一时之间,发现他的脸色马上徒然地就几乎完全变了。于是,我便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也许,由于是因为我们同住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吧,因此,彼此之间,都几乎到了无所不谈的那种地步。于是,我们趁此几乎空无一人的大好机会,就畅开心扉无所顾忌地聊谈了起来……
最后,还是他首先开门见山地对我直言不讳地说道:
“老王呀,实话实说,我还是孤身一人,哪里有什么老婆和孩子哩……”
就当他这么一说,我马上便联想到过去在凤山初中学校时,跟我很是要好的那个从桂林广西师范学院历史系毕业的覃书雄老师。
覃书雄老师的情况其实跟老杨几乎是一个样的。因此,对于他现在还是独身一人,我就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了……
也许,我与他是同病相怜的原因所致吧,每当谈到这些个人隐私方面上的问题的时候,说话就特别投机了。
于是,我便将我在个人婚恋上所碰到过的种种坎坷或不幸,全部都毫无保留地告许给了他知道。俗话说得好,“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这就是做人的起码准则。
因此,我对他何不隐瞒地说了这些年以来,在农村进行谈婚论嫁问题上,因为出身成分的问题,弄到女方满意而父母反对的情况比比皆是的时候,他似乎也深有感触,且表示出一种对我的遭遇无限的同情而无奈。
顿时之间,他还掏心窝般地对我无可奈何地说道:
“老王呀,其实我的情况跟你差不多。但我与你不同的是我还是一个在教师岗位上的大学生。在刚出来工作的头几年,不少热心肠的人曾经不辞辛劳帮我牵线搭桥。但是,都是一些农业户口的妹子,我便好心谢绝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从他说的口气当中,似乎流露出一种有些可惜的口气。此时,他又从衣袋子中,又掏出香烟,大家又吞云吐雾般地一起抽了起来
“后来,有人介绍了一个附近大队小学的教师给我,当时对方都有些心动起来了。但是,不久又暴发了那场‘史无前例’运动,顿时之间,我被作为学校中一个被抽出来批判的‘牛鬼蛇神’以后,又成为了泡影而给告吹了……”
顿时之间,我的这个房友,就唉声叹气地为这场“史无前例”运动的发生,从而耽搁了自己宝贵的青春年华而怨恨不己地说道:
“唉呀,经过这场‘史无前例’运动这么一折腾,就是好几年的时间白白过去了。从此以后,我们的青春时代,就平白无故地给耽搁了……”
说到这里,他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其实,他是从内心深处在暗示,对于这场“史无前例”运动的极其不满的一种表现。
正是:
婚恋大事耽搁了,皆因运动被冲掉;
唉声叹气青春过,孤身一人方知晓。
欲知后事如何,请君往下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