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开始,小兰就全心身地去精心饲养和护理这头父亲刚从凤山买回来的小白猪仔。可能是因为昨天它颗粒未进肚子大饿了的缘故。因此,今天早上倒是吃了个半肚子。随后,它就张着嘴巴,眼看着小兰了……
顿时之间,在场的我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地奇怪起来了。后来,我就将这个奇怪的现象,跟四伯媄一说。
此时,四伯媄便若有所思地告诉我说:
“……亚东呀,往往有这个现象出现时,肯定就是原来的主人家,对它喂惯了有味的食物的结果。因此,到了一定的时候,它就静听你给它吃有味的食物,要不,它就放停不吃了……”
一时之间,经验丰富的四伯媄,便将她的体会毫无保留地告诉我这个晚辈。我顷刻之间,觉得她说得很是在理。
随后,她又继续说道:
“你可要知道,这种猪仔是最难侍候的。尤其是,那些吃惯了咸鱼的猪仔,要是一餐无咸鱼喂它,它都不吃的。像你现在买的这样的猪仔就是最难大的。前几年,我家就是买回来过一头。后来,就只好赶紧把它转卖了……”
到了下午那餐喂它时,我特地用盐去试验了一下。果然,它真的是多吃了几口以后,接着,又马上抬起头来看看,又一样地再不吃了。
“难道,这头猪仔真的是喂咸鱼的……”
顿时之间,我心中便迅速地闪过了这个念头。
随后,我便回去厨房里拿了几个咸鱼头。然后,将鱼头整碎后,立即来到猪栏,马上放到喂猪槽里去。
一时之间,它马上低下头去,又迅速地吃了起来。
但是,过了一会儿,它又抬起头来望望……
此时,我便大胆地断定后,马上胸有成竹地对小兰说道:
“原来,它过去在它主人家里,一定喂惯了鱼腥味,定然是不错的了……”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后,有一天下午,小兰兴冲冲地从猪栏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我说道:
“你马上到猪栏去看看,已经被那头害人的‘发瘟猪’弄成一张塘了……”
一时之间,我刚一听闻后,马上目瞪口呆地一言不发。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猪栏去。刚上前一看到这个惨状,令我火冒三丈地就想上前,恨不得马上将这头‘发瘟猪’一刀斩死。
要知道,在几个月前,我就费尽心机,将猪栏小心翼翼地铺得平平整整,结结实实。现在,被它这么用嘴一弄,又得要我花上大半天时间,方才能够将它重新弄好……
于是,我气冲冲地将猪赶出栏外旁边的一间小屋内。然后,跑回到房间拿上工具,又迅速地来到猪栏处。就这样,经过了两个多钟头的时间,好不容易才将它重新铺好为原来的样子。
可是,好景并不长,过不了几天,这头千刀万剐的‘发瘟猪’,顷刻之间,又把它弄坏了。
就这样,三天两头地整好,弄坏,再整好,再弄坏……简直像“走花灯”一般,真让人烦心透了。你打它也不是,骂它也不是。就这样,一直折腾到了快要开学的时候。
一天早上,南哥看见实在过意不去,便悄悄地对我说道:
“亚东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明天正好是沙河墟日,你就运到沙墟上去交给‘猪牙佬’帮忙出手卖了它吧。然后,再找机会买回一对小猪仔养养,从中留个好的自已养,把另一个卖了。如果两个都好的话,全部留养……”
顿时之间,南哥说到这里时,我马上点头表示同意。随后,他又神态自若地告诉我说道:
“但是,你今天必须要将猪的全身上上下下,都将它洗得个干干净净。待明天早上,再想办法给它饱餐一顿,使到它有一个好的‘卖相’。然后,便迅速地运到沙河墟上交给猪行的‘猪牙佬’帮忙卖出去……”
一时之间,我听信了南哥意见后,第二天就将这头“发瘟猪”运到沙河墟上给猪行的“猪牙佬”帮忙出卖。最后,除了给猪牙佬的费用,还卖得到23元。比当初35元卖来,整整亏了12元。唉呀,真是“黄瓜打狗----无见了一截”。
也好,后来,我又从秧地垌老屋其琮家饲养的母猪所下的猪崽子中,亲自和大信老师一起,前去选择了一对小猪仔饲养。一年后,每头小猪仔都达到了120斤以上。
随后,我采取当年国家收购“调一留一”的办法,像南哥一样,好不容易积累了一点养猪的本钱。同时,也找到了养猪这个家庭副业能帮解决“养家糊口”的路子。并从中摸索到一些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
我一边敲打键盘;一边在默默沉思。当年,父亲从凤山买回来的那头“发瘟猪”给我们带来的深刻教训,进一步坚定了我们对于如何才能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处理好农村家庭在理财方面的门路,提供了一个极其有用的办法。
从而,也为以后我们能够始终如一地把三个孩子,从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培养他们成为一名大学生。这都全跟我们当年从不退缩,从不惧怕艰难困苦地抚育他们成才的坚定信心是截然分不开的。
当然,与父、母、外婆和兄弟姐妹对他们无微不至的关爱,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到了1978年,我被凤山高中回收工人,以工代干当了凤山高中数学老师。后来,听傅福能老师偷偷告诉我说,父亲当年买回的那头白猪仔,原来是公社教育组长刘陶玉家里的。
顿时之间,我听后感到一阵心酸。因为,这个刘陶玉正是父亲的学生。唉呀,一个学生怎么好意思去蒙骗自己的老师呢,真令人感到气愤……
这是后话。
正是:
吃惯鱼腥拱猪栏,三天两头铺不完;
如此白猪养何用,卖掉重养才好办。
欲知后事如何,请君往下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