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之间,只见四伯媄她正一边忙弄着猪桶中的猪食;一边又在滔滔不绝地继续和我拉起家常来:
“亚东呀,这些作物品种我每年都留有多余的。现在可以给木薯茎你拿去自留地和芋头一起种了。但黄瓜,冬瓜,豆角和大豆,还不到播种的季节。清明后才能点播。正如老话说的:‘清明前,好点田;清明后,好点豆’嘛……”
顿时之间,听到农业知识和生活经验极其丰富的四伯媄,她说得如此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一时之间,让我情不自禁地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家可要懂得,四伯媄戴开贞,她可是我们清川家族中的“六朝元老”啊,她自从1917年才十岁的孩童,就嫁给了比她小两岁的父亲,直到1991年仙逝。在我们清川家族生男育女。总共生活了74个春秋。
因此,她一生当中,她亲眼见证了“祖,大,志,其,运,日”六代;她亲眼见证了清川家族从老屋秧地垌搬迁到石湖坡定居,由衰落逐渐兴起,到飞黄腾达的全部历程;她亲眼目睹了满清的衰败灭亡,到民国成立,直到新中国旦生和改革开放。
记得,在我采访黄树垠村的百岁老人大祺老师,他生前曾经亲口对我说过:
“你们清川家族在秧地垌居住的时候,戴开贞她才十岁就从富新坳背村的戴氏家族,嫁来到了你们清川家族,给你父亲当了童养媳。从此以后,两小无猜地青梅竹马一块长大。要知道,她年轻的时候,曾经是我们良村肚内一个闻名遐迩的漂亮媳妇……”
因此,她从小就在我祖母林氏的调教下,用自己的言传身教,教会了她懂得了“为人妇,为人母”等中国广大农村妇女,她们必须所要具备,关于为人处世的哲理与品行等诸多方面的知识和能力。
到了1925年,她刚18岁就有了我们的其贞大姐。两年后的1927年,我们的南哥其中,也相继出世了。当年,南哥其中的出世,顿时之间,可令清川公眉飞色舞般地欢喜若狂。
要知道,因为我们清川家族,曾经三代单丁。南哥其中他的出生,可就是第十六代的第一传人啊。
一直到了1928年,我爷爷清川公,他才从老屋秧地垌,毅然决定搬迁到了新建好的新村场石湖坡定居,重新开创新的基业,衍繁后代,使之枝繁叶茂。
从而可见,四伯媄一生的曲折经历和长期艰苦的磨练,造就了她是我们清川家族当中,生活经历相当丰富,且又是旧中国的广大农村中,一个典型的农家妇女的突出代表。
顿时之间,当四伯媄她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就急忙地对我说道:
“亚东呀,不要再烧火了。已经闻到芋头的香味了,再继续烧下去的话,会烧焦的,快点将火熄灭了吧……”
于是,我马上将水烟筒放好以后,随手再用烧火棍迅速地将灶膛里的火熄灭掉。
此时,四伯媄又马上唠唠叨叨地对我叮嘱一番:
“亚东呀,还得要等一会儿才能开盖。要让这些薯芋多在锅里闷些时间。不能心急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刚刚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又马上将话题一转,又继续说道:
“你家小兰,她常常总是会在我的面前说到,要是拿蕃薯和芋头到我这里一起煮的话,就特别香甜可口。但又说老是这样不好意思……”
四伯媄,她要是说起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的时候,总是会显得特别来劲的样子。
一时之间,她看见我如此专心地在听她说时,便又唠唠叨叨地继续说下去:
“亚东呀,要知道,你家那一两个人的中午餐,要是自己起火煲煮的话,浪费柴草不说,且又多麻烦。因此,我便叫她干脆拿来我这里,一起煮熟就是了。其实,也烧多不了多少柴草的……”
有诗赞曰:
六朝元老四伯媄,为人处世心灵美;
关爱后辈又调教,勤劳俭朴有作为。
吃了中午餐以后,四伯媄带我来到村前的禾场上。在那棵“四月红”荔枝树旁的水涵口池边处,马上从池中的一梱木薯茎中,随手迅速地抽出两条粗大的递给了我。
然后,她就好心好意地对我说道:
“亚东呀,你把两条木薯茎砍断为十多节吧。将它栽种在每个芋头地垅的当头处。至于大薯,甜蕃,红薯,大豆,豆角,黄瓜,冬瓜等,待过春节以后,到该栽种的季节再给你们吧。反正,我一定会留给你们的,请不用操心了……”
就这样,我马上拿回到家里,用柴刀均匀地砍做十二节。然后,摆放在装满土肥的粪箕上。
中午过后不久,小兰来到小平家里,准备叫小六妹回去吃午餐。但一时之间,找不见小六妹的踪影。
于是,小平就马上告诉她说:
“你家六妹在我家吃了几只芋头,她就跟四狗一帮小孩一块,走到社背玩耍去了。你就不用担心他们,放心去做工吧……”
此时,在当小平说完了后,小兰马上便来到楼下和我一块挑上土肥粪,到自留地里去。
到了自留地里后,我便拿起锄头,将每垅地头处挖个长穴。随后,小兰跟着摆放砍好后的木薯茎在长穴内。最后,我们便将担来的土肥粪,全部施放在穴内。
然后,我们就继续用沙耙将每垅地都重新彻底地再弄一次。将地垅沟内的的泥土,全部都弄到地垅面上来。目的就是使到地里的排灌通畅,大雨过后不会积水。
要知道,大凡是栽种芋头的自留地,都必须得要做到排灌通畅,阳光充足,才会有利于作物的生长。
一般地来说,人们的自留地都是选择土壤肥沃的泥肉田块。要是经营做得好的自留地,简直就是等同于家里的一个“聚宝盆”哩。
因为,家里饲养的家禽和家畜靠它;家里每天三餐的蔬菜和瓜果靠它;家里的杂粮薯芋大多也是靠它;甚至家里的日常的零花钱,大多也是来自于自留地上所栽种的经济作物的收入,也全靠它。
另外,能做得多种经营和充分发挥其所承受的地力,它可真正算得是,在一年四季的春夏秋冬,都会有所收获。
其实,农村的自留地,它就是在上个世纪那个集体经济的年代中,广大农村的农业生产的一个典型且又具有代表性的缩影。
顿时之间,西边的夕阳即将快要在苏木堂岭岗落下的时候,我们已经把这两分面积的自留地,经过一天的辛勤劳作,将它弄得有模有样了,一时之间,心里感到异常的高兴和开心。
此时,我正在用锹巴,将三面靠山的排灌沟再重新整理了一下,觉得基本上算是完善以后,就跟小兰一块,踏着晚霞的余晖回家里去。
一路上,小兰看见路边有几堆牛屎和狗屎,她也不放过。急忙叫我用锹巴剷到她的粪箕内,准备挑回去放到猪栏处的小粪坑去。
此时,我从她这件小事上,心里便想到:
“才到我家五、六年时间,小兰已经开始变了,变得像我们本地人一样,学会了勤俭持家了……”
正是:
进步神速是小兰,勤俭持家人赞叹;
伯媄指点帮调教,为人处世心地善。
欲知后事如何,请君往下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