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安静地听着舅舅在说话,似乎时光也变得更安静了。
快天亮的时候,上了年纪的舅舅,还是靠着墙睡着了,凌雪叫庙里的人拿了个取暖器在舅舅旁边吹着,免得舅舅冻着了。
其实舅舅也是真的放心她,才会这样睡着把这里一切都交给她。
她不知道她一直查着会不会查出结果来彻底洗清自己的嫌疑,但是现在舅舅这么相信她,她就真的是很安慰了。
早上又有些亲戚来了,舅舅让她在那里跪着,做着本该是儿女该做的事。
很多人非语,但也没有当面说出来。
舅妈的妈妈伤心过度,一直都没有出现。
到了时间舅舅让她捧着舅妈的遗像走,昨天骂她的那几个人就不肯了,拦着大声地跟贺云华说:“姨父,你让她在这里赎罪我们不说你什么,毕竟你是长辈,但是你让她捧着我们小姨的遗像走,这事就不合适。”
“是的姨父,这事,还是交给我吧。”
“要不交给我也行,姑姑以前也很疼我的。”一个女孩也争着说。
凌雪不懂他们为什么要争,大约是舅妈以前很得人尊重,都想尽尽孝心吧。
舅舅却厉声地说:“你们眼里还有我,就都别说话,善善,走吧。”
“是,舅舅。”她捧起遗像,跟在一位长辈的后面。
墓地是妈妈买的,很高很高的地方,妈妈说舅妈喜欢站得高,这样才能望得远。
到骨灰放下去的时候,也是彻底地知道舅妈真的是永远的离开了,顿时也伤感了起来,泪水混着难过一块滑了下来。
风很大,吹乱了头发,也吹动了风云,就像舅妈远走的声音一样。
下山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撞了她一下,她护着遗像生怕摔破,手背是火烧般的痛。
“还在装模作样,要了江家不够,还想打我们姑姑姑父的主意吧。”
“就是,我告诉你,休想,我小姨的财产,你想都不要想。”
她转头,可是他们都冷漠地围观着她,一点也没有伸手要扶她起来的样子,她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现在后事才办完,上面的烧的钱都还没凉透,你们就想着什么财产了?再动我一下试试,即然你们说我爸爸偏私,我就让我爸爸偏一次给你们看看。”
凌雪忍着膝盖的痛,手背擦破了皮直流血,她往衣服上擦了擦,不理分他们往前走。
舅舅不能来送舅妈到墓地,还在家里等着舅妈的遗照呢。
司机在墓园看到她满手都是血:“小姐,要不要先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马上去我舅舅家吧。”
“可你的手?”
“没事的,只是一些小擦伤,车里有湿纸巾吗?”她得先擦干净了,不然舅舅看到会担心。
“好像没有。”
“那没事了,你开车吧。如果等一下去我舅舅家里没事的话,再上医院去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