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扬起了唇角，对微微笑了一下。

后来再回想起，只觉得这一笑像是阳光跨越千山万水，雨水穿过万丈深渊，最终落在了一片荒芜的心田。

这位陛下上有一种强的人格魅力，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哪怕是尼布兰特这样的恶魔不容例外。

一直很珍惜地保存着初时陛下赐予的面具，从未如此珍惜过一件凡物，幻影与战争之龙与其巨龙不一样，对宝物没有什收藏守护欲望，反而是毁灭的绪更加浓重。

可尼布兰特却对那张面具倍加珍惜。

每当对这座城市燃起毁灭欲望时，就会戴上那个面具。

后来又发生了各种各样的点滴细节，让尼布兰特越陷越深，再后来追随在这位陛下边，陪对方一起去体察民，看着那位陛下慈悲又温柔的眼神落下了其人上，像滋润万物的春雨，对国土之上的每一个人都雨『露』均沾。

哪怕是最粗鄙的贱民，能得到陛下的垂怜。

许是初时的那个面具，让尼布兰特总为自己是特别的，可实际上那位陛下有着无数做工精湛价值连城的面具，黄金的、白银的、翡翠的、水晶的......

那天陛下戴着崭新的水晶面具，骑在雪白的骏马上，握着缰绳转头对说：“尼布兰特，最近臣都在催立下皇后，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选。”

青年难得有一丝忧愁的鲜活绪，这一刻的不再像那位高高在上更接近于完美无缺的神灵的陛下，而是会烦闷发愁的凡人。

说：“只不过那个人在绝部分人心中或许都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不想让受到太多的压力。”

“到时候恐怕要麻烦你了。”

只需要主站出来说陛下选中的皇后是天命之人，按照陛下原本在民众中的威望，和主口中神谕的宿命，一切风言风语都可被绝对的力量压下来。

尼布兰特愣在了原地，听自己问：“陛下选中的人是谁？”

“暂时保密哦。”

回去之后，尼布兰特亲手将珍藏的黄金面具『揉』碎。

红眸冰冷刺骨，像在看什垃圾。

第二天，荼安最巧手的工匠接到了来自尼布兰特主的订单，对方画出了一张陛下曾用过的面具图案，每一处纹都细腻到令人赞叹，连带着画纸寄过来的，还有一小块黄金球，金球上有处指纹，似乎是被人『揉』成了这个形状。

“主人想复刻陛下的面具用于收藏吗？”工匠笑道。

一向温和有礼的主人破天荒没有笑脸，冷冷看着。

尼布兰特这个时候并不想笑，但没了面具，转走出这家店铺，看到街上挂满了庆祝用的红『色』丝绸，所有人都在庆祝即将迎来的选妃。

“皇后会是什样子的！”

“妈妈，皇后一定没有陛下好看对不对？”

“陛下怎这快就要结婚了，还没有长！”

街头的孩童们举着风车跑过，们一边跑一边说着未来皇后的事。

那位陛下之一心为了国家『操』劳，一直没有考虑自己的终事，如今国家已经安定下来走上正轨，选妃事提了上来。

渴望进入陛下后宫的女人有那多，多到让尼布兰特失去智。

之总是想，那位陛下不会爱上任何人，不会对任何人多一分偏爱，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可现实却告诉并非如此。

那位陛下将会迎娶皇后，即使陛下并不爱那位皇后，会用温柔专注的目光去凝视着对方，而后亲吻、占有、温存。

愚蠢卑贱毫无可取之处的皇后会在陛下上留下吻痕，在那位陛下毫无瑕疵的肌肤上，去触碰一直想要触碰的部位。

光是想想，尼布兰特就『露』出了嘲弄冷血的笑。

既然觊觎的陛下终究要被人玷污，那为什那个人不是呢？

为什要违背自己的天，去做那些守护付出的蠢事？既然得不到，那不如直接毁灭吧。

在美好事物最绚烂的那一刻，在一切污染还未开始，由来亲手毁掉这一切。

既然那位陛下永远不会多爱一分，那为什不将全部的恨都注入在的上呢？那双漂亮的黑眸，只能专注地憎恶地盯着一个人——

那将是多美丽的眼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