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6章兵临_盲妾如她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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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96章兵临(2 / 2)

那正红『色』刺得人眼难受,詹司柏盯着那衣裳不知多久,在某一瞬,一把扫落了茶几上的茶盅。

茶盅砰得摔在了地上,登时碎了一地,刚沏好的热茶泼了出来,多半都泼到了那褙子上。

詹司柏阴沉着脸,叫了文泽,“拿出去烧了。”

文泽连忙拿起那褙子。

水珠滴滴答答地从褙子上落下来。

这也没什么不同寻常,可谁想到,那些水珠落在地上,竟然在地板上洇开一片红『色』。

而被茶水泼到的衣料上,在水洇开口,渐渐『露』出正红『色』下的桃红来。

文泽顿了一下,而那脸『色』阴沉的詹五爷也愣住了。

他看着那些滴落的红『色』水珠,半晌,吩咐了文泽。

“把衣裳扔进一旁的水盆里。”

文泽照办。

只一瞬,水盆清澈的水透透彻彻地变成了红『色』,近乎血一样的颜『色』。

詹司柏定定看了半晌,冷笑出了声来。

竟然有人给这件本没什么问题的衣裳,强行上了颜『色』。

是料定他厌恶妾室逾矩,故意为之吗?

詹司柏收了笑意,心下冷的厉害,茶几在他掌下发出颤声。

但旋即,他想到了他那妾。

他那眼盲的妾,在他的呵斥下,完全不知如何替自己解释。

她只默默地褪了这件出了问题的衣裳,穿着单薄的上襦,在这阴雨的秋日里离开了。

就那么走了......

詹司柏不由朝着浅雨汀的方向看了过去,只是隔着定国公府大大小小的院落,他什么都看不见。

就如她一个盲女,也无法看到自己穿什么颜『色』的衣裳一样。

他嘴角扯成一条平直的线。

半晌,沉声吩咐了文泽。

“去查清楚,这衣裳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泽敛神领命,“是。”

......

当天去冷武阁理事的路上,詹司柏瞧到了沿河的浅雨汀。

浅雨汀门前没人,只有风里刮着的雨丝打湿了门前的青砖。

詹司柏顿住脚步,目光又在那门前停留了几息,才离开。

不过他在冷武阁没有停留很久就回了深水轩。

天已经黑了,他坐在书房翻看堆积的战事折子。

他有些分神,翻了几个就放到了一旁。

文泽过来上茶,见自家五爷反复『揉』着眉心,但目光时不时外面瞧上一眼。

文泽也向外瞧了一眼,但什么都没瞧见。

他又转回来瞧自家五爷。

五爷清了一下嗓子,刚要说什么,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詹司柏向外看去,一个清瘦的身影比平日晚了些时候,终是来了。

他在看见那人的瞬间,默默提了一口气。

苗萍吃了一惊,跪下请罪,“夫人息怒!”

宴夫没理会她,叫了周嬷嬷,“你方才......说什么?”

“夫人,五爷收了那韩氏了!”

消息确切的落了地。

宴夫人愣住了。

周嬷嬷和苗萍跪下跟她道喜,她似还有些不信地看向了窗外五爷院子的方向。

窗外的夜幕被雨幕覆盖,宴夫人神情有些难辨。

“五爷,竟瞧得那盲女顺眼?”

*

深水轩。

定国公詹司柏辟给自己的内院书院。

房中有淡淡的熏香味道。

那是詹司柏曾在西北征战时遇到的一种香料,唤作寒山月,点燃之后便是冷肃之气盘旋。

这冷香令人灵台常清,他沉着声回答俞姝。

“这里是定国公府,我是詹司柏。”

话音落在地上,犹如钟声撞进了俞姝的耳朵。

她下意识抬起头想看住男人,可惜视野茫然,她只能听见他尚未平复的沉重呼吸在她耳畔。

她足足怔了几息。

窗下的孤灯,发出噼啪一声响。

詹司柏瞧了她,见她还怔着坐在那里,竟忘了穿衣,不由皱了皱眉。

“莫要在此停留,回去。”

俞姝身上痛的厉害,但在这一声里,也不得不撑着自己坐起了身子。

她『摸』着床边绣墩上堆叠的衣衫,一件件穿了起来,最后只剩下一件月白『色』褙子,却怎么都『摸』不到了。

她蹲下身在地板上寻起来。

詹司柏穿好了衣裳,瞧了一眼落在自己脚边的月白『色』褙子。

他伸了伸手,又收了回去,转身去了净房。

净房响起了水声,俞姝疼着,又跪在泛寒的地板上寻了许久,才找到掉落的衣衫。

俞姝穿好后扶着凳子起了身,只是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茶几。

俞姝被撞的手臂生疼,净房的水声在此时停了一下。

冷肃的气息又漫了过来,仿佛在提醒着俞姝什么。

俞姝未再逗留一息,在黑暗中抬着双手『摸』索着出了门去。

夜雨绵绵续续,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阵风吹来,湿冷的感觉将人团团包围。

廊下一个人都没有,规矩深重如这定国公府,主子行事的时候,没人敢靠近。

俞姝没办法,一路沿抄手回廊,转到了门房。

门房看见她吓了一大跳。

俞姝直接问,“可有伞能借我一柄?”

门房急忙拿了伞给她。

那门房不由地打量眼前的这个女子。

从前夫人送到五爷房里那些女子,无一例外地都被撵了出去。

今日这位却不一样了,五爷竟然收了......

但五爷收了的人,怎么还是被撵出来了?

他瞧着俞姝,见她黑发散了下来,凌『乱』地披散在身后,有几缕被雨水打湿,贴在了简薄的衣衫上。

门前悬挂的气死风灯,映的她本就血『色』不丰的脸『色』发白,而一双失明的眼睛只茫然看着不知名的前方。

门房实在想不明白,如此盲女,五爷做什么要赶出来?

俞姝却不想去思考这许多。

她问门房,“能不能再给我一根棍子?”

来的时候,她数了步数记了路,自己回去也可以的。

但门房找了一圈,摇了头。

“那能替我折一根树枝吗?”

门房苦笑,“国公府的花木,岂是做下人能随便折的?”

“唐突了。”

俞姝再无话,跟他道谢,慢慢下了台阶,在雨夜里撑着伞沿着墙离开。

雨淅淅沥沥没有停的时候,明明昨日晚上,她还同哥哥在一起。

只一日的工夫,就成了定国公府的人,还与那詹司柏.....

腿下又疼了一阵,额上冒出的冷汗和伞下细密刮来的雨水交混在一起。

没有人帮衬,俞姝只能越发小心翼翼地走在雨夜湿滑的小路上。

腿/间的痛意在每一步中反复折磨着她,雨夜里秋风吹来打湿了衣裳,痛意没有在秋雨的冷意中消减,反而越发明晰起来。

俞姝抱紧了双臂,小心翼翼地数着步数往回走。

雨越下越大了,在一个转角处,她突然被绊。

整个人被伸出地面的树根绊倒,毫无预兆地扑了出去。

手里的伞飞出,俞姝重重磕在了坚硬的青石砖上。

砰——

来不及呼一声,俞姝膝盖似碎了一般疼得发颤,几乎无法动弹。

秋雨毫无怜惜地纷纷落在了她身上,很快将那薄薄的衣衫湿透,一寸寸湿冷紧贴身上。

俞姝抹掉脸上的雨水,想着找一下丢出去的伞。

她努力『摸』索了一番,终于『摸』到了一个类似伞柄的东西。

但试图拿了起来,但手下突然被那物,划开一道口子。

雨还在下着,她捂着手上的新伤,苦笑了起来。

如果人的运气有个波动,那么她今日已经跌到了谷底。

深夜的国公府小路上,俞姝直起身子,再次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她缓慢地站了起来,继续数着步数,慢慢走回指给她的偏僻房间。

她想自己运气背些,也没所谓。

只要她哥哥和另两位兄长无虞即可。

但愿这位詹五爷的天罗地网,捉不到她的哥哥。

但愿他费力一场,只能扑了个空。

但愿他想要的一切,都没有。

......

深水轩,詹司柏从净房回来,房里已经没了那盲女。

他叫了小厮文泽,“人走了?”

文泽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的五爷,没做逗留。”

詹五爷微微抿唇,又吩咐文泽。

“瞧瞧夫人睡了没有,若是没睡,便同夫人道一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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