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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时间,殷北卿差不多天突击颜钰一次,上课的方式依旧是那么蛮不讲理,不过相对而言的见效也快。
颜钰现能够熟练使用的灵已经超过十个,别的不说,自保能力至少有了。
不过这天高强度训练所产生的消耗,让她的身体开始显『露』病态,夜里的咳嗽声一声比一声重,有时候咳得整晚睡不着。
好门口的『药』田一直有侍帮忙打理,莲珠草和聚魂草收成很多,她熬了『药』,按照『药』典的方继续一日三服,症状倒也有缓和。
只是这方子终究治标不治本,它的作用是修补体虚和气散这一系列的身体漏洞,但颜钰每大量使用一次魂力,就会对这一成果造成毁灭『性』摧残。
她的身体就像一只旧水桶,敲敲补补到处是补丁。
如果说,颜钰只是想过过正常人的生活,这『药』确实已经够用,但这不是她的目的,她想成为能为殷北卿所用的左右手,不是只能站原地等人保护的废柴。
她叹了口气,低垂的眉眼满是对这幅病弱身体的无奈,随后捏着鼻子,一口把苦涩的『药』汁倒入口中,艰难地往下咽去。
把『药』喝完之后,颜钰踮起脚尖,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体术图鉴,至少把体魄练好了,就没现这么虚,多学一点总没坏处。
她『揉』『揉』疲惫的眼,勉强翻开第一页。
前天夜里乎没怎么睡,中午刚陪殷北卿练了一阵,其实身体早就累得不行,但开学的时间近眉睫,颜钰半点不敢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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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完没完了。”这是阮月冺今天第三次说出这句话,语气里的不耐烦快要爆表,“示范次了,这有什么难的,直接扎进去再刺出,不就完了?”
说着她快速把手里的东西绣完,塞到殷北卿手里,“不然你直接拿这个交差吧。”
殷北卿凉凉看她一眼,“你以为你的就很好看吗。”
“那你找别人。”
阮月冺原本就不是细心体贴的『性』格,所谓的“刺绣”技巧,是这么多年缝人断肢练出的经验,但看她粗狂的缝合风格就知道,这技艺十分有待考量。
比如她信誓旦旦让殷北卿拿去交差的这朵“花”,边缘模糊,颜『色』『乱』成块状,看不出半点花瓣的形状,毫无美感可言。
但殷北卿别无选择,毕竟阮月冺已经是琅迭谷里,对刺绣这门手艺最熟悉的人了。
“为什么想不开要学这东西。”阮月冺摁住太阳『穴』,“是刀不好玩,还是鞭子不够劲,再不行你去和林百竹对局飞镖也行。”
前天夜里,殷北卿突然敲开她的门,拿着一堆缝得奇形怪状的布料怼到她面前,只说了个字。
“教。”
阮月冺直接把殷北卿这无聊反常的行为,归类为抽风。
一定是这个徒弟还不够难教,才让这人有这么多空闲时间搞这些有的没的。
“有的用处。”
阮月冺摇摇头,当下只觉得她没救了。
……
日后中午,殷北卿按照规定的时间找颜钰训练。
总是放着把躺椅的『药』田旁没看见人,只有只兽魂吊边的树上玩,看见她过,立刻没了好脸『色』。
殷北卿走过去,“你们人呢。”
“睡觉呢,你等会儿再去。”盼盼从树上跳下。
殷北卿充耳不闻,熟练地从窗边跃进去。
屋里的人确实睡,但估计是怕睡得太死一觉到天黑,没敢躺到床上,只膝盖上盖了条『毛』毯,委屈地缩躺椅里。
她看起很疲惫,眼下的青紫『色』重了许多,疲态明显,估计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额头上冒出许多汗,睫『毛』一直『乱』颤。
殷北卿的眉不自觉跟着皱起,抬手打开熏香的盖子,熟练地从怀里掏出金腾干花放进去,用灵点燃。
这气味很快将房间里浓重的『药』味散开,像是被安抚到,颜钰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
殷北卿这才走到她身边,手从『毛』毯下伸进去,指尖寻到她腰间的香囊袋子,将它翻出捏手心细看。
布料很差,染『色』劣质,但架不住它人的手艺好,香囊上的莲花图案绣得栩栩如生,囊身饱满。
她忍不住轻轻捏合了下,察觉里面似乎是额塞了棉花,才能有这么漂亮好看的形状。
殷北卿过分专注于香囊,甚至没察觉到那股缓缓落到头顶的视线。
颜钰这天睡眠质量一直不好,刚才也没有想睡,只是看书的时候不小心眯了会儿眼,察觉到有人动自己的东西,她十分敏感地醒过。
结果一睁眼就看见某人捏着自己的香囊,要拿不拿的样子。
“你……”她迟疑地开口,嗓音还是刚睡醒的干哑,“喜欢的话,可以送给你。”
听见她的声音,殷北卿才抬起头,四目相对,空气中的尴尬快要塞满整间屋子。
“不用。”她说。
颜钰扯扯嘴角,手撑着身子坐直,“那……训练?”
殷北卿目光扫过她苍白的唇和毫无精的脸,垂眼复杂的情绪藏入眸底,“也不是。”
“那你是?”颜钰也『摸』不准她的意了。
按照天一次的规律,确实是今天训练没错,为了应对中午的考核,她前天晚上专门还一个人练到半夜。
“灵先上到这,之后练体术”殷北卿站起,拍拍袖子,“这之前,放你一天假。”
御灵学院的入学考试有灵和体术项,是实战,哪一边的分数拉胯不行,这颜钰也是知道,只不过没想到殷北卿的结课速度这么快。
“可是的灵你手里还过不到招。”她犹豫道。
“你野心还挺大。”
“说的是实话。”
“够用。”殷北卿语气随意但可信度十足,她说着右手撑上窗台,留给颜钰一个背影和剩下的半句话,“你要是连打得过了,御灵那群新生还有的活吗。”
入学考试当然是新生新生之间对打,殷北卿这话的意是怕颜钰把人弄死了。
“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本事。”颜钰轻声说着,捂着嘴咳嗽声。
她连忙给自己倒了杯水,把喉咙里的血腥咽下去,目光触及到桌面,她疑『惑』地眨了眨眼。
“这是……”她伸手拿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放桌上的香囊,捏手里细看。
布料昂贵不说,底部还坠了块拇指大的翡翠,每一根流苏是手工细细搓出的金丝线,里面的金腾花粉一闻味道就知道十分新鲜,所有的细节很好,就是……
这刺绣的工艺着实是差到有些吓人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