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手机来是看看信息,他爸给他发两条,他都回复,还沈意给他发的。
shen:在『奶』茶店吗
他回个嗯,对面的谢病免撑着头,眼一扫能够扫到他的手机屏幕,“昨天又看见信息?”
“时间,”夏清辞把手机屏幕按灭,“回去很晚,洗完澡就睡觉。”
而且第一条消息他回,面的都必要回。
“噢,”谢病免哪里看不来少年在敷衍他,他换个话题,“班长,ss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随便取的。”
他们的饭很快上来,夏清辞吃自己的饭,对面的谢病免跟他要的一样,他吃饭的时候不说话,就听谢病免说。
“班长,你晚上回家也是骑车回家吗?”
夏清辞随口应一声,听谢病免道,“你家是不是离这里不远,平常上学放学也是骑车。”
“不远,”夏清辞顿顿,怕谢病免又什么,“赶紧吃饭,回去讲题。”
谢病免先吃完的,过去找老板要两个纸杯子,给他端两杯水,吃完就在对面看着他。
“班长,你天天都吃这个吗?”
“嗯,”夏清辞感觉点渴,端起纸杯喝水。
“觉得这家味道还不错,就一直吃这一家?”谢病免随口问,这是他观察发现的,吃东西吃一样的,喝东西也是,认准就不轻易改变。
哦,怪不得跟沈意走的近,找朋友也找个跟自己像的。
被说中,夏清辞指尖微顿,说是,也说不是,这是默认。
谢病免的目光落在对面少年身上,因为放辣椒,唇畔略微红,微微分开的时候,里面的贝齿『露』来些许,还能看到粉『色』的舌尖。
他感觉好像也点口渴,手边碰到杯子,指尖摩挲好一会,撑着头看着对面的少年。
“那是不是喜欢的人,也会一直认准不放手?”
对方这么问的一句,夏清辞捏着筷子,闻言头也抬,“。”
喜欢的人这种东西。
唯一喜欢的是他爸,希望他爸能够一辈子陪着他,然就,他也别的什么亲人。
听到“”这两个字,谢病免心里反而放下来心,面上带着些许笑意,看着夏清辞吃完,还递纸巾过去。
修长的指尖捏着纸巾,夏清辞面无表情,看着谢病免眼里都是看智障的表情,自己抽来一张纸,擦擦嘴就起身。
他的休息时间并不多,回到店里之,原本指望谢病免写作业,到真的写,虽然只写一页。
答案几乎都是错的,他看眼草稿纸,上面是一些凌『乱』的步骤,算的『乱』七八糟。
『奶』茶店角落是两张分开的椅子,夏清辞坐在里面,他看谢病免的练习册,从小程那里要一支铅笔,把错误的答案全都圈来。
一道道开始讲,夏清辞嗓音比较低,担心吵到别人,尽量放低声音,保证谢病免能听见,不至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这个……做题先读题目,上面给的条件,z=1+i,让求的是|z-2z|,这道题是复数的四则运算,首先要分清的实部和虚部。”
他说着顿顿,“你知不知道复数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谢病免听着,目光落在少年握笔的指尖,对方的指尖细白,捏着笔的时候总是很用。
“形如z=a+bi的数称之为复数,其中a为实部,b为虚部……”
夏清辞把基本的定顺便讲,他在旁边写下来公式,前几道题都是类似于这种的题,很多都是作为选择题的第一问。
还填空题的第一题。
他只详细的讲一道,剩下的几个留着让谢病免自己做,面的题也是归纳着讲,同一个类型的只讲一道重点。
讲到一半,他的笔尖顿下,眼皮抬起来的时候好对上谢病免的目光,他面上什么表情,“你是看题还是看我。”
“看我能看来解题方法?”
“我在听啊,”谢病免看一眼题,指尖指个答案,是另一道类型题的确答案。
“既然你会,也不用我讲,”夏清辞把笔放下来,“你把剩下的几道题都做,方法都是一样的。”
他说完就又去换衣服上班,一下午都忙碌,他偶尔朝角落里看一眼。谢病免坐在那里写题,亏他坐的住,不过看样子也是随时都能把练习册扔进一边的垃圾桶。
到晚上他九点结束的时候,夏清辞收拾东西。他到角落里,谢病免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睡着的时候看上去那么欠揍。
黑『色』眼睫落下一层阴影,顺着鼻梁形成锐利弧度,不笑的时候,五官线条偏冷峻。
指尖在桌子上敲三下,夏清辞站在原地,喊一声,“谢病免。”
他看一眼,练习册上面都写完,致扫,看不来是不是认真写的。被他这么喊一声,谢病免指尖动动,很快睁开眼。
对上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夏清辞那么一刻感觉到寒冷,然很快又恢复平常,眼中的情绪很快敛去。
“班长,你下班?”
谢病免站起身,“我送你回去吧。”
不知道这个人今天抽什么风,夏清辞走『奶』茶店开口,“你可以回去,我不需要你送。”
他又不是女生,夜里一个人回家可能不安全,而且他们的关系也并好到那一步。
“你的练习册,周一的时候我可以再给你看,或你发给我,我空会回。”
夏清辞拿着下班小程给他拿的『奶』茶,他打算回去带给他爸喝。虽然可能他爸并不爱喝,他爸不喜欢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说不健康。
“班长,我等你这么久,你都不愿意跟我多待一会啊。”谢病免语气散漫,话说的挺随意。
但是熟悉谢病免的人都知道,这是非常不高兴,可惜夏清辞并不解,也不关心谢病免生不生气。
又不是他让他过来的,明明过来还总是添麻烦,真是莫其妙又无取闹。
“下次别过来,”夏清辞认真说,“我很忙,空陪你。”
夏清辞头也不回的走,留谢病免在原地,谢病免眼睁睁的看着人走,眼里一片深沉情绪蔓延。
*
“你说什么?”
江野眼里带点笑意,看着谢病免,语气说不上好,带着几分揶揄。
“老二,你说你在他打工的地方等他一天,你觉得很煎熬吗?如果煎熬你必要在那待着,因为你可能也不是很喜欢他。”
“觉得煎熬,”谢病免坐在沙发上,旁边是一把吉他,但是他现在显然心情『摸』。
“我能看见他,感觉不无聊,但是他不怎么搭我,”谢病免嗓音里什么情绪,散漫道,“看都不怎么看我,估计在他那,珍珠『奶』茶都比我顺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路小路笑声,还在擦他的鼓,动作停下来,鼓面跟着发颤。
“还二哥办法的时候,”路小路忍住道,“是不是上次过来的美人,看上去确实不怎么好接近。”
“不过,是你自己要去人家打工的地方找存在感,就要做好被冷落的准备。你是为什么生气,生气自己等一天花费的时间,还是生气他对你不热情?”
江野指尖摩挲着机械轴,唇角勾起来,“估计是面那个,老二这变态『性』格,估计在气人家不在乎他。”
“他给我讲题,”谢病免搭这两个人对他的冷嘲热讽,说,“对我很客气,像是怕得罪我,以前还愿意装,现在装的越来越敷衍。”
“这不是好事吗,”江野点根烟,唇角处带着笑,“你是在剥开他的外壳,这么一点点的接近,能做到让他不再对你伪装,是好事。”
谢病免回起来,对方哪怕不伪装,实际上还是很冷漠,本身并什么变化。以前不待见他是在心里,现在直接是在表面。
“你不要那么多,他还愿意给你讲题,说明也不是很讨厌你。”
路小路附和,“对啊,好好珍惜吧二哥,毕竟这么不待见你的,应该也找不来几个。”
谢病免听的面上什么表情,唇角向上轻微扯一下,“给我讲题也是因为摆脱不掉,要是能摆脱估计——”
剩下的话他说来,意思很明显。
“那你这是打算放弃?”江野笑起来,“这几天,你这是新鲜感吧。”
听到“新鲜感”几个字,谢病免挑下眉,轻嗤一声。
“当然不是,”谢病免,“我跟你们说,是问问你们什么好办法。”
谢病免散漫地说,“让他不那么讨厌我。”
他从来不存在新鲜感这种东西,要么感兴趣就是一直感兴趣,不感兴趣就是压根不会在意。
像他对于音乐,十几年还是喜欢。
对于学习,十几年还是不感兴趣。
“真到这句话一天会从你嘴里说来,”江野笑的把烟拿到一边,“老二,你说的是哪种不讨厌,要掌控他的情绪,让他离不开你?”
谢病免不置可否,指尖摩挲着手机屏幕,垂眸看着屏幕上的少年,回着少年之前看他的眼。
太冷漠,无波无澜,他要那双眼里只他,对他热烈臣服。
路小路“哇”一声,“二哥好变态,你喜欢上人居然是这样的吗?那小美人也太倒霉,沾上你这辈子都甩不掉。”
“这不是很容易,你把他推到谷底,再把他拉上来,他就只能看见你一个人,”江野眼里笑意,偏头问,“不过老二,你舍得把他推下去吗?”
——你舍得把他推下去吗。
谢病免回答这个问题,人走之,路小路收回视线,开口。
“你为什么跟他那样说,万一二哥真去做怎么办,他们两个估计会凉凉。”
“这不是他自己要的?”江野笑起来,“哪人喜欢人是要完全掌控对方,他是还不明白,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倒是希望老二能栽一回,以能学会爱人。”
毕竟爱从来都不是掌控。
*
夏清辞提着自己的珍珠『奶』茶回家,他的珍珠『奶』茶是店长奖励给他的。他自己还买过店里的『奶』茶,买的是常温的,放挺多糖。
他爸喜欢吃甜的。
到家的时候房间里还在亮着,夏清辞敲敲他爸房间的,回应,他好奇他爸在房间里干什么,直接就推开。
他爸的房间布局和他差不多,夏国安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隐约能够看来是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
女人生的温婉,和他五官三分相似。
那是他妈。
夏国安听见动静抬头,原本的温柔『色』收敛,看着外伸进来的脑袋,又好气又好笑。
“回来怎么不吱一声。”
“我敲,”夏清辞慢吞吞地说,“你我。”
他进来把珍珠『奶』茶放在床头柜上,杯的『奶』茶,里面的黑糖珍珠隐约可见,旁边还一根纸吸管。
“这是老板送的,你不是喜欢甜的东西,给你喝。”
夏清辞担心他爸扎不开,贴心的用吸管把『奶』茶扎开,“早点喝完,不然夜里容易睡不着。”
“你留着自己喝去,拿走拿走,”夏国安,“我不爱这些东西。”
“你都尝,”夏清辞不怎么高兴,“好歹尝一口。”
“我又不是喝过,”夏国安些无奈,“拿去自己喝,这些都是小孩子喜欢的。”
夏清辞觉得他爸说得对,他抱着『奶』茶嘬一口,像他就不喜欢这种甜不拉几的东西。
但是不能浪费。
于是不能浪费的他把一整杯『奶』茶喝完,然夜里失眠。晚上他辗转反侧的在床上睡不着,第二天早上又早起忙碌一天,周一又要早起,他去学校的时候都什么精。
进校的时候他不小心撞到人,低声道一句歉,对方跟他说事,几个人继续说自己的。
他错开进教学楼,听到几个人的议论。
“你说孙平他们?他们上周就不在学校……你说为什么,谢病免一句话的事,他们在三中直接就待不下去。”
“至于为什么,我哪知道为什么,谁能猜来太子爷的心思。”
“谁知道哪里得罪他……”
夏清辞闻言脚步一顿,然很快踏进教学楼,到五楼教室,他下意识地朝一排扫一眼,果然空一排桌子来。
三个人,一个孙平,还两个体育生。
他哪怕不是自恋的人,也无可避免的,谢病免是因为他『插』手的?
谢病免总是能做到他做不到的事。一句话,让几个同样买进来背景的学生在三中待不下去。
他也一样。
一排人已经过来,夏清辞回到座位上,发现桌子上两个包子一杯豆浆,他再看看旁边的谢病免,谢病免在抄作业。
前排的叶祁坐姿端,孟飞瑜在玩游戏。
夏清辞捏住包子纸袋边缘,三个人的动作齐齐顿一下。
“这是谁的?”他问。
“不知道,”孟飞瑜说,“早上来的时候就看见,班长,这是哪个追你的……”
话还说完,旁边的叶祁踹他一下,孟飞瑜改口,“我们也不知道。”
夏清辞吃过早饭,也不知道东西是谁送的,他又看看谢病免,谢病免要搭他的意思。
他于是把包子豆浆放讲台上,是谁的谁去认领。
叶祁瞅瞅他二哥,看着他二哥的包子被放到讲台上,他二哥还什么反应。
这是他们前一天讨论来的,他二哥追人,又不直接追,就用这种办法,先从送东西开始。
送东西也不能送太贵的,要循序渐进。
至于之前江野说的办法,他们听都是当放屁,江野绝对安好心,幸好他二哥也那个打算。
“班长,人家辛苦给你送的早餐,你怎么放讲台上,给老张吃?”
夏清辞:“我吃过饭。”
“吃过饭可以再吃一点,你看你这么瘦。”
这话说来,夏清辞扭头看向他,冷不丁地问,“你送的?”
“是不是我送的什么区别,班长,难不成我送的别一点,是我送的你就会要?”
“不会,”夏清辞平静的说,“如果是你送的,我也不会要。”
谢病免撑着头,漫不经心地问,“班长,以前人追过你吗?”
这个问题好回答,夏清辞把自己的作业整。
“。”
“那你知不知道,假如人追你,别人给你送的东西,不应该放在讲台上。”谢病免懒洋洋地说,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歪。
“哦,”夏清辞面无表情,“你要可以自己去讲台上拿。”
叶祁在前排听的直捂脸,哪他二哥这样的,追个人还要求这要求那的,亏班长脾气好。
孟飞瑜:“……”这就是他二哥说的不让班长知道?
就差在包子上写自己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