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跟着陶钦看怀絮，凑近了些，仰起脸，指了指自己的唇角。

那副模样，像在等怀絮顺便帮她擦一擦。

“……”

陶钦忍不住问自己，是她不对劲，还是她们俩不对劲？

怀絮眼尾斜睨，坐远一些，将用的纸巾丢进垃圾桶：

“抽纸在桌上。”

宋莺时哼唧了两下，嘟哝道：

“你顺便给擦干净怎么啦。”

陶钦在心里猛点头。

或者顺便『舔』干净行啊！

按捺住虎狼之词，陶钦情不自禁问最想问的点：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吃？”

陶钦指了指桌上的卫龙袋子：

“这里明明有一整包，是咱们家吃不起第二根吗？”

“？”

宋莺时暗道糟糕。

今天的陶钦竟然变聪明了，一番岔还没忘记前面的事。

面对陶钦诚比的疑『惑』，宋莺时赞同道：

“你说对。”

“啊？”

陶钦：说什么了？

宋莺时眼神悠远，感慨万千：

“因为太富有了，什么都能吃到，反而难体会到食物的美味。今天和怀絮吃一根辣条时才知道，普普通通的辣条竟然都这么好吃。”

“……”

-

浓夜快降临。

距离下午的辣条闹剧经了两个小时，宋莺时恢复常态，拉着怀絮健身房，一进忘了同伴，兀自和各类器材相亲相爱。

怀絮没她那么陶醉，一个小时后健身房来，冲了个澡，前往练习教室。

在玻璃走廊上，她看到窗外飘『荡』的雨丝。

视线一转，怀絮看到走廊那头的陶钦。

陶钦看到了她，率招呼：

“等虞笙她们。你来练习啊？”

搁以前，或许陶钦还不太敢主动招呼怀絮。

不是说怀絮多不友善多没礼貌，而是她让觉遥远。

不论是气场，还是那似乎在天边云端的美貌与天赋，都让难以把她归为可以随意嬉笑怒骂的同类。

在她面前，多有拘束。

今天，怀絮的形象被星卡事件破了冰。

陶钦觉，她们和怀絮的距离忽然拉近了些。

怀絮是她们的同学啊。

陶钦正为这份变柔软些的同学情感动间，怀絮走到她面前，掀起眼皮道：

“你喜欢女？”

“？！”

忽然被踹翻整个柜子的陶钦大脑一阵轰隆雷鸣。

卧槽！

怎么回事！

怀絮怎么知道？她什么地方暴『露』了？

等等，不该是她踹怀絮柜门吗？怎么颠倒了？

陶钦宛如个大写的痴呆表情包，又听到怀絮道：

“和她的事，你看来。”

这次是肯定的语气。

于震惊下，陶钦唇齿发干。

怀絮这是……向她柜了？

两个的柜门都了，陶钦喘了口气，自在许多。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撇除最初的惊吓后，陶钦大大方方道：

“是啊是，你怎么知道的？陆雪闻卖？”

怀絮摇头：“今天下午的事，能看来。”

如果是直女，看到两个女孩子做那种事，不会太当回事，最多起哄，甚至催她们亲。

只有正在乎这个的，才会当场愣住，用期待和震惊交杂的语气问她们有没有亲。

不，陶钦这句话又告诉怀絮一件事。

可能陆雪闻是。

陶钦没说，怀絮没继续探究，将猜测放在心里。

一“认亲”，有些事好张口了。

陶钦嘀嘀咕咕一些『乱』七八糟的缓解情绪后，到底没忘她的cp，瞅了眼怀絮，小心翼翼道：

“那你和小十……没有其他意思啊！是看你们天天住在一起，关系又这么好。”

怀絮轻轻嗯声，又笑了下：

“关系好吗。”

陶钦端尝到些甜味，咂了咂嘴，想到宋莺时的向，又泛起苦。

磕cp是一回事，理智是另一回事，她狠狠心，委婉提醒：

“不，你和小十没有确定关系吧，或许不该……”

小十是直女啊！

隔着玻璃，怀絮曲指掠刮附着的雨丝，半晌道：

“是啊，不适合。”

她们之间，有的只是云泥之别，和一纸契约。

原来怀絮知道不适合？

陶钦松了口气，看来怀絮知道小十是直的？不然她们整天这么腻歪，早直接谈恋爱了。

那怀絮对小十到底是什么态度呢？

话说到这，陶想了想，没继续问了。

她和怀絮并不十熟络，不好再问，这点寸她还是有的。

陶钦沉默半晌，问了此时当下最好奇的问题：

“那你还陪着小十胡闹？”

应该说，好像小十论做什么，怀絮少拒绝。

虽然表面冷淡，但未的推小十。

这些，陶钦都看清楚明白。

所以她一直以为，怀絮不知道宋莺时是直女来着。

现在，知道怀絮心里有数，这成为陶钦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在她以为怀絮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陶钦听到怀絮轻几近飘渺的声音：

“换你，你拒绝了吗？”

陶钦愣神。

怀絮窗户，任凭雨丝拂上她面颊。

冰凉而锐利的雨丝落在她身上时，啪的鼓胀碎裂，炸数绵密酥麻的气泡，最终变成温柔尽的水。

如果水要流向，拿什么阻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