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眠忽然有点鄙夷自,真是矫情又较劲。
他又不是不知殷漠殊打过多少次架,他又不是不知殷漠殊有段时间是怎么样的绝望和厌,怎么看到殷漠殊打人就较真呢。
连老师都他品学兼优啊。
有多少人能四年品学兼优。
反正他不能。
他怎么觉殷漠殊像是被黑暗侵蚀一样呢。
殷漠殊就是在演给他看,就像上次在顾氏大厦电梯里他吓唬自一样。
顾锦眠又把有安全感的崽崽心疼一遍。
他想,就算殷漠殊真的有点暗黑偏执,那也是正常的,经历那些事,他怎么还:能要求殷漠殊是一个完美的人呢。
忽然,就想看看他。
刚生出这种想法多久,在回去的车上,施仪给他发个视频通话。
“宝贝,妈妈给你看好东。”施仪拿着手机笑眯眯地:“你一定喜欢看。”
手机转个个,广告拍摄现场映入顾锦眠的眼帘。
那是在一个花房,房间里堆满饱和度极高的红玫瑰,玫瑰花堆里一个黑衣男人以手撑地半躺着。
是殷漠殊。
顾锦眠眼睛微微睁大。
好几个镜头对着他,他姿态自在慵懒,一只腿曲着,另一只伸着的腿显更是逆天的长。
和慵懒的姿态不一样,他的眼神极凌厉,看向主镜头时,两端的红玫瑰自动分开,像是眼神杀出的一条血路。
摄影师从后面走向前,从水桶里拿一枝带水滴的玫瑰放到他手里,盯着他看一儿,伸手又开始解他衬衫的扣。
解开第一颗,锁骨『露』出来。
解开第二颗,已经暧昧。
摄影师又开始解第三颗,这一颗他解特别慢,视线落在殷漠殊上时,咽口口水。
嗯?
顾锦眠:“过分!”
他都不知自的想法被出来,手机一晃,施仪立即上去抓住摄影师的手,“我儿你过分。”
顾锦眠:“……”
他看到殷漠殊愣一下,立即看向手机。
那么近的距离,他带妆的脸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手机里。
顾锦眠手机差点扔出去。
殷漠殊抿唇笑,被加深的眉眼,在细闪和灯光中,深邃如宇宙。
美颜暴击。
镜头里殷漠殊对他伸出手,“施姨,我有点想眠眠。”
顾锦眠耳根一热,不自在地挠下脖。
施仪兴奋地啊一声,忙把手机给他,对其他人:“休息一儿!”
手机到殷漠殊手里,他从玫瑰中起,站在落地窗边笑着看向他。
不知是不是化妆的原因,他的眼神显格外幽深,堪比外面的夜空。
好像能穿透手机,用眼神将顾锦眠包裹起来。
顾锦眠也就感受到他那边柔软的夜『色』,湿热的风和玫瑰的香气。
“那个鸡蛋吃吗?”
“……”顾锦眠别扭开口,“吃。”
殷漠殊又笑一声,笑声在手机里传出来,比平时更低沉,磁质感更强。
“……”
殷漠殊又盯着他看一儿,“什么话要跟我吗?”
什么?
顾锦眠视线从他脸上移开看向别处,“玫瑰挺好看。”
殷漠殊举起手又把顾锦眠的视线拉回来,他手上还拿着摄影师放在他手上的那枝玫瑰,他扫一眼,“有你给我那一朵好看。”
顾锦眠:“……”
他觉有点不对。
“我们家『露』台上的萨曼莎红玫瑰确实好看,那你快去拍吧,是妈妈要给我看的,不是我偷看你。”顾锦眠开始胡言『乱』语,“你要是喜欢,拍完回来我送你一捧。”
完顾锦眠在心里把自狂揍一顿。
他到底在什么啊!
这一通狗屁不通的话。
殷漠殊竟然听认真,只是眼里的笑意过于灿烂。
顾锦眠一下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那个,我快到家,要下车。”
车停,后排的外婆先下车。
殷漠殊应该是注意到,他:“好。”
顾锦眠刚松口气,就听他:“你送我。”
“……”
下车的脚步一僵,顾锦眠差点跌下去。
外婆跟别人笑他,“你们看,他见男朋友激动的。”
外婆边站着一男一,的是他昨天见的那个仙姐姐。
当看到她边的男人时,顾锦眠又愣一下。
九月的天气不算凉快,顾锦眠还穿着短袖,而男人穿着一套一丝不苟的装。
装剪裁凌厉,将他高大的躯衬托挺拔有型,他面容严肃清贵,不苟言笑地站在一边,像个不好相处的古板贵族。
当外婆话时,他又微微俯倾听,那双沧桑的瑞凤眼带出点笑意。
听外婆那么,两人都看向他。
“有男朋友呀?”仙姐姐笑眼弯弯地:“一定帅吧。”
顾锦眠立即看向手机。
殷漠殊应该是听到声音,他:“过去吧,我们晚点再聊。”
听到手机里的声音,两人的视线又移到手机上。
那边手机已经到施仪手中,“宝贝,开心吧?”
顾锦眠:“……开心开心,家门口有人先不。”
“那你快过去,乖一点叫人。”
顾锦眠关手机走到外婆边,又看一眼面前的男人。
外婆介绍:“这位是白奇瑞你白叔叔,这位你昨天见过吧,你白叔叔的夫人贺芷,他们昨天早上刚从国外回来。”
“这是我家小外孙,眠眠。”
“白叔叔,仙……贺阿姨。”顾锦眠一一叫人。
白奇瑞对他点下头,贺芷比较热情,“我猜对,真是李老师的外孙,只是想到这么小就有男朋友。”
顾锦眠『摸』下鼻。
外婆笑:“男朋友是个明星,长确实帅,他喜欢紧呢。”
贺芷看他不好意思的样,又笑,她好像爱笑,笑起来也特别好看,“可惜我一直生活在国外,不怎么认识国内的明星。”
“以后不定就认识。”顾锦眠:“他刚bm的代言人,以后就算在国外也能看到他。”
贺芷又笑,“看出来你有多喜欢他,他可真是个幸运的人,有一个这么可爱的男孩这么喜欢他。”
四个人又聊几句,他们就离开。
顾锦眠进门时,忍住又回头看他们一眼。
两人在夕阳中慢慢走,白奇瑞转头对贺芷话时,眼里的温柔如夕阳一般柔软,深情如许。
“外婆,他们一直住在国外吗?”
“是啊,大概是二十年前离开的吧。”外婆叹口气,“好像是因儿的事,贺芷伤心过度,白奇瑞就带她离开,正好老白不是娶个英国贵族吗,白奇瑞就带她去英国,听后面因家里的产业又去美国,这一走就是二十年啊。”
“他们儿怎么?”顾锦眠立即问。
“应该是死。”外婆:“他们家对讳莫如深,我也不太清楚。”
“啊。”顾锦眠肩膀松下来。
顾锦眠在外婆家一直住到殷漠殊回国那天。
这天早上,顾锦眠起个大早,在门口又见到白家夫『妇』。
贺芷开心地跟他打招呼,“眠眠!”
“贺阿姨。”顾锦眠看到他们的行李箱,“你们要走吗?”
“对,我们要去机场。”
“我等下也要去机场,不过我要先回家一趟。”顾锦眠。
“那再见,遇到你开心。”贺芷。
白奇瑞给她开车门,对顾锦眠点下头,顾锦眠对他们挥挥手。
等他们车开走后,顾锦眠上车,回家剪玫瑰。
上次通话时,殷漠殊的是,“好,你送我。”
应的是顾锦眠前面那句送他一捧玫瑰。
自挖的坑只能硬着头皮跳下去。
顾锦眠剪玫瑰时还淡定,到花店请人包装时已经开始别扭,等到机场已经不是别扭那么简单。
殷漠殊出国一周,回来时s城机场bm门店已经换上他的巨幅海报,广告开始在门店最中心处循环。
这个广告拍太好,接机的粉丝兴奋嗷嗷叫,时不时看一眼抱着一大束红玫瑰,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孩。
视线或疑『惑』或诡异或兴奋。
顾锦眠:“……”
所以,他什么要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