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锦眠在原着中看到一和自己同名,外貌描写也能对上的配角时,是有些惊讶。
可当何不尽这么说时,他还是为何不尽在跟他玩笑。
他仔细回忆一遍原着,顾锦眠出现时,这本文他还怎么骂何不尽。
何不尽不至于记恨上他,顺着网线查到他的资料,把他写成一变态反派。
而且何不尽真的有那么厉害吗,他知道晋江评论区留言能查到读者ip,但也只是大概区域而,怎么扒到他的名字和外貌的?
难道他是黑客?
他说写作只是兼职,又坐在轮椅上,要做另一份工作的话,和网络相关的可能『性』极大。
可是,他这么忙,应该不会闲得去查一读者,他『性』格也是那种“关我屁事,关屁事”的。
顾锦眠不知道在脑补什么,他在看着殷漠殊,但眼睛明显发虚,瞳孔放大,多久又收缩,想象看起来很精彩。
想这么久,也直接口问殷漠殊。
在知道他是残疾后,顾锦眠的胆子像是被砍掉一半,从一只凶狠的野狼变成一怂软的小乌龟。
除拐弯抹角想问他的腿的情况,其他关于现实的东西,一不敢触碰。
殷漠殊目光落在手机上,若有思。
他先站起身,顾锦眠看他站起身,立即也站起身,“是该走。”
两人沉默着走出咖啡馆。
一出门橙『色』的夕阳光落满身,不知不觉经下午,这奇幻的一天要过去。
顾锦眠在门外站几秒,忽然看到前面大树后『露』出一片熟悉的衣角。
可不刚那位大师的吗。
他们走一段路,顾锦眠忽然回,看到大师正伸着脖子看他们,准确说是看殷漠殊,比看情人还热切。
顾锦眠:“……”
前时不时出现的怪异,柏心宇和杜白安面对殷漠殊时常像儿子,摄影师们拍殷漠殊总觉得在拍天神,电影院里殷漠殊扮演的角『色』死观众集体暴躁……
现在懂。
在某层面说,写出这世界的作者确实和创世神一样。
顾锦眠在这世界绝斗不过他。
他也不想跟他斗。
前的顾锦眠绝对想象不到,他会和何不尽在书里相遇,这么安静地走在一条布满夕阳和落叶的小路上。
他不是想过会和何不尽见面,每次何不尽虐殷漠殊的时候,在别的读者要给何不尽寄刀片时,他想象他冲到殷漠殊家里,跟他打一架,当场『逼』着他写一章殷漠殊的幸福常。
世界真的很奇妙。
他穿进何不尽写的书里,何不尽也因为他那句“祝福”跟着穿过来,两人说过情话也扎过刀子,兜兜转转,竟然这么和谐地走在一起。
“何不尽。”
右前方的殷漠殊停下脚步,转看向他,神情莫辨,“在这里,还是叫我殷漠殊吧。”
顾锦眠张张嘴,力闭下眼,妥协般地叫他,“殷漠殊。”
“私下可叫何不尽。”
顾锦眠:“……”
“我在评论区刷分诅咒和殷漠殊一样是我不对。”顾锦眠说:“尤其是,可能还因此把拉进书里。”
“我今天在白家那么骂也不对,我当时在气上。”
殷漠殊扯下嘴角,竟然有种嘲笑的感觉。
顾锦眠:“?”
“笑什么?”
“我笑骂人只会一句式,还是两三年前过时的网上老句式。”
顾锦眠:“???”
“网上这么xxx,现实里一定很xxx吧。”
顾锦眠:“……”
“小学鸡一样。”
顾锦眠:“……”
心里的那愧疚被冲得七零八落,顾锦眠忍忍继续说:“但是一码归一码,写死一又一我爱的角『色』,我不会因此、不气的。”
“一又一?”
“《仙途》里的禹疏顷,《大晟逃亡》中的党漠明,《星球追逐》中的何灭,还有《娱乐至上》的殷漠殊!”
顾锦眠说着说着气又上来,一数着,数到最后有咬牙启齿的味道。
这些是他这两年的的愤慨和眼泪。
他跟自己说不要气,可一对上他,脾气总是控制不住。
他为何不尽听也会有不心,可当他抬看过去时,发现殷漠殊的神『色』复杂极。
说不清,但肯定有气。
他愣一下,眼里思绪翻涌,嘴角竟然微微上扬一?
顾锦眠『迷』『惑』。
“这两清,也可恨我,我也有气的权力。”顾锦眠说:“但后在这世界我不会找麻烦。”
两人正好走到两小区的分叉路口上,顾锦眠觉得他把事情说清,可离。
“我说我做梦梦到自己活在一本书里,确实有想逗的心思。”
殷漠殊说:“也是想提醒不要跟柏心宇作对,他是主角,这世界是围着他转的,怕跟他作对对不好,也怕这世界崩。”
他很少一下说这么多话,有一急切的样子,神奇的又有种耐心的感觉。
顾锦眠不由看向他。
殷漠殊扯着嘴角笑笑,“当我是在维护世界和平好。”
顾锦眠:“……”
“至于我说得宜还卖乖,套的现实信息,确实是我不对。”
殷漠殊坦『荡』地说:“我确实对好奇,很想解。”
他视线扫向顾锦眠,不紧不慢地说:“而且,说得宜还卖乖,我觉得在那情景下,算是一种……”
“一种什么!”顾锦眠一下紧张起来,红着脸打断他,“可不要胡说八道!”
他想起那天晚上这句话的情景,殷漠殊调笑他不会是老男人吧,他反击他不知道老男人的好,还要让他感受一下。
顾锦眠越想脸越热,说好要正式说再见的也,匆匆走向回家那条路。
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殷漠殊笑笑,目光幽深地看着他走远,直到他转弯到一别墅后看不到离。
他转身多久,顾锦眠又从别墅的墙那边探出脑袋看向他,看着他步履平稳地向回走,目光落在他的腿上。
顾锦眠想起在这世界第一次见殷漠殊时,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半身落满阳光,半身隐于阴影中,微垂着脖颈盯着自己的腿看。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的。
当时紧张雀跃,现在想起来只觉得胸口发闷。
殷漠殊脚步停一下,顾锦眠忙转过身,站一会儿继续走。
他回家时,顾历帆经回来,见他神思不属地向他的小别墅走,立即喊住他:“等下!”
顾锦眠很听话地停下,顾历帆走到他身边,抬起他的下巴,皱眉问:“怎么红?”
“啊?”顾锦眠回过神,『摸』一下脖子。
应该是在茶室时殷漠殊的胳膊顶的。
他这娇气敏感的皮肤是这样,一有轻微磕碰要红,还不容易消。
被二哥这样盯着脖子看,顾锦眠忽然又想到他第二次见殷漠殊。
那次他在顾氏大楼顶楼突袭殷漠殊,被殷漠殊胳膊卡住脖子按在墙上,他松之后,也曾这样在他脖子上看一眼。
好像是在看他脖子有有伤到。
那也是何不尽第二次见顾锦眠,他笔下的小变态,有和对别人的不同。
那股悲愤劲过去后,很多前的细节,始一在脑海里冒出来,搅得顾锦眠奇奇怪怪,复杂难言。
他应付二哥几句走。
回到房间后,躺在沙发上还在想,他和何不尽是同时穿过来的,他第一次见殷漠殊,其实是在见何不尽。
回想当时殷漠殊看他的眼神,顾锦眠想,当时他看到自己是什么感觉啊。
那时自己好像笑得特别恐怖,一笑既出,满厅寂然。
顾锦眠:“……”
顾锦眠踢歪脚边的抱枕。
接着他还给殷漠殊后门作弊,在他试镜前给他讲在原着看到的关于这部电影和人设的重。
当时殷漠殊怎么说的来着。
“怎么和我想的一样啊。”
顾锦眠:“……”
不能再想。
顾锦眠脱外套进浴室,在镜子里扫到自己的面瘫脸。
其实何不尽第一次看到他,目光挺柔和的,甚至在别人被他的笑笑得背过身时,他还对他笑,化解他的尴尬和不安。
有读者说顾锦眠是何不尽锋利笔尖下的唯一柔软。
何不尽说顾锦眠这角『色』是照着他写的。
顾锦眠不敢问他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的。
顾锦眠烦死这样的自己。
他一向是有什么事一定要掰扯得清清楚楚,不能在心里藏着,可这次他真的问不出口。
他总觉得一旦问清,会有什么可怕的难受承受的事等着自己。
顾锦眠搓一把脸,进浴室洗比往常久的澡,等他出来时,手机上各软件收到不少消息。
其中一多半是关于殷漠殊的。
有些人认为顾锦眠一定是会给殷漠殊过的,毕竟他送殷漠殊束花是数字。
他们只是好奇顾锦眠是会卡在凌发祝福,还是111分。
有的是想知道顾锦眠还会不会特意微博给殷漠殊发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