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看到李绩站出来,脸上的表情更是冷了几分,嘴里一字一句硬生生挤出来一段话,“卿,有何话要说?”
李绩丝毫不在意他的冷淡,脸色坦然自若道:“陛下,老臣是个粗人,不懂国家大事,但老臣也清楚,魏徽乃是忠君爱国之人,陛下为何脊仗待之?”
李二冷笑,“朝堂之上,敢肆意辱骂帝王,如若不惩戒,那朕之威严何在?”
“陛下为了尊严,而去如此迫害一位忠臣,此等做法,与魏徽说的又有何异?”李绩也来了脾气,一双牛眼直愣愣的瞪着李二,两人就这样开始大眼瞪小眼。
李二气的浑身直哆嗦,指着李绩道:“李绩,你竟敢如此辱朕?”
“陛下,老臣并非辱陛下,而是站在天下百姓,站在大道公理这边!”李绩目光灼灼道。
大道公理,好一个大道公理!”李二怒极反笑,忽然怒吼道:“来人,摘去李绩梁冠,脱去官袍,赶出皇宫,没有朕的命令,不许离开英国公府半步!”
“不用,老臣亲自来!”
李绩冷哼一声,双手在空中甩了甩,而后自己摘下梁冠,他的长发瞬间散落,披在肩头。
而后,他又解去腰带,脱去外面的锦袍,只剩下一身白色素衣。
几个殿前武士跑进来,李绩瞪了他们一眼,龙行虎步的离开了朝堂。
文官之中,杜如晦眉头紧皱,正要站出来理论时,房玄龄却突然抓住他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
杜如晦一愣,收起了理论的心思,继续静观其变。
李绩离开了朝堂,殿前武士从地上捡起他的梁冠锦袍,乖乖退到了一边。
“还有谁,尽管站出来,朕陪你们理论理论?!”李二怒喝一声。
群臣寒蝉若禁,被他这气势所摄,一个个的都闭上了嘴巴。
李二冷冷一笑,目光在文官中间一列扫视了一番,眼中的冷意更甚了几分。
“如此,修建长宁宫一事继续,工部尚书阎立德,此事朕全权交由你负责,要是完不成,定严惩不贷!”
…
朝会散去之后,无论文臣还是武将,心情都有些沉重,李二这已经不能用反常来形容了,完全就是失常。
萧煜回到子爵府后,总觉得里面有些地方不对劲,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思考不明白,萧煜想了想,就穿着便服,往朱雀大街而去。
李绩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就连行冠礼都是他主持的,这层关系,如同再生父母,现在他有难,萧煜自然不能熟视无睹。
快马加鞭赶到了英国公府大门,虽说现在李绩是带罪之身,但李二只是摘了他的梁冠,但并没有罢削去他的爵位,所以英国公府门口还是很有排面的。
门口部曲家将一左一右而立,威风凛凛,和门神似的。
萧煜刚下马,门口一位老门房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不好意思这位少年郎,老爷说了,他正在闭门思过,不方便见客。”老门房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然而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萧煜之前来过英国公府,而且李绩能为了他而去和谯国公闹翻,可见萧煜在李绩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英国公府的人基本上都认识萧煜,没想到他今日上门,竟然被拒绝了?
萧煜表情有些不可置信,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瞪着门房道:“我啊,我是萧煜。”
门房呵呵一笑,道:“萧县子,我知道是您,但老爷说了,不见。”
“…”萧煜眼角一抽,没想到李绩这么绝情,连他都不见,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没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