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很有意思的是,历史上玄奘于贞观十九年返回长安。
他当时是个糟老头子,沙漠之中又艰险重重,再加上西州距离长安数千里,以他的前进速度,起码也要走半年的时间。
如今是贞观十八年四月,按照这个时间推算…现在玄奘应该也差不多到西州附近了吧?
在营地辕门外,萧煜见到了这位和尚。
一脸慈眉善目,背上背着个木匣子,手上拄着一根木棍子充当拐杖,路过巡逻的士兵纷纷侧目打量了一下他,西州这边三教九流都有,但是和尚这种生物,貌似还是第一次见。
见到萧煜,老和尚脸上的笑容更甚,就像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令人心生好感。
对于宗教,萧煜从来都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反正就是不参与也不诋毁。
任何一个正经的宗教都有它存在的意义,特别是在这科学和医术落后的时代,宗教所存在的意义就更大了。
在这个紧凑的时代,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心里不健康,这时候宗教的意义就提现出来了,它能慰籍人的心灵,抚慰每一个孤独的灵魂。
宗教,而非邪教,是经历千百年来人类文化不断进化完善的思想。是人类的社会生存经验的不断总结,有其善良,中肯一面。
例如佛教,举出虚幻的佛国乐土,用来教导人们,无论生活在何种逆境,都要对生命本身充有希望,不要对眼前的困苦绝望,只要你安心的生活,你还有可能"往生"。
总之,宗教的意义就是让无心的人寄托灵魂,让有心的人寄托精神。
“阿弥陀佛,尊驾便是西州的英雄萧施主吧?贫僧有礼了。”老和尚双手合十,低声呢喃道。
萧煜一愣,随后连忙笑脸应上去,没办法,这年头和尚和道士都不能得罪,不然要是他们偷偷摸摸扎小人下诅咒咋办?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大师这是…从何而来,要去往何处啊?”萧煜也有样学样,双手合十,语气十分恭敬的说道。
“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返家时路过贵地,特前来拜会…”老和尚笑呵呵的说道。
“???”萧煜挑了挑眉,这…这对白怎么这么耳熟啊。
“十几年前,贫僧路过西州之时,曾拜会过郭孝恪大将军,没想到十几年后,西州主官,竟还是大唐之人。”老和尚说着,看向刚被翻新的高耸城墙,微微一点头,“西州…倒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啊。”
老和尚似乎是个怀旧的人,一个人盯着西州城墙怔怔出神了好一会儿后,才苦笑道:“十几年未归家,一时间有些感慨,贫僧失礼了。”
“无妨,外面风沙大,大师请去营帐里畅谈如何?”萧煜邀请道。
“如此,多谢萧施主。”老和尚点点头。
走进营帐后,老和尚乖乖站在一边,目光却是在左瞧瞧右看看,时不时还发出几声追忆的叹息声。
萧煜拱了拱手,笑道:“不知大师法号…”
“哦。”老和尚眯着眼,双手合十,“贫僧法号玄奘。”
“玄…玄奘…”这下轮到萧煜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