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立刻征调民夫上来,让他们准备砖石堵口子,唐军是想集中火力将一个地方轰塌!”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城头剧烈晃动起来,随后练霓裳前方不远处的城墙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垮塌。
缺口被打开,正在奋力抵抗的反军动作一滞,脸上均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平日里在他们看来坚不可摧的渝州城墙,竟然被硬生生的用投石车给轰开了一道口子。
有此利器,渝州何来胜算可言?
“民夫呢?快用砖石堵住缺口!”练霓裳语气颤抖道。
征调而来的民夫立刻前仆后继地扛着砖石小跑上城头,然后往缺口处添堵起来。
一方绝望,自然就有一方充满希望,相比于城头反军的绝望,唐军阵营中则是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城头上,练霓裳脸色疲惫,用力将手中长剑直插入地面,然后有气无力坐在地上,身影娇弱而又绝望。
唐军阵营中,见城墙被轰开一道口子,萧煜长呼了口气,目光冷冽了许多。
“传令下去,全军攻城!”
“诺!”
在排山倒海般的喊杀声里,唐军将士扛着攻城云梯,手里扬着大刀,黑压压地朝那道缺口涌去。
秦怀道就像头小老虎一般,一马当先,手持镀金熟铜锏,头戴银盔,身上甲是柳叶绵竹铠,质地坚硬,刀枪不入。
从远处看,活脱脱就是秦琼在世。
秦怀道脚跨宝马,手中铜锏舞地虎虎生威,击飞了城头无数射向他的冷箭,疾驰到城墙底下时,城墙缺口处忽然有数百反军哇哇大叫着冲杀出来。
秦怀道大笑一声,一柄铜锏左右挑砸,冲到他面前的敌人便被无情屠戮。
固若金汤的渝州被火炮的蛮力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也就守城唯一的优势消失殆尽,唐军和反军终于不可避免的正面冲突在了一起。
只可惜,反军始终是反军,他们没有精良的武器装备,甚至于很多都是平头百姓,连基本的训练都没有,又岂会是唐军的对手?
无数反军堵住缺口,以血肉之躯筑造一道肉墙,也有反军见势不妙,丢下了手中的武器,然后扭头就跑。
反军的抵抗越来越弱,很快便开始溃逃起来,现在还镇守在缺口处的,只有那些经过训练的渝州守军。
在宋彦和杨海之的指挥下,他们誓死不屈,有唐军冲入缺口,便死命抵抗,用头撞用牙咬,只要能阻止唐军前进的脚步,他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砖石一袋袋从远处被运往城头,然后被民夫们给扔进缺口,他们的脸色都十分凝重和惶恐,因为他们很清楚,这个缺口决定了他们的未来,只有堵上它,他们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看着城头百姓不顾生死地扛着各种东西填补空缺,萧煜一颗心渐渐沉到了谷底。
这些百姓越是不顾生死,就代表他们心里对朝廷的怨念越深,民心之战,朝廷总归是输了。
天色逐渐阴沉下来,春风呼啸而过,吹得人脸颊冰冷。
城墙的缺口处成了生死之战的关键点,一方拼死进攻,一方拼死防守,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地上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然而却没人在意,唐军努力为自己博军功,而反军则是为自己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