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伯,父皇仙逝,本王进宫吊唁,于情于理,您为何拦着我?”
程咬金瞥了他一眼,淡然道:“吴王殿下,如今宫中已经进入戒备状态,陛下的丧仪之事已有礼部安排妥当,等陛下入昭陵之后,自会告之各路王爷入宫吊唁,殿下未奉诏而入宫,恕臣不敢放行。”
李恪眼角抽了抽,“程伯伯,本王乃是父皇的儿子,难不成去吊唁父皇,还得经过您的同意不成?”
程咬金冷冷一笑,“臣奉陛下遗诏,率左右武卫,镇守皇宫安危,如果殿下不服的话,可以尽管去找陛下理论。”
“…”
李恪心里涌出一股怒火,特么的去找父皇理论,父皇命都没了,怎么去找他,难不成自杀吗?
想到这,李恪语气也冰冷就许多,“程伯伯,您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殿下言重了,臣只是奉诏行事而已。”程咬金淡然道。
“奉诏奉诏,奉谁的诏?父皇都已经死了,哪来的诏书!”李恪大吼一声。
“…”
程咬金瞥了他一眼,就像看着一个脑残。
因为…这句话真的很脑残啊。
李恪心里一惊,也回过神来,顿时额头冷汗直流,显然他也知道自己说了一句蠢话。
父皇尸骨未寒,他却说出这种话来,这已经是大逆不道之举了。
这玄武门外有许多人,除了百姓之外,还有三省六部官员、各路权贵,御史台的御史。
李恪这句吼的声音很大,附近的官员基本上都听见了。
官员和权贵还好,虽然觉得李恪说这话有些大逆不道,但他们都是老狐狸,属于理应大于感应的人物,自然不会轻易出头。
不过他们不出头,自有出头人,比如那些头铁的御史。
御史台的一把手魏征死后,御史们群龙无首,这些日子倒是低调了很多,或许他们都在争一把手御史大夫的位置,所以对其他人的弹劾倒是少了许多。
但低调,并不代表怕事。
相反,要想夺得御史大夫,成为御史台一把手,就必须得多骂人,有笔如刀,大杀四方,就跟魏征一样。
所以,有御史蠢蠢欲动起来,一双目光愤怒的盯着李恪。
比如御史中丞刘祥道。
刘祥道,字同寿,广平郡易阳县人,户部侍郎刘林甫第二子,以门荫入仕,袭爵乐平县男,累迁黄门侍郎、阳城县侯,历中书舍人、御史中丞。
他相当于御史台的二把手,也是最有希望成为御史大夫的人,所以现在他正愁该怎样刷一波存在感,没想到,李恪自己就送上门了。
当然,这老头儿平常也是嫉恶如仇,眼里掺不得半点沙子,虽有些功利心,但听到李恪的话后,他也确实愤怒了。
想到这,刘祥道直接从地上起来,怒视着他,“吴王殿下,先帝尸骨未寒,英灵未远,你居然敢口出大逆不道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