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听到没有,相公他…他还活着,他没有事。”临川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掩面哭泣起来。
李铁心也怔怔坐在原地,自从萧煜出事之后,她一直都以坚强的面目视人,从不敢露出半点负面情绪。
因为她知道,现在相公不在了,萧府必须得有一个人撑着,不然他辛苦了几年的萧府就会落魄。
但是当听到萧煜没事的消息之后,她却忍不住掉出了眼泪。
这是喜极而泣,就算给别人看见了也无所谓,因为萧府不需要她来撑了,她旧可以像从前那些,在背后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夫人。
两个女人不可遏制的抱在一起,两人都放声大哭起来,一舒心中沉郁了几天的闷气。
过了一会儿,两女才放开,而后李铁心使劲擦干眼泪,抽了抽鼻子,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往日萧府夫人的模样。
“临川,你现在刚怀孕不久,情绪不要太激动,反正咱们不是一直相信相公没死吗?那就以平常心来对待这件事。”
“所以你别再哭了,要是动了胎气,相公他恐怕不会饶了我,所以你不许哭了,再说了,相公回来,那是喜事,得笑。”
听到李铁心的话,临川手忙脚乱的抹去脸上的泪水,然后露出一个牵强附会的笑容,“姐姐说得对,我不哭…”
李铁心抹了把眼泪,笑道:“接下来,我们就把家打扰干净,让相公见到一个干净整洁的家。”
“嗯…”
临川点了点头。
…
甘露殿。
李治有些苦涩的坐在椅子上,旁边武则天则是安静的替他研磨。
“媚娘,朕这心里…唉…总是提不起劲来!”李治放下毛笔,随手丢在一边。
武则天继续研磨,幽幽道:“陛下还是在担心黔国公吧?”
“是啊…”李治眼眶又红了起来,“你说仲卿他以前在西州那种恶劣的环境中都能活下来,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呢?”
“他…他不像个短命的人啊!”
想起以前和萧煜的种种,李治还是很难相信,如果他死了,那以后谁会陪自己谈心,谁会在自己为难的时候,出各种坏主意替他解难。
刹那间,李治觉得一股孤独涌上心头,他愈发能领会到什么叫“寡人”了。
“陛下,喜事,大喜事啊!”
却在这时候,一个宦官踉踉跄跄跑进甘露殿,他喘着粗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嗯?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啊?”
李治眉头微皱,语气也加重了几分。
“陛下饶命,奴婢是因为太激动,所以才会如此失礼。”那宦官跪在地上道。
李治摆摆手,不耐道:“你说说看有什么喜事,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绝不饶你!”
李治现在正是哀思缅怀之际,心情真复杂呢,除了萧煜还没死的消息之外,其他还有什么能引起他的注意呢?
那宦官磕了个头,脸上带着笑容,“左卫中郎将传来消息,说他们找到黔国公了,他没有死!”
“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治突然张大了嘴,一双眼睛瞪的比牛眼睛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