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伸手摸了摸白狐的脑袋。

那白狐生得温顺，被少年摸着脑袋，眼睛舒服得眯成了一条缝。修长的嘴像是在笑一般地咧着，黑色的鼻头也湿湿软软的，微微地动着。

少年试着将白狐抱起，像是对待珍宝一般将白狐揽在了自己怀里，轻柔地抚摸着。

白离也很是享受，耷拉下了耳朵，将头枕在了少年的臂弯间。

少年只是涨红着脸，直直地盯着白离。

在他还是兔子的时候，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盯着白离。

吃草的时候，盯。散步的时候，盯。睡觉之前，盯。

白离的模样，早就深深地刻在了少年的眼中。

“啊！”

白离似乎觉察到什么似的，一阵白烟瞬间变回了人类的模样。

少年来不及反应，便被白离压倒在身下。

躺倒在地上、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面容紧张的白离，少年淡淡地直视着她。

“大人那边好像有情况！”白离紧张兮兮地，“可是大人并没有唤我过去……为什么！”

少年不知是听懂还是未懂，伸手拉住了白离的。

“小兔子……”

对视上少年的眼神，白离心里稍稍平静了些。

“或许我应该相信大人不会出事……”白离眉带忧虑看向天空，“不知道大人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

——

大雪封山。

第二次北伐的诸葛亮乘陆逊在石亭打败曹休之机，出了散关，包围了陈仓。

然而攻打了数十日，久未拿下此处。

此时，粮食已经消耗了大半，风雪也愈演愈烈。

在这样的环境下，赵云的窒息感变得更加强烈，每一次的呼吸都伴随了针扎一般剧烈的痛楚。

“赵将军。”

诸葛亮披着厚厚的外衣来到赵云身边，“赵将军为何脸色这般差。”

“没事，就是有些冷。”赵云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团白雾，消散开来。

“这几日，亮要去前方考察地形，看有无能够突破的战略点，将军就在本营镇守罢。”

“丞相一人?”赵云惊疑。

“嗯，只是勘察地形，随便带几人便可。”

“现下天气恶劣，丞相这样太危险了。”赵云蹙眉。

“子龙这是不相信我?”

诸葛亮挑眉，唤了赵云的字。

“丞相！”

“张酒儿。”诸葛亮唤来营帐外的少年，“你跟随将军，看好营地。”

“是。”

“丞……”

看着诸葛亮的身影离开营帐，赵云紧促了眉头。

他这哪里是让张酒儿跟随自己，分明就是变向的监督！

此时的张酒儿，在先后经历了爱人与亲人的离世后，变了很多，变得沉默了，也不爱笑了。

“赵将军还是好好在营地里守着吧，丞相是看您身体状况欠佳才会作此决策的。”张酒儿坐在了赵云身边，“丞相大概是……不想再冒险失去了。”

“冒险失去……?”

“是啊，如今的蜀汉已经和当初不同了，诸葛丞相他再没有那么多可以支配的将领，如果赵将军要是在有什么事情，恐怕会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