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会自动回避这样的物体，即使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战马，也无法克服这个弊端。

只要战马没疯，几乎是不会直接冲撞空心方阵的。（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英国《四片羽毛》这个电影，其中有空心方阵对战骑兵的场面，跟此战类似）

骑兵想要冲破这种方阵，唯一的手段就是先解决一定数量的忠义军士兵，让方阵的刺刀阵上出现缺口，给战马冲击的机会。

为了创造这个机会，八旗师可谓是下足了血本，他们分三路人马分别向空心方阵三面发动猛攻。

因为战马惧怕刺刀，八旗师的铁骑几乎是环绕式攻击，他们有的开铳近距离射杀忠义军，有的使用强弓射杀。

如此近的距离，忠义军损失惨重，不过他们的火枪阵可是发挥到了极致，一轮下去不知躺了多少八旗人马。

双方的战斗可以说是真正的以命搏命，按照密度计算，显然是八旗师更吃亏，死的人更多。

受到沉重打击的八旗师，并未撤退，重新组织人马准备下一轮的冲击。

枪声一阵接一阵，忠义军的空心方阵前，布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到处是一团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呈现出千奇百怪的扭曲状态。

他们有的被火铳击杀，有的则是被战马践踏而死，死状各异。

这些战死的士兵，双方参半，临死之前经历了难以置信的痛苦和挣扎。

八旗师的顽强超乎了明军的意料之外，周围铁蹄隆隆的八旗铁骑，更是给了忠义军士兵极大的压力。

一些少经战事的甲士惊慌之下，想要逃命，其中一人刚脱离阵列，就被徐尔默抓了过来，直接拔出佩剑，手起剑落，斩于阵前。

徐尔默狠声道：“后退者，格杀勿论！绝不姑息！”

经历了短暂的慌乱，忠义军很快恢复了秩序，在徐尔默的统一调配下，他们以极强的纪律性，开始重新布阵。

八旗师一连冲杀十几轮，双方皆是损失惨重，人员骤减，却是怎么也冲破不了这区区数千人的空心方阵，战斗陷入了胶着。

饶是济尔哈朗眼看形势不妙，急得破口大骂，但在混乱之中，毫无卵用。

远处的济尔哈朗看着眼前那道飘扬的龙旗，忍不住叹息道：“忠义军训练之精良，战斗力之强悍，举世罕有其匹，用兵行阵，遇强不乱，更是万军楷模啊！”

激烈的战事一直持续到未时，八旗师始终难以突破这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双方激战的同时，阎应元也差不多完成了部分溃兵的收拢。

在此之前，当他看到蒙古兵溃败时，阎应元已经认定，这场仗基本是败了。

打了这么多年的老仗，这点军事判断能力，他还是有的。

然而郑建功、朱有能和徐尔默这三位大将，前后配合的天衣无缝，以强悍的不服输状态，硬生生的将此战给扭转了！

现在，他只需一声令下，大军出动，围杀上去，八旗军必然溃败！

在这枪炮轰鸣，混乱不堪的吵闹中，阎应元的眼中充满了坚毅，他低声喝道：“杀尽东虏，就在今日！进攻！”

他还下令，炮阵除了留下笨重的红夷大炮，余下的大佛郎机、迫击炮等火炮，全部推往前线，给八旗军以沉重的打击！

在阎应元的亲自率领下，明军再度发起了进攻。

然而济尔哈朗没给他机会，眼瞅着久攻不下徐尔默这块硬骨头，又见后阵的明军奇迹般的聚拢溃兵杀来，他眼都直了，当场下令撤军。

济尔哈朗怎么也想不明白，被击溃的军队居然还能这么快收拢？

他这些年读了那么多兵书，还没发现有过这样的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