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对面的树林里,还在悄悄观察这边情况的李叶,借着树木的阻挡悄悄探头,了好一会都不见靳羽起,只他蹲在那不知道在做什么。
李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刚刚宋越拿沈翼的机做了什么。
他忍不住戳了戳宋越,扬扬下巴指了指靳羽,问:“他怎么了?”
宋越轻描淡写说:“哭了呗。”
李叶一愣,他靳羽,过了一会才开口像是不敢信:“哭了?”
怎么就哭了?
上次在饭店弄成那样都没有软化,怎么现在就这样容易软化了?
假的吧?
宋越这会一点也没有同情心,这会甚至惬意靠在树边,说:“我都特意把聊天界面清空了,就留了那么一个。要是到这些,靳羽都还没有反应,那沈翼可以彻底放弃了。”
说着,宋越又嘲笑了一下李叶:“你们啊,都抓不住重点,根本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情况。”
李叶听完,刚开始还在赞叹宋越厉害,跟着反应过来宋越的意思,他震惊了宋越一眼,差点没憋住声音:“你把聊天记录清空了?!那后面出问题怎么办?”
老板的私人机里存放的都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要是全没了,后面不就麻烦了?
宋越没好气他一眼:“不是有备份嘛。”
说着,宋越又坏坏的笑了下:“再说了,不这样,能让靳羽改变心意,能让他愿意把沈翼带回去吗?”
他怎么说也是和这两人一起走过十来年风雨的人,他作为沈翼的好友一对这两人了解的再深不过了。
那些年他着沈翼一点点作茧自缚,就已经预料到后来的境况。
当年如果不是他开口,沈翼也做不了决。
那现在,这两人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那些李叶和沈希不知道的东西,他清清楚楚。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敢对沈翼夸下海口。
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沈翼不出来靳羽对他有多深的依赖,他还能不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对沈翼爱深,怎么会有后来的恨重?
“就算出了问题,沈翼也会心甘情愿的。”宋越最后又补了一句。
李叶听到有备份,稍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转头着靳羽那边,不过心里还是将信将疑。
的能让靳羽把老板带回去?
不过过了没一会,靳羽站了起来。
李叶他把沈翼扶起来坐好,让老板靠在自己上,总算是彻底相信了宋越说的话。
已经晚上十点多,周围车辆不多。
虽然还是夏天,但是有风,并且面很凉,喝了酒这样躺着对体也不好。
他蹲在那,沉默了良久,才把情绪慢慢收拾好。
原本是想找找别人的联系方式,让人来接沈翼回去。
但是这一刻,他突然想起前余淼劝他的话,那些字眼晃『荡』在他的脑海里,一遍遍提醒他。
靳羽收起沈翼的机,没有继续翻下去。
他很清楚,自己心里实对沈翼已经没有什么怨恨的情绪。
如果说前在公司门口他还有点犹豫,那么此刻了沈翼机里的聊天记录后,他已经完全没有前那种一要离沈翼远远的想。
他想知道的那些问题如今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介怀的过去现在也已经给了他释怀的理由。
一切的纠结此刻在他心里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他俯把沈翼扶了起来,自己坐在路边,让沈翼靠在自己上,他则拿出机来叫车。
头顶上的昏黄灯光打在他们上,落成了两团融在一起的阴影,仿佛再也不会分开。
好在这个点,不是什么高峰期,车比较好叫。
靳羽了没几分钟,就有的士开了过来。
他和司机一起把沈翼扶上了车后座。
司机坐回驾驶室后,还不放心扭过头来了,闻着沈翼一酒味,又问靳羽:“他不会吐在我车上吧?”
靳羽侧头了一眼沈翼,目光顿了一瞬。
沈翼这会起来一点也不像哥哥,起来倒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头歪着靠在椅背上,醉的很,眉眼微微皱着,含着一丝散不去的愁绪,估计有点不舒服。
靳羽也不知道沈翼喝醉了会不会吐,以前他从来没有见哥哥喝过酒。
实际上,那些年,沈翼在他面前总是以作则,从来不碰酒的。
从来只有他被沈翼照顾,没有沈翼被他照顾的机会。
靳羽出了一下神,再一抬头,就见司机还回头着他,似乎在他回答。
“不会的,”靳羽说着,又不确的不了一句:“要是吐了,我会付钱给你去洗车的。”
司机得了这话,总算是放心开车了。
一路磕磕绊绊把沈翼弄回了住处,将人放到床上,靳羽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时间已经是半夜,周围小区的灯光都灭了,大家都进入了安静的睡眠时刻。
有一切起来安稳又宁静。
然而,这一晚的波折远不止如此。
实到这个点,靳羽也累了,他的很想直接躺下来休息。
但是了沈翼的样子,他还是记得一点以前自己喝醉了是如何被照顾的。
以,他又去浴室拿了『毛』巾浸了热水,帮沈翼擦了擦脸,擦完脸,顺帮沈翼擦了擦上。
沈翼穿了一休闲的衣服,里面是棉质的衬衣,扣子解起来很慢。
不太擅长解扣子的靳羽费了一点时间才解开上面的几颗,然而解到一半,他就顿住了。
他到了沈翼胸口处的异样。
那里有一块好长的疤,形状狰狞可怖,边沿并不光滑。
靳羽认出来,那是术缝合后留下来的印记,是曾经受过重伤的标志,在心口处,如此危险的位置。
靳羽愣愣望着那个很靠近心脏的扭曲伤口,刚刚在路边已经重新收拾好的情绪再度变得不平静起来。
靳羽不自觉又红了眼睛,今晚的他好像变成了一个脆弱的小孩,好像又变成了那个从前被沈翼宠着纵着的小孩,脆弱还会哭。
他伸轻轻碰了碰那块疤,指腹肌肤碰触到崎岖不平的表面,带来的是心脏沉重的钝击。
他根本难以想象,当时受这个伤的时候,沈翼会是什么境况。
会有多凶险,会流多少血,又会有多痛。
他不知道沈翼都经历了什么。
不是出国去读书的吗,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是谁给了他这么重的一刀?为什么?
靳羽完全想不出来缘由和经过,脑海里也想象不出那个画面,甚至稍稍一构想,那种血淋淋的感觉就能击溃他。
不管是什么,都足够让他明,原来哥哥也吃了很多苦。
哥哥在他不知道的方,吃了很多他不知道的苦。
他不是一帆风顺的,也不是在外面过的潇洒快活的。
这些年,他只是一味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只是一味责怪哥哥,从未想过哥哥都经历了什么,也从未想过哥哥会不会有什么苦衷和困难。
他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可实他完全没有成长。
还是和当初一样,从来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去待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