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余堂眼底的清澈退去，变成了一片混沌。

神志也开始间接的紊乱。

洛依依心中一惊，知道他这是开始要丧尸化了。

她面色苍白，眼底闪烁着惊恐和无措。

余堂忽然转过头，呲着牙看着她，

“啊。”洛依依惊呼一声。

余堂摇摇头，眼底勉强的恢复了一刻的清明。

“杀了我，洛依依，杀了我！”他近乎咬着牙说着，额间有冷汗落下，可以看出他这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勉强保持着这一份的理智。

“杀了我，我不想变成怪物，杀了我！”他近乎嘶吼着道。

洛依依眼底含泪，摇着头。

她不敢，她下不了手。

他前一秒钟明明还在摸她的头，几乎让她感受到了许久未曾感受到的父爱。

现在却让她兵戎相见。

“快，我要控制不住了。”他说着，头猛地一歪。

像极了那些她见过无数次的丧尸的模样。

他勉强抽出一把匕首递到洛依依手里，“杀了我。”

“求你。”

洛依依抖着手抓着匕首。

脚下不由得往后退去。

就在这时，余堂忽然眼底变得一片赤红，猛地朝她扑过去。

洛依依心中一抖，手里的刀就精准的送进了他的胸口。

余堂眼底的赤红在这一瞬，消失了去，变回了平日里的模样。

他看着胸口的匕首，嘴角勾了勾，带着一抹释然的笑。

他抬眸看去，隐约看到了晓芙和女儿的模样。

晓芙还是他们初见时候的样子，那么美丽，但是他已经老了。

跟他站在一起，甚至像她的父亲，他苦笑一声。

他不愿意提起晓芙，不是不想她，不是不愧疚，而是越是疼痛的伤疤，越是不愿意展露在人前。

她们站在半空，对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