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松道人看了看迟百城的尸体,悲愤地说:“田伯光这淫贼,武林正道人人得而诛之!还请少侠出手,助我降伏这厮!”
林平之却已经坐回了东方不败身边,冷冷地道:“与我何干?”
“你!”天松道人的脸登时涨的通红,又气又怒却又无可奈何。兀自憋了半天的火,他一咬牙一跺脚,背着迟百城的尸身狼狈地离开了。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让你去救那牛鼻子老道,本来是给你一个结识泰山派的机会,你这样张狂,怕是反而开罪了他。”
林平之一脸得意,压低声音道:“那又怎样?三尸脑神丹都吃了,教主总不会扔下我不管吧!”
“别以为你有辟邪剑法我就不敢收拾你。”东方不败警告道,不过眉宇间却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林平之于是安了心,继续埋头吃起了饭,不再向田伯光那边看一眼。
田伯光也松了一口气,拉着令狐冲继续喝酒。令狐冲本以为林平之会出手相助,却没想到他竟然选择袖手旁观,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于是,他敬了田伯光一杯酒,道:“刚刚我看田兄坐着使得那几下刀法,当真俊得很啊!”
“唉,别说了,还不是被那边那位小兄弟一剑逼起来了吗?”田伯光垂头丧气地道。
令狐冲笑了笑,道:“田兄站着打自然是一把好手,不过坐着打……不用那位兄弟,我也能逼得你起身,你信不信?”
“怎么会!”田伯光拍了拍放在桌子上的刀,“我少年之时,腿上得过寒疾,有两年时光我坐着练习刀法,坐着打正是我拿手好戏。对付刚刚那位差的远了,应付你可是绰绰有余的了!”
“既然你我各执一词,不如比上一比?”令狐冲笑道,“不知田兄敢不敢?”
田伯光应和道:“开玩笑,老子会怕你?”
令狐冲道:“好,既然如此,咱们得订下一个规条,一定要坐着比,胜败未决之时,哪一个先站了起来,便算输。”
田伯光道:“不错!那输了的便怎样?”
令狐冲道:“待我想一想……有了,谁要是输了,就拜这小尼姑为师如何?日后见到,定要恭恭敬敬以尊师之礼相待。”
田伯光一口应下,二人拔刀的拔刀,出剑的出剑,就要开始比试。仪琳一脸焦急地在旁看着。东方不败旁观了全过程,只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兴致勃勃地问林平之:“你觉得谁会赢?”
林平之将口中的菜咽进去,这才开口说道:“令狐冲一向诡计多端,田伯光答应他的时候,就已经上当了。”
东方不败揶揄道:“就你小子,还好意思说别人诡计多端?”
果然,两人刚一开始打,令狐冲就催促仪琳赶紧离开。田伯光碍于规则不能起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貌美如花的小尼姑匆匆离去,当下心中恼怒,出手更加狠了。不消片刻,令狐冲已是伤痕累累。
田伯光持刀又一狠劈,用上了十成力道。令狐冲虽横剑抵挡,却也招架不住,连人带椅子飞速后退,撞坏了黄花梨的栏杆,直直坠向一楼,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令狐冲挣扎了几下,却未爬起身来。
田伯光甚是得意,笑道:“令狐兄看来要改投恒山派门下了!”说着站起身来。
林平之见状,忍不住嗤笑出声,东方不败也勾起了嘴角。令狐冲伏在地下,哈哈一笑,露出了屁股下面已经摔坏了的椅子,道:“明明是田兄输了!”
田伯光左手指着令狐冲,口中直道:“你……你……你……”这时他才醒悟已上了当。他已经站起,令狐冲可兀自未曾起立,屁股也没离开椅子,模样虽然狼狈,依着先前的约定,却算是胜了。
那仪琳小尼姑到还没走,正趴在楼顶上窥视。田伯光怔怔地站着,一时拿不定主意。令狐冲叫道:“恒山派的小师妹,你下来吧,恭喜你新收了一位高足!”
田伯光自然不愿意拜仪琳为师,想了片刻,大声叫道:“小尼姑,我跟你说,下次你再敢见我,我一刀便将你杀了。”他说了这句话,将单刀往刀鞘里一插,大踏步便要离开酒楼。
东方不败此刻正好喝完了一壶酒,随手将酒壶砸在田伯光脚前,冷笑道:“这位大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砸也砸了,就想直接走?天底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