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贺奇神色难看,连忙说道:“那都是三年前的事儿了。萧庄主此刻也不必着急于一时,老婆子我只要你帮三天的忙而已。”
贺奇长吸一口气,道:“也罢,就三天。”
老妪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钱氏,你需要装扮成我孙儿钱玉去应付一个人。若非迫不得已,老婆子也不敢麻烦萧庄主。”
“若是事情败露,也只有萧庄主这等超卓人物可以带着老婆子逃生了。”
贺奇并不在意,不管什么龙潭虎穴,他都视若等闲,“什么时候去?”
“明日中午。”
贺奇随即离去,第二天他依约而来,在室内静静等待。
钱大娘脸上皱纹似是深了很多,眉宇间隐忧重重,不停地在室中来回走动。
半日时光,转眼即过,刚到中午时分,果然有两顶青色小轿,探奔而来。
钱大娘低声对贺奇说道:“萧庄主,从此刻起,你暂时改名钱玉,你答应了老身,就该有始有终,不可露出马脚……”
说话之间,那两顶青色小轿,已然奔近茅舍。
钱大娘牵着贺奇右手,步出茅舍,各登上一顶小轿。
贺奇借机打量四个抬轿子的大汉一眼,只见四人脸色都是白中透青,似是在冰雪之中冻了很久的人,只剩下一口气没有绝去。
但四人目中,却又是神光炯炯,一望之下,即知是有着上乘内功的人。
两人刚刚上得小轿坐好,四个大汉立时放下轿帘,抬起了轿子,疾奔而去。
贺奇只觉那轿子愈跑愈快,有如快马奔驰一般,不禁心中一动,暗道:看四人这抬轿疾奔的脚程,当可知轻功不弱。
大约奔行一个时辰之久,轿子陡然停了下来。
贺奇心中暗觉好笑,忖道:想不到我贺奇有朝一日竟然也坐起轿子来了。嘿,也不对,若是我考中举人之类的做起官来,或许要常常坐轿子了。
但见轿帘一启,钱大娘当门而立,说道:“玉儿,下来吧!”
贺奇望了钱大娘一眼,缓步下轿,心中却是感慨万端,忖道:别人冒用萧翎的名字,闹得江湖上真假难分,今日我又要甘冒别人姓名……
呵呵,这世上真真假假,谁又能分得清楚呢?
抬头看去,只见一座布设古雅的敞厅,大开着厅门,厅中烟雾缭绕,景物布设都似在若隐若现之中。
两顶小轿就停在敞厅前面。
四个抬轿子的大汉,肃然垂手,站在两侧。
贺奇心头纳闷,忍不住低声问道:“这是什么所在?”
钱大娘低声道:“一座广大的宅院,到处都有。”
贺奇微微一笑,道:“明白了,多谢指教……”
钱大娘急急说道:“此刻咱们乃祖孙身份,岂可这般称呼。”这几句话,却用的是“传音入密”之术。
贺奇点头应道:“记下了……”
余音未绝,突听那烟雾镣绕的敞厅中,传出来一阵清冷的笑声,道:“嫂夫人别来无恙,不知是否还记得北海旧友?”
钱大娘道,“冰宫一别,转眼又十余寒暑,无日不在念中,接得手示,雀跃不胜。”
敞厅中哈哈一阵大笑,道:“那位可是令孙儿吗?”
钱大娘道:“冰宫往事,幼孙无知,恐他已不复记忆了!”
敞厅中笑声复起,道:“但小女却是难忘那一夕相处,终日缠闹着老夫,要重见令孙一面,北海冰宫中,虽不乏奇珍异物,但却很难解她郁郁愁怀……老妻爱女情深,数度催老夫进入中原,但冰宫事繁,一直无暇为小女奔忙,此次小女随同老夫南来,意在一偿她思念儿时伴侣心愿。”
贺奇心中暗道:这人把我们请来此地,怎的也不让我们进入厅中小坐?
心念还未转完,敞厅那镣绕烟雾中,人影一闪,一个身着盘龙锦袍,胸垂雪白长髯的老者,陡然间出现在厅门前面。
五年前的往事,闪电般掠过了贺奇的脑际,想起在武当山三元观中,无为道长那丹室中遇见的北天尊者。
贺奇心中喜悦,呵呵,又是一个不错的挑战对象。前些日子,飞剑激战沈木风,让我发现了飞剑的缺点。
待我弥补飞剑无法携带真气的缺陷之后,再来挑战北天尊者。这家伙武功极高,不在沈木风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