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在温热的怀抱中醒来。他睁开惺忪的双眼,恰好和炽热的金眸对上,裴越在心底叹一口气。
他似乎被徐其野圈着太久,该有的危机意识都没了。
就连徐其野什么时候进来的,他都不知道。
裴越眉间的刻痕微深,好在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
徐其野探出指尖,按在裴越眉心,“宝贝,别总皱眉。”他顿了顿,带有侵略性的眼神扫过裴越下巴,“虽然我很喜欢您这个表情,不过我还是希望您多笑。”
在某些时刻,裴越便是如此,锐利的眉峰紧锁,痛苦和欢愉并存于微红的眼角,唇闭得再紧,也会泄露出闷哼。
裴越半恼怒地瞥徐其野一眼,自顾自下床,洗漱。
即便他被困在这,作息依旧严格。
徐其野跟着下床,亦步亦趋地跟着裴越,后者拧眉看了眼他光裸的脚,到底没说话。
“易感期的原来是你吗?”半晌,裴越终于受不了徐其野黏黏糊糊赖着他的模样,淡声开口道。
徐其野坐在衣柜底板,托着脸看裴越换衣服。
alpha细长的手指捏着衬衫纽扣,一颗一颗扣得一丝不苟。
徐其野明显能感觉到裴越今日对他的态度松动不少,道:“我易感期可不止这样。”
裴越抿唇:“......你脑子里没有别的了吗?”
徐其野无辜:“我什么都没说呢。”
裴越略头疼地别开眼,扭头整理刚换下的衣服。
徐其野坐在一旁看着他,灼热的视线温度不减。
“婚礼的时候,您穿黑西装。”
裴越拧起眉,不悦道:“没有婚礼。”
徐其野唇角下压,语气也放低:“可我都说出去了。”
裴越面无表情:“那是你自己该考虑的问题,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你有问过我吗?还是说,你觉得我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徐其野表情明显受伤,他垂下眼,解释道:“我当时就是想给您一个惊喜......”
若是放在从前,裴越说不准就信了,他还会内疚于自己对徐其野发了脾气,可经历过种种,裴越心底只剩一片悲凉。
他冷静地指出:“你只是想让我和你捆绑,以后再也回不了联盟。”
徐其野没动,垂下的眼皮恰好遮去一片疯狂。
裴越扫一眼院子外,围墙足有三层楼高,嗤笑道:“你不用这样,反正现在我也走不了。”
徐其野沉声解释:“我没想关着你。”
裴越垂下眼,他略一停顿,转而道:“你喜欢我吗?”
徐其野意外地看向裴越,后者眼神漠然。
徐其野:“当然。从在那个病房里见到您第一眼,我就......”
裴越打断他:“是吗?你喜欢的是我,还是征服一个alpha,看他狼狈地臣服于你的快感?”
徐其野不可置信地盯着裴越,眼底尽是嘲弄。
裴越冷脸直视回去。
看穿那些刻意伪装出来的表象后,裴越眼中的徐其野,在他所见过的alpha里有着最强的好斗心,征服欲以及野心。
他丝毫不怀疑是自己的抗拒让徐其野产生了征服心,所谓的喜欢,往白了说就是得不到的抓心挠肺和不甘。
徐其野压根不配说喜欢两个字。
裴越闭上眼,呼吸都变得艰难。
徐其野怒极反笑,刚张口就被敲门声打断,他撕去温柔的面具,不耐烦道:“什么事?”
门外是徐副官,他恭敬道:“您十点在新闻大楼有个采访,现在到点了。”
徐其野不悦地捏起眉心:“知道了。”
他扭头看向裴越,心底的情绪近乎狂暴,却又无可奈何地在裴越面前来回踱步。
半晌,他带着情绪猛地勾上裴越的肩,毫不犹豫地啃上裴越的唇。
额间相抵,唇瓣稍动都会产生明显而微妙的摩擦感,炽热的灿金眼眸被疯狂占据,徐其野狠声道:“您早晚都得承认,没人能比我更爱您。”
裴越微哂,他不信,也不接受。
门外徐副官小心催促,徐其野眼中划过不耐烦,他垂下眼,又欲在裴越唇上啃一口,被后者偏头躲过,微湿的唇恰好擦过下巴。
徐其野声音一惯诱惑:“要记得想我哦。”
说罢,金发alpha快步离开。
确认人已经走远后,裴越才克制地抬起眼,深刻地像是想要将这个人永恒地印进脑子里。
徐其野离开后不过半个小时,屋外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击玻璃声。
裴越敛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