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拳馆的镖车浩浩荡荡的向河洛城驶去。
驿道上,人头攒动,黑底的红字棋随着马车颠簸轻飘。
傍晚。
天边飘着橘云残星。
镖车走出牧凉城,又经过渡河镇,在三滩口修整。
铁拳管的二当家停下镖马,轻驭一声,看了眼消失在地平线上的杂草林,目光微顿。
回头呼喊,
“停歇!”
沙哑的嗓音刺破清萧的夜,树林传来扑翅声,黑鸦凄惨嘶鸣后惊起,在残阳中飞远,最后渐渐化作黑点。
身后有汉子跟着继续招呼。
声音在队伍中此起彼伏。
车马行具叮铃响动,长长的人影缓缓停下。
随着镖局跟趟的百姓松过一口气,揉了揉酸痛的小腿,镖局的马车拉了行礼,但他们缴的那些微薄钱财,哪能坐得起马车,一下午的长途跋涉,令的队伍中压抑气氛异常。
游鱼掀开帘子,看了眼地平线上残存的橘白光。
一时心宁了不少。
出了大荒,视线没有孤山荒林遮蔽,很清爽。
他二人选择坐马车而不是跟着同行,倒不是劳累原因,待在马车内,少露脸,接下来离行才方便。
游季元闭目静坐,不久,忽地睁开眼。
精光一闪而过。
“大师兄?”
游鱼见此眉头微扬,刚问出声,左前方传来马匹嘶吼。
咚咚咚!
马车被扣响,嘶哑声传来,
“元大当家,此行已经到了三滩口,接下来赶往阴山城还需要三日多,请问接下来可有吩咐?”
“将护卫马车的弟兄们撤了吧,调到后方去。”
游季元淡淡道。
外面沉默了一会,传来应答。
二当家程鹤觉骑着镖马又向后方赶去。
待走远了。
马蹄声消失在耳边。
游鱼颦眉,发觉有些古怪,
“大师兄,那程鹤觉好像不太高兴,我下午也和你说过,来之前还有个汉子也来打探过我们消息,这群家伙究竟在捣鼓什么鬼。”
游季元冷笑了声,“家族前段时间出的事,应该被他们打探到了一些,监视我们不是他的意思,想来应该是申金屠,那老家伙怕我们之行会带来麻烦,折了铁拳馆的镖车,先前停车时,左前侧林子里飞出十七只鸟,有三只方向是朝着牧凉城,他应该是朝着申金屠传信去了。”
游鱼握紧了拳头,“他这样做,触合作忌讳,不是违禁了么。”
游季元摇头,“时逢乱世,人人皆求自保,他所行并不算违禁,你我二人跟到元木城后就离开镖车,睁只眼闭只眼吧。”
只跟到元木城....
游鱼点点头,不再多说。
口粮倒是带在身边,不久后,镖局的汉子送来热食,二人只要了些火折木柴。
不是信不过铁拳管的人。
食物只有烧自己的,亲眼看着热熟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