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摇摇头:“不是我不惊讶,是习以为常。各位有没有发现,在佛铃寺周围除了植物,就没有活物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回想,好像是真的。来的一路上越走越寂静,一开始还能听到鸟叫,但在佛铃寺周围别说鸟叫,就是虫子都没见到一只。
“这是怎么回事?”杜若心想不会这么邪吧,这儿可是寺庙啊!
住持带着他们往一处湖边走:“都是佛铃塔里那妖物惹的祸,让活物不敢靠近。偶尔活物过来,就会像你们看到的那样,被恶鬼给捕杀。”
杜若嗤了一声,和林潼舟交替踢馆:“小安说这事千万不能提,提了您会生气,看来小安和你们还是不够熟啊,没有刚和您认识五分钟的我们熟。”
住持被她讽刺了也不恼,脸上露出老态龙钟般的疲惫姿态:“小安没说错,这件事我们不会主动向人提起,这是佛铃寺的禁忌。但你们今天第一次来就撞上这么多意外,我想这也许就是神意。再者,你们是安的朋友,安的身份在我们这里不一般,所以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林潼舟一直觉得身后空荡荡的,不像往常一样那么有安全感,回头一看,果然发现封夷不见了人影。
她在队伍后面悄悄拽了下楚弥:“你去找找封夷,不要惊动其他人。”
楚弥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交给我。”
他悄无声息地离了队,林潼舟走上去继续追问:“为什么小安不一般?是她在这里住的时间格外久么?”
住持摇摇头:“她是我们岛上的白衣圣女,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制衡佛铃塔里那个鬼怪的人。我们每天早晚课上都会号召僧众诵经消弭邪气,但凭一般人的功力,却难以镇压那东西,近几年它越来越蠢蠢欲动,只有安每隔一段时间过来加持,才能够镇压它一阵子。”
这话勾起林潼舟脑海里的一幅画面:“那佛铃寺里除了小安,还有其他的圣女,或者是其他出家的女性吗?”
住持否认:“没有,我们这里都是男性僧众,安也是岛上唯一一个有能力镇压邪物的人。”
林潼舟默不作声。难道佛堂二层那个女人的身影,真是她的幻觉么?
“嚯,没想到小安妹妹这么厉害,她怎么也没跟我们说。”杜若感慨道,“可是那东西都堂而皇之在你们寺庙里杀鸽了诶,你们这么多僧侣,就没想想别的办法?”
“能用的办法都用了,我们还能怎么样呢?所以在想出更好的办法之前,我们必须留住小安,这也是她的要求我们一般都不会拒绝的原因。”住持无奈地说。
杜若明白了,就是他们不得不把小安供着,现在他们是小安带来的,所以也得连他们一块供着。听起来怎么就这么沾光呢,可小安和他们也不算熟,为什么要搭这个人情呢?杜若就想不明白了。
她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林潼舟,不看不要紧,一回头才发现队伍后面少了两个人,她刚要喊出声,就被林潼舟制止了。
林潼舟看到身后依旧没有人追上来,忍不住心里发紧。她快步追上去,堆起微笑说:“龙婆,你再给我们讲讲佛铃寺的历史吧,我们都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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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弥循着来时的路找回去,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封夷的人影。他越想越纳闷,这路上的殿堂里都没有,难道是他又自己回到梵天神殿里了?
于是楚弥也不费劲了,直接抄近路往一开始的主殿走。才绕到主殿后面,果然从窗子听到里面传出声音,只是除了封夷,还有一个女的在说话,那声音就像《葫芦娃》里的蛇精还要掐着嗓子,连笑带喘的,让人听着就难受。
不会吧……
楚弥不太相信封夷会独自留下来干这种事,但是八卦心又驱使人向道德低头,遂蹑手蹑脚躲在门外,先探了探里面的情况。
这一看,差点让他眼珠子滚出来。
封夷就在神像前笔直地站着,有个身穿红色纱衣的女人像蛇一样缠在他身上,笑靥如花地问:“小哥哥,你有没有听到梵天佛口中的吟诵?”
吟诵?什么吟诵?楚弥特意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梵天塑像要是自己会唱歌,那不还吓坏人了吗!
但封夷却淡淡答道:“听到了。”
腰肢柔软的女人也很意外:“哦?你听到了什么?”
封夷冷笑:“总归不是《阿含》。”
“那是什么?”
“那就要问你了。”封夷说完这句,眼神淡漠地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和小安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