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潼舟接过手机一看,那是一个客服聊天界面。

杜若皱眉：“这种界面，不都是摆设么？”

老金扶了下眼镜，虽然还是那么细声细气,但却异常冷静地分析道：“在这里还是别用常理来思考吧，既然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舟舟的母亲,我想舟舟肯定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只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比如，当初我们是怎么破译手机密码的？”

杜若挑了挑眉。

密码是林潼舟解开的。

林潼舟此时也用不着再隐瞒什么：“手机商店的密码是我父亲去世的日期。当时我也不是有意要骗你们，一是我怕被你们孤立,二是我虽然心里有一点猜测，但也拿不准当时的状况，和你们一样都是云里雾里。”

“你们就先别计较这些了！快想想办法怎么救人，才是最要紧的事。”楚弥心急如焚地催促道。

林潼舟何尝不着急。她看向老金：“你刚才说觉得这里不对,哪里不对？”

老金也没什么底气：“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我总觉得，这个系统中的神明并非那么简单。它不太像是一个主控制室的ai，甚至有好几次我都梦到,背后有一只眼睛在盯着我们。”

杜若嗤了一声：“说得怎么那么吓人,这里再智能也是个系统,楚弥不是从外面过来的吗？他最清楚了。总不可能还有一个大活人跟熬鹰一样，一天24小时不睡觉，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吧？”

老金转而问楚弥：“都这种时候了,你就告诉我们吧，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楚弥此刻除了和盘托出也没有别的选择，他心虚地看了林潼舟一眼，道：“是左云把我弄进来的。他对这个项目的参与程度很深，虽然不是主负责人吧,但在林惊望失踪后，他也是团队中的一把手。我之所以能顺利进来，是因为左云带着当初那份文件，去自首了。所以我能见到你们，也有警方的协助在里头，这本来是应该保密的。”

“什么？左云是一把手？”林潼舟对此闻所未闻，瞠目结舌，“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他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也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被好友骗了十几年肯定不好受，但这里头的事情很复杂，我能知道的也有限，你还有有机会出去自己和他当面对质吧。”楚弥说道，“我能确定的就是这个系统非常智能，在对它的设计中，运用了很多目前还没有公布于世的技术，所以就算有什么超乎我们想象的事件发生，也是很正常的。”

老金试图反驳：“你们难道就没发现，系统已经开始失去控制了吗？不是为了筛选而筛选，而好像是为了自己取乐一样！”

“全球尖端的人才开发出来的ai，能说失控就失控吗？你也不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项目，林惊望从项目之始，就不可能制定一个让项目在她手里失控的计划。”

楚弥说的固然可信。但经验告诉林潼舟，最好不要小瞧老金的直觉。更何况，退一万步说，老金本职工作还是程序员。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林潼舟想也想不明白，她试着在客服聊天框中输入了两个字：“求救。”

原以为回馈过来的消息会是“谢谢惠顾”之类的，没想到等了几秒钟，冷冰冰的ai居然回了句人话：“请描述需求。”

老金眼尖地喊道：“它回你了！舟舟，它真的回你了！之前我试着和客服交流，根本没有反应的。”

顾不得去细想其中缘由，林潼舟迅速打了几个字发过去：“有人重伤，需要立刻救援。”

“收到需求。”

“这系统也过于冷冰冰了吧，还不如ai小美可爱。”杜若吐槽道。

但好在系统马上给出了几个选项，让他们都凑过头来凝视，“提供选择如下：一、花费积分五分，提供墓碑一座并风水图纸一张。二、用三十积分换取回家机会一次。”

他们看到第一个选项顿时破口大骂，继而，老金意识到一个问题：“可我们只剩十分，不够三十个积分啊。”

楚弥慌得手都在抖：“难道我们只能开始给封哥看风水宝地了？”

林潼舟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人还喘气呢，把你的丧气话收回去。”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回了一个“二”。花呗都敢开，负分有什么不敢的？

系统接连弹出提示，发出僵硬冰冷的女声：“收到选择，玩家剩余积分：-2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