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带着美妇人走了上来,对着他客客气气地介绍道:“这位便是我跟你提过的我那位会制纸的朋友,公孙姑娘,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人。”
公孙宜对他行了个礼,大方地笑道:“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五真对她行了个礼道:“我姓吴,请问夫人怎么称呼?”
公孙宜便摆了摆手道:“你看着比我年长,那我就叫你吴兄了,吴兄,我字宜,名公孙,你叫我公孙姑娘就行。”
五真看着她的装束,疑道:“可是你已梳起发髻,难道公孙姑娘是自梳女么?”
公孙宜爽朗的笑了笑,对着店主说道:“你不是还有事务要忙么?你下去吧,让我跟吴兄好好聊聊。”
店主朝着两位拱了拱手便下楼去了,她这才回了五真道:“吴兄非我族中人吧?”
看见五真缓缓地点了点头后,对他说道:“听闻天上的神族派来了三位仙使前来调查当初钥门的事情,吴兄对我族之事一概不知,应当是三位仙使之一了。”
五真笑道:“公孙姑娘果然聪慧,是我糊涂了,暴露得太早。”
公孙宜转过身去提起茶壶到了杯茶,对着五真道:“吴兄放心,我不会把你的身份说出去,你若是有什么疑问也可找我帮忙,吴兄,能把信封给我看看么?”
五真便从袖中掏出一张信封来递给了她,问道:“哦?你我并不相识,为何要助我呢?”
她将信封打开来看了看,叹道“果然”后,将信封还给了他,寻了张椅子来坐着说道:“问的好!实不相瞒,我与被你们神族封印的鬼王是旧识,至于为什么帮你,纯粹是喜欢看那群魔族吃瘪罢了,他们不高兴了,我就高兴了。”
五真也坐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鬼族的说法果然与魔族不同,而你又在这离魔族领地最近的风霓城内,知晓的其中的细节应该也挺多的吧。”
公孙宜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告诉你,同样的,知道了真相之后,可否能将我们的鬼王还给我们?”
五真捻了捻胡子,有些为难地道:“平反虽是不难,只是没有实质的证据也实在很难证明你们的鬼王就与钥门那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毕竟出事之前,她跟魔君不是还在准备结婚么?”
公孙宜皱了皱眉道:“仙使,若你是这样的话,我就很难守口如瓶了啊…”
察觉自己失言后,五真为自己捏了把汗,连忙改口道:“公孙姑娘,瞧你这话说的,你们鬼王是无辜的,是当年的来办事的神仙办事不力,才错关了人,查明真相后,等捉住了罪魁祸首,是肯定会将她放出来的。”
公孙宜抚了抚自己头上簪的花笑了笑,站起了身来,对着五真行了个礼道:“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吴兄,珍重!”
她转身提起袍子来准备下楼,五真仙人便连忙在她背后道:“公孙姑娘,肯定放!你告诉我真相我就帮你把她放出来!”
她转过头来咧开嘴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吴兄,我会给你安排个住处,等我把我相公带来,再跟你细细讲其中的经过。”
说完后她直接走下了楼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没过多久便有几个丫头来接他去了一处距离市集不远的十分僻静的小院落,领头的丫鬟对他行了个礼说道:“这就是您的住处了。”
他走了进去,里面的物什一应俱全,除了小了些倒也挑不出什么错来,他道了声谢后就暂时住了下来,等着公孙宜将她的相公带来。鬼族的冷食到底还是不如天宫的玉盘珍羞合他的口味,他最多只能接受将那并不醉人的酒水拿来当解渴的水喝。
他偶然从路过他院子前的人口中得知现在十分时兴一种很新奇的糖果,说是吃起来有种身体十分轻盈的感觉,说着便给了他几颗,他琢磨着自己是仙,就算是毒液不能对他怎么样,便尝了几口。
当他快将院子里摆的那些酒水喝完的时候,公孙宜才带着人来到了他院子门前。他朝着两位行了个礼道:“你们终于来了。”
公孙宜挑了挑眉,笑着说道:“吴兄是等急了?”
百里简摆了摆手道:“夫人,何必这么说?吴兄,我们进去说吧。”
三人围着桌子边,五真苦笑不得道:“我原以为你们要不了多久就会来,就一直等着,生怕我出去时你们就来了。”
百里简拍了拍他的肩道:“吴兄多虑了,叫吴兄等了这么久是我们的不是,我百里简跟我夫人现在就向吴兄赔罪。”
五真叹了口气道:“赔罪就不用了,你们将你们所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百里简与公孙宜相视一笑,公孙宜说:“先让我相公来吧。”
百里简便说道:“发生钥门那事那天,我与我夫人刚认识不久,她急着给鬼王准备过堕河的水也不会腐烂的嫁衣,我负责堕河边的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