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烨煜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休想为师将宁儿嫁给你,你自己言行无忌,与其他女子拉拉扯扯,为师担心你招惹是非,这才出言提醒你。”
“哦。徒弟知道了。”周扬眼神黯然了下去,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楚烨煜见他上一刻还雀跃欢喜,眉开眼笑,下一刻便垂头丧气,整个人浑似没了魂,心中有一丝丝的后悔,方才不该将话说那么重。
可是想到这孽徒女扮男装欺骗自己,欺骗宁儿,还即将拐跑自己的女儿,心中便有一股无名之火窜出,总想找个理由发作一番。
尤其是这个蠢徒弟都已经要和宁儿成婚了,竟还敢四处招蜂引蝶,身为未来岳父,自然要狠狠教训。
楚烨煜在心底为自己的言行找着理由,浑没发现自己已经被仇笑天洗脑成功,现在不是仇视周扬的欺骗,而是与仇笑天形成了统一战线,为了捍卫女儿的终身幸福,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开窍的蠢徒弟。
想及此,楚烨煜又狠狠瞪了周扬一眼,冲他摆摆手,将之送走。
眼看着周扬行礼后失魂落魄的离开,楚烨煜心情莫名好了起来。当即负手回到自己房中。
司马钰在外间同楚馨宁说话,见状冲他笑了笑。
“晏华,你也别整天闲逛了,你去帮忙挑宅子,宁儿和扬儿他们想在扬州定居,我看不如就在扬州选两套宅子,你这当爹的,总得管起事来。”
楚烨煜嗯了一声,道:“宁儿,今天就学到这里吧,你自去休息,我同你娘说说宴席之事。”
“是,爹,娘,女儿告退。”
楚馨宁闻言放下手中的针线,行礼后告退离去。
司马钰走过来,夫妻多年,她对自家夫君的情绪了如指掌,看出自家夫君此时有些闷闷不乐。
“晏华,可是有事?”
楚烨煜定了定神,道:“钰儿,你今晚再去同宁儿谈谈,叫她多盯着扬儿,两个人本就有了口头婚约,如今天下皆知,些许小节,就不必顾忌了。”
司马钰讶异地看着自家夫君,旋即退后一步,上下左右打量起来。
此举将楚烨煜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纳闷问道:“怎么了?”
“噗嗤”一声,司马钰笑出声来,好笑道:“晏华,你是不是见到宁儿快要出嫁,心里舍不得,所以才患得患失?”
“真没想到江湖中威风凛凛的楚大侠,竟然有如此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一天,为了自己宝贝女儿,愣是出尔反尔,一天三变。”
司马钰指着他笑起来,艳如桃李。
楚烨煜涨红着脸,努力维持着身为夫君的尊严:“你堂堂明教教主,笑成这样,成何体统。”
司马钰忍着笑质问道:“你昨晚还告诫我,要我去盯紧宁儿,莫叫你徒弟占了便宜去,今儿又叫我去告知宁儿,让她盯紧扬儿,这般反复无常,是什么道理?”
楚烨煜沉吟半晌,方道:“他被囚禁坐忘洞时,唐门的二丫头、大宋皇室的小公主、华山派的千金都被关入了其中。如今,唐惊情有意将孙女许配给扬儿,赵无极也陪着大宋公主留在这里,为防止夜长梦多,只好叫宁儿多盯着点,她自己的夫君,她跟在身边看着理所应当。”
司马钰长眉一挑,凤目不怒自威:“他们敢!我的女婿,谁也不能抢!”
楚烨煜望着妻子娇艳含怒的样子,心中暗叹,幸亏钰儿不知晓真相,不然还不知怎么闹腾起来。
他暗暗叹口气:“如今你知晓了,晚上便去同宁儿暗示一番,扬儿要出发去筹备成亲事宜的话,便放她跟着去吧,总好过被别人惦记。”
司马钰自然满口答应,心中不放心,又问道:“晏华,要是真打起来,咱们也打得过唐门和儒家罢?”
楚烨煜好笑道:“多少年了,还不改这幅好斗的性子,有些事,岂能是打架就可以解决的,万一人家的女儿真的瞧中你女婿,死活要嫁给他,你去打杀了那姑娘吗?”
司马钰杀意腾腾:“打杀不了那姑娘,那就收拾你徒弟,他敢对不起宁儿,我就剥了他皮。”
听着妻子这杀气腾腾的话,楚烨煜连忙将之拉近到身边,温言软语好生安抚,心中打定主意,万万不能叫妻子知晓周扬的女子身份。
……
这日酉时,武道学宫宴请所有武林人士。
登封县城中大大小小的酒楼、食肆全部被包场。
为了筹备这场盛宴,各大酒楼食肆的掌柜从昨日中午起就开始马不停蹄调集人手,自相邻的乡镇上调度掌勺、帮厨、肉食、蔬菜、酒水、桌椅板凳等物,经过一天一夜的筹备,总算按时完成了此次宴请。
在仇笑天的盛情邀约下,唐惊情、赵无极两位武林巨头齐齐出席,为此次宴席锦上添花。
楚烨煜、司马钰、吴阳平、拓跋峰、萧寒衣五大高手齐至,作为此次宴会的东家,轮番敬酒,将现场气氛挑上高峰。
徐厚、廖成等为首的武道学宫的护道人、守道人、见习守道人,亦纷纷离席,代表武道学宫向参加宴席的武林同道们敬酒。
现场觥筹交错,杯盏碰撞,诸众高谈阔论,气氛极其热烈。
现场咨询和想要加入武道学宫及武林城的帮派组织绵绵不绝。经过这一场盛宴,武道学宫、武林城、丐帮、七宝商会的名气再一次攀升。
……
这场宴席引去了城中所有武林人士,并吸引了整座登封县百姓的围观,因此宅邸中十分安静,只有星火卫留守看护。
周扬赖在楚馨宁房间内,享受着二人世界的美好。
“师姐,上午我去同师傅道别,师傅说明天再说,你刚从师娘房间出来,她可有说及此事?”
楚馨宁被他从背后环住,二人同坐在床前的曲背扶手椅上,一起瞧着床前那株野菊。
如今冬去春来,去岁那株野菊,重新长出嫩叶,生机勃勃。
“娘没有说及此事呢,兴许爹有别的打算。你别忧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同你一起面对。”
周扬侧首吻了吻她脸颊,将下巴搭放在她肩头,说道:“师姐,若是师傅令我明日出发,我们又要分别一段时日了。”
楚馨宁也十分不舍,两人正是情浓至极的热恋期,周扬又才从石洞出来,这两日天天黏在一起,甜如蜜糖,恨不能时时刻刻贴着彼此,倘若分开,真不知每日十二个时辰如何度过。
可听着周扬闷闷不乐,只好安慰道:“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