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眉依靠着大门站着,她出来的时候秦琴已经跑出门去了,也不知道兄妹两说了什?么。秦丰回头看见?她,摸了摸她的脸颊,他的手指粗粝,刮在她娇嫩的脸上,有些疼。
傅眉瞪了他一眼,偏头躲过,秦丰低低笑出来,“还生气吗?”她不自在的扭开头,嘟囔,“谁生气了?她怎么了,你说她了?”
秦丰叹口气,“是她的不对,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回来秦琴跟以前不大一样了。”人变得骄纵了许多,虽然还是一样活泼,但是总嫌这嫌那的。
知道傅眉的床是秦丰亲手做的,吵着闹着也要新的,父子?俩都没空做,她竟然想?花钱叫村头的牛木匠给做一张。农村里?大多都是穷苦人家,有些一年到头连吃的都没有,秦琴要是真花钱叫人做床,这不是叫人戳脊梁骨吗?
再者这是资本主义的尾巴,村干部也是不许的,秦琴却振振有词,说是城里?人都这样的。家里?大事小事不断,秦丰有些疲于应付,不知道秦琴回来插队住家里?对不对了,毕竟她还可以住知青房的。
秦丰都这样说了,傅眉不可能咬着不放,她也不是性子?很强势的人。吃饭的时候秦琴还没回来,秦保山就问是怎么回事,秦丰往傅眉碗里?夹了一块肉,粗声粗气道:“你别?管,饿了她自己?就知道回来。”
家里?三个人刚放下筷子?,外头就有隐约的人声传来,秦阿婆大着嗓门进屋,“不得了了你们,那些外头来的人还不抵亲女子?呢,就这样把人轰出去。”
秦阿婆拉着哭哭啼啼的秦琴冲到秦丰跟前,“你这娃,我说你啥好?,这是你亲妹不。就是已经认到别?人家里?了,我也只?认这一个孙女,姊妹两个吵架你不说和,咋还帮着外人欺负你妹。”
秦丰脸色沉下来,已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了,他看了秦琴一眼,声音冷静,“这屋里?哪个是外人啊,就您知道?秦琴你长出息了,说你几句都会告状了。”
而且说给谁听不好?,明知道秦阿婆唯恐天下不乱,最?爱看二房热闹。这家人不是她的亲人,而是供她消遣压榨的玩物。以前秦琴亲近大房,他只?当她年纪小,谁知道都快二十了,还是分不清是非。
秦阿婆一双浑浊的眼珠子?一瞪,“你甭说琴女子?,要不是我在路上看她哭,哪个知道屋里?人都欺负她哩。”秦琴早在秦丰看过来的时候就躲到秦阿婆后头去了。
这会儿要哭不哭,委屈的很。秦保山站在一旁抽烟,眯了眯眼睛,咂嘴,“妈,小孩子?吵架你掺和什?么劲儿啊。”
秦阿婆不乐意了,“这是我要掺和吗?琴女子?亲哥都不帮她,我还不能说句公道话了。”秦丰哼了一声,“你说的公道话也就是你以为的公道话。”
他转头面向秦琴,目光沉静,“既然你觉得在家里?住是委屈了你,婆多好?啊,还给你主持公道哩,不如住过去算了。这样我也没办法欺负你了,你也不用委屈。”
这话一出,大家都还没有反应,秦保山先瞪眼睛,“这是你个当哥的该说的话吗?秦丰快跟你妹妹道歉,她就在家里?住一年,你就这么不待见?她?”
秦阿婆也生气,指尖颤抖的指着他,“你出息了丰娃子?,还没哪儿到哪儿哩,就学会赶你妹妹出门了。这要叫村里?人知道了,该咋说你,你不要你妹,是不是连我这个婆也不要了。”
秦丰笑的冷冷的,“就是不认你又咋了,我早不想?认了。”话音未落,秦保山已经一巴掌打?断了秦丰的话。他的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好?像要一口咬死秦丰。
傅眉跟秦琴都吓了一跳,傅眉手轻轻的挨了挨秦丰的脸,红辣辣的很烫,可见?秦保山是用了力?气的。秦琴眼泪花花转,但也不敢说什?么。
秦丰已经在院坝边上跪了一个小时,秦保山进屋去好?一会儿了,傅眉跟秦琴坐在火坑旁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秦琴催傅眉,“你去看看,我哥那么护着你,你不管他吗?”
傅眉看了看门外,不是她不去劝,秦丰是个特?别?倔强的人,秦保山不开口他是不会动的。秦琴叽叽咕咕的嘟囔,在秦保山出门的一瞬间她先冲过去。
就眼巴巴的看着,也不说话,傅眉道:“叔,我哥跪了两个小时了。”秦保山双手背在后头,啧了一声,“我啥时叫他跪这们久。”
秦琴喜滋滋的奔出门去拉秦丰起来,秦保山看了傅眉一眼,眼神很隐晦,“以前他从?来没有这么顶撞过我,还说不认他婆的话。”
傅眉心头一跳,这是以为她教坏了秦丰,还是以为是她挑唆的。
傅眉神色淡淡的,“秦丰说他长这么大没在阿婆家里?吃过一顿饭,而大爹三爹家几个男娃想?什?么时候去吃饭就什?么时候去,每次去还尽是好?吃的招待。他从?来没有穿过你买的一件新衣裳,你的钱都上交给阿婆了,萍姨生病的时候阿婆没来看过一次。叔,有一句话,上慈下孝,爱都是相互的,他不小了不再是小孩子?,该明白的都已经清楚。您就这么一个儿子?,农村说养儿防老?,现在他还只?是不想?再认那群吸血鬼,你说他要是被逼到一定程度,会不会连你也不想?认。”
“您先不要生气,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唯一心甘情?愿为您排忧解难的只?有他你信不信。日久见?人心,这么多年了,有些人、有些东西应该清楚了。”
秦保山的脸很僵硬,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面皮涨得通红。眼中细细的血丝爬上来,乌黑的嘴唇抖动的很厉害,秦琴跟着秦丰一道走进来。
屋里?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转瞬即逝,秦保山暗淡的眸子?落在秦丰脸上。本就有些佝偻的脊背好?像更弯了些,最?终他什?么也没说,抽着烟锅出门去了。
秦丰咧了一下嘴,脸冻的有些发白,秦琴这会儿也想?起她还跟秦丰生气哩,不理会他自己?进屋去了。傅眉拿出秦丰的一件厚衣裳,递给他换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的更新来啦~大家为什么都不给我留言,难道我的文一点毛病都没有吗?真的这么牛,哈哈哈,我不信。留言评论哈,我会更粗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