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有的捧出珍贵的鱼尾,有的奉上珍珠,有的拿出了各种颜色的奇异石头。
蓝湑从那些灵蚌奉上的珍珠中选了一堆,这些珍珠有的可用作药材,有的可用作装饰,红的粉的,白的黑的,如此等等各色都有,甚至还有七彩的。
蓝湑把这些珍珠捧到何洛面前,“送给你。”他知道何洛喜欢这些圆滚滚的,可爱的小东西。
“给我的?”何洛十分惊讶。
蓝湑点了点下巴,“嗯,我用灵力和这些灵鱼灵蚌换的。”所以它们才会争先恐后的,跃出海面,献出自己最珍贵的珍藏之物。
“……”何洛看着蓝湑的目光,不禁带上了怪异之色。
蓝湑先是不顾安危救他,现在又送他这么多东西……
他何德何能?
肯定是蓝湑太圣父了,对人居然如此掏心掏肺。
何洛感觉自己的德行和蓝湑相比,顿时自愧不如。
他看着蓝湑满是温柔的、含着期待的脸,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将珍珠都收了起来。
这么一大堆珍珠,他都收在了储物袋里。
他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对蓝湑好一点。
不,是好很多点。
……
齐瑾沭脸色十分不好。
看着蓝湑送何洛东西,他心里十分厌烦,连带着,连蓝湑也看不顺眼了。
当然,他本来也没看蓝湑顺眼过。
——可能因为这个何公子给他的感觉,和安安很像吧!
他目光逐渐沉下来,原本尚可的心情的逐渐变为冷淡。
他将斗篷变出来,披在身上,斗篷帽也重新戴在了头上,只露出光洁的下巴,遮住了愈发深黑可怕的双眸。
然后闭着唇,在一旁沉默不语,手指却是暗地聚拢起来,手背青筋狠狠的凸出来。
他们先去找了齐瑾沭的护卫和齐小安。
齐小安一看见齐瑾沭,便一脸惊喜的蹬蹬噔跑过来,想要扑进他怀里,嘴里叫着,“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小安好想你啊……”
齐瑾沭眼神一冷,看向身旁的护卫,命令道,“把夫人送进轿里去。”
一旁的护卫立刻起身上前,将齐小安抬进轿里去。
“我不要——”齐小安掐着嗓子,声音故作娇滴滴的挣扎起来。
他既然决心要改变,得到齐瑾沭的心,就要与他多接触,展现自己的美丽。
可拉着他的护卫到底是唯齐瑾沭的命令惟命是从,对他下起手来毫不怜惜,根本不顾他的挣扎,直接将他塞进了轿子里。
只有一位叫齐沐的护卫仔细的扶了他一把,可惜他也没领情,反而觉得齐沐好欺负,狠狠地瞪了这个护卫一眼,还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齐沐身姿挺拔不动,被踹后也表情不变,安静的退到了一旁。
齐小安坐在轿子里,脸色瞬间扭曲。
他从帘子的缝隙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何洛。
凭什么那个何洛就能与哥哥多接触,而他就不行?
他手指紧握,指甲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白色的印记。
接完齐小安后,一行人便赶到了飞舟降落处。
回到飞舟上,他才知道,秦焰陵没有回来,寒洲剑尊也没有回来。
蓝湑唤了一只追云鹤,让追云鹤去告诉秦焰陵,她的弟弟被找回来了。
追云鹤原本除了韩信言,其他谁的话也不听,但是蓝湑是例外。
它尊敬蓝湑,就像尊敬韩信言一般。
秦焰陵很快被找回来了。
她满怀激动的抱着小人偶,脸颊深深的埋在他的脖颈里,买了一会儿,才激动惊喜的眼眶通红。
“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她握着小人偶的手指,然后向何洛道谢,“谢谢你,何公子。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你就尽管说,焰陵一定会帮忙的。”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努力……”何洛微笑着,向他介绍蓝湑和齐瑾沭二人,“多亏了有蓝公子和齐公子的帮忙。”
秦焰陵向蓝湑道谢,蓝湑淡淡的回应了。
等轮到齐瑾沭的时候,齐瑾沭却是一个表示都没有,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秦焰陵是个倨傲的人,见状也没再说什么。
她虽然年纪小,但是见识多,早就听闻齐瑾沭不近人情、冷得像一座冰山,对待看不上眼的根本不会给多余的眼神。
所以,她心底还是最感谢何洛,她觉得,如果不是何洛,齐瑾沭和蓝湑可能就没有那么好心帮她了。
她日后一定会竭尽所能的报答何洛的。
众人等了许久,却依旧不见韩信言回来。
传音也没消息,蓝湑让几只追云鹤去寻,这些追云鹤也一去不回。
这是从来没有的事。
韩信言那般强大,怎么会没有了消息?难道是出了意外?
应该不可能。
这世间,能伤得了韩信言的人,寥寥无几。
一行人决定再等一等。
……
韩信言看着青藤洲的方向,拧了拧眉。
不过,为了寻找那个人偶,他只能重新踏足那片地方。
包括那处悬崖。
——那处被称为最可怕,最幽深的无尽深渊。
无尽深渊里布满藤蔓,深渊的渊口处凶险万分,无数藤蔓从里面延伸出来,不知根系连接,不知内里凶险。
韩信言白衣飘飘,缓缓降落在渊口,无数藤蔓瞬间退开,为他让出了一块光滑的空地。
他目光幽暗,望着面前的藤蔓,淡淡问道,“可有见过一具人偶?”
“人偶?未曾见过。”一旁垂落着,看似平平无奇的藤蔓居然口吐人言,回答道。
“没见过不会用你们的能力搜寻一下吗?”韩信言皱眉,冷淡道。
要不是追云鹤没用,只会在空中飞来飞去,什么都找不到,他何至于来这里?
他原本打算一辈子都不踏足这片地方的。
“你是在命令我们吗?”另一只藤蔓不悦的开口,它冷冷笑道,“你已经不是我们中的一员了,你变成了人类。怎么,你以为你还是曾经的那个根系庞大粗壮,能在深渊称霸的朝颜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