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在家就是个熊蛋包,出来装横了。”
那人不爱听,反驳道:“你行?你行怎么前两天脸上挂了两条血道子?”
就听有人猛地一拍桌子,道:“董老三,你她娘想打架是不是?”
对方顿时踢翻了椅子,“打就打,谁她娘的怕谁!”
马一一看不好,赶紧上前劝架,结果被董老三推了个跟头,嘴里骂骂咧咧道:“滚你爹的,再挡道,我连你一块揍!”
马一颤颤巍巍的轱辘到蓝山面前,声音哆嗦着问:“掌...掌柜的,怎...怎...怎么办?”
蓝山睁开半醉的眸子,眸光闪过那么一丝杀气,马一打了一个激灵,看着掌柜步履平稳的走到闹事那桌人前,一言未发,只是竖起大掌,啪的一声拍到那张桌子上,声音不大,可是桌子硬生生碎裂开来。
闹哄哄的声音顿时歇了下来,只留下抖抖索索的几个闹事者站在旁边,对上那双寒光凛冽的眸子,不敢挪动半分脚步。
从来都知道蓝山不是一般人,可是从来没有人知道她不一般到这个程度!
只是这轻轻一掌,只是这轻轻一掌...
蓝山收起眸中的戾气,懒洋洋道:“既是不喜欢我酿的这酒,以后就不要来了吧...”
声音不高不厉,却让人脊背凉飕飕的。
几人赶紧作揖道歉,说好话,开玩笑,没有这酒,以后不得馋死?
蓝山点点头,“以后还闹么?”
几人齐刷刷摇头。
蓝山又点点头,“那喝好了就回去歇着吧。”
几人交了酒钱,灰溜溜的走了。
剩下的顾客有不怕蓝山气势的,挑着大拇指赞道:“掌柜的,你真是个好样的!”
蓝山微微一笑,笑散了一屋子的阴霾,“哪里,大家好好喝,别让这几个浑人扰了这么好的兴致。”
“就是就是,喝酒喝酒。”酒杯碰撞之声此起彼伏。
客人有兴致,甚至划起了拳。蓝山却是兴致全无,和马一交代一下,让她凡是客人交的钱都退回三文,打烊后,关了酒肆。马一一一应下,蓝山就出了酒肆准备回家。
酒肆位于镇子的闹市区,蓝山的家却在镇子的最边缘,白芝河的河边。这一处位置里也就零星的几户人家,而她家又在河上游最偏僻的地方,原因无它,她喜静,尤其是夜深人静之时。
月亮高高的挂在正空之中,繁星影坠在白芝河里,随波荡漾。蓝山掐指算了算,明天就是十五了,想着什么时候给酒肆放个假,休上两天。她沿着河边徐步走着,距离她家还有一段距离,边走边看着,脑子渐渐的有些放空。
河边有几颗百年老柳,柳条随着晚风飘飘晃晃,迎着月光,影影绰绰,却有那么一丝鬼魅气息。清风拂过,蓝山忍不住搓了搓胳膊,秋天里,一早一晚真是凉了。
眼看着家离着越来越近,蓝山的脚步越来越快,临入家门前一脚里,她看到五十米外的河边站着一个黑影,夜色里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是依稀辨出那身材,瘦弱纤细,然后就听到扑通一声。
蓝山拧了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