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和她对视了片刻,两人眼里有的都是担忧。蓝山捂着胸口,“我与庄严失去联系了。”
“什么?你们不是才见过…”穆天赐惊的后退了一步。
蓝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以后少在我身边安眼线,就那几个三脚猫的功夫,也不怕丢人现眼。”
穆天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是。”
“许是上次我们见面漏了马脚,也许是庄严离开的时候漏了破绽吧,”蓝山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皇上答应放我走,却没应是否放我手下的将士。你我是明线,她还有用的着的地方,不敢妄动,庄严一直是一个秘密存在的身份,她怕是早想动了。”
穆天赐恨恨的一拳砸到案几上,“这个昏君!”
“慎言!”蓝山轻轻呵斥,继而道:“如果她已经动了庄严,那么接下来就是我在朝廷里的暗线。我不知她查出了多少,也不敢轻易与暗线联系。这个时候放出边疆动乱的消息至关重要,务必让她自乱阵脚。这样才没有时间对付暗线了。”
“可这样,百姓就会陷入恐….”
蓝山抬手打断她,“小天,顾不得了,恐慌总比没命的好,没有那几人在朝里压着那几个奸臣,百姓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穆天赐久久无言,良久,再躬身施了一礼,应了声:“将军所言极是,我这就把第二封信发出去。”抬手叫来管家,“你让小乌将第二封信带出去。”
管家躬身施了一礼便急匆匆的离去。
客厅里一阵无言的沉默,只余下肃穆的氛围。
蓝山喝了两盏茶,想起一事,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递给穆天赐,道:“看看有没有问题,这个气味很熟悉,我一时记不得,你可能想起什么?”
穆天赐拔掉瓶塞闻了闻,“没什么问题,”又仔细嗅了几下,“是有些熟悉,我记得仿佛在将军身上闻到过,还有一段时间。”
“我都是用千老的药,什么时候用过这等残次品。”
穆天赐呵呵了两声,咧咧嘴,“也不是那么残次,起码比市价卖的成品要好上许多。哦,我记起了,千老有段时间陪她夫郎回娘家,不在成州,而咱们又无暇分身过去取药。”
“无暇分身,千老不在,我还用过这个药,那是….”蓝山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同穆天赐异口同声道:“三州大旱。”
“没错,那个时候将军冲上祭台去救祭童,身上多处烧伤,那个祭童的父亲为了感谢将军送的药,同这个一模一样。当时,属下觉得这个比市面卖的好用一些,便给将军用了。”
蓝山点点头,“原来是他。”
“谁?”穆天赐好奇。
“那个祭童在栾宁镇,就是他送给安安这个。”蓝山指指她手中的药瓶。
“哦,将军的小夫郎救的那个人,”穆天赐一脸试探的问:“话说,将军,你的小夫郎爪子挺锋利的,打架骂人赚钱养家样样精通,嗯哼,将军,那个,你是不是动心了?”
眼见着蓝山的表情越来越冷,穆天赐吓的连连后退,“那个,将军,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好奇,真的。”
蓝山依旧面目表情,冷冷的盯着她。
穆天赐泄气,语气萎靡,“将军,我怕周安安会成为你的弱点,有弱点的将军下场怕是不会太好。我从没见过你对任何男儿有这般细心的时候,你未过门的夫郎黄柳儿都没有过…”
“我没有未过门的夫郎,”蓝山打断她的话,“而且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将军,我们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太长了,我们离开后,你要拿周安安怎么办,带他上战场吗,恐怕他都活不过一个时辰,还要拖将军的后退,将军,你要三思啊!”
蓝山起身,“小天,我有分寸,我会安排好。小黑回来后,你把消息带给我,我在做下一步的安排。我先走了。”
穆天赐看着蓝山远去的背影,头疼的呢喃:“祸水啊,男人都是祸水。”
管家低眉敛目的站在她的身后,轻轻劝慰道:“主子,也不见得是祸水,您不觉得将军的表情多了许多吗?”
穆天赐冷哼,“要那么多表情有什么用,将军要能吓得住敌军,才能保得住命,表情能保命吗?”
但起码活的像个真实存在的人啊,管家心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