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刚落,傅玉笙差点被呛到,连忙轻轻咳嗽一声,拿着筷子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他。
“这荷包蛋谁做的?”
见小姑娘装聋作哑,低着头不开口,他又问了一遍。
字字句句就像是落入大海,只掀起一阵浪花,又回归宁静。
他渐渐没有了耐心,望向一旁的傅玉临修长的手指缓缓扣了下桌面,随即轻声问道,“阿临,荷包蛋谁做的?不要骗老师。”
那声缓缓的轻扣声,直是扣到了傅玉临心中,他望了望低头不语的长姐,又望了望还在静静看着自己的太傅。
左右为难,最终他学着长姐低着头沉默。
沈清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看着两人的表现他也已经猜出了这道菜出自谁手。
见两人皆是低头不语,他只能长长叹了口气,眼睛里充满着浓浓的忧愁,“清欢,阿临。我平常就是这样教导你们面对问题逃避不答的吗?”
和往常清冷疏离的声音不同,这次男人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无奈和伤感。
傅玉笙心中闪过一丝心疼,连忙抬头望向他,黛眉微皱,脸色有些苍白,“太傅……对不起!是清欢不对,你别怪罪阿临,这菜是我做的。”
说完她低头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裳,贝齿轻轻咬着下唇。
“那之前参加林掌厨比赛的也是你?”
他淡淡开口,俊美的脸上一片清冷孤傲,这个样子的太傅不禁让傅玉笙觉得和轻吻她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但这次是她先瞒着他,他有所生气也是正常的,为此傅玉笙轻轻点点头,“是我。”
回答早在沈清川的意料之中,他眉头轻挑,乌黑深邃的眼睛里充满寒意,“那月斜酒楼也是你开的?”
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下去,傅玉笙拽着衣袖缩着脑袋点点头,“是我,不过……”
不对!傅玉笙眼眸微转,她又不是做错什么,为什么面对男人的拷问她要如此胆怯。
饭菜是她做的,酒楼是她开的,又怎样?
思及此,傅玉笙忽然坚定又骄傲的抬头,眸子里一片傲然,“那酒楼是我收购宋清玉的,我说过要将月斜酒楼最大最好。”
说完,她又故意将脑袋抬的高高的,一双美丽的眸子里尽是得意,“怎么?太傅你有意见?不光酒楼是我的,所有菜谱都是我绘制的!”
这般傲气和底气,直是看的一旁的傅玉临目瞪口呆,他夹了块豆腐放进嘴里,一边吃着豆腐,一边看着两个貌美如花的人吵着架。
傅玉笙似乎是打定主意不怕沈清川,也做好了被他说一顿的准备。
可是等了很久,那人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随即低头夹了块萝卜丝吃了起来。
鲜嫩可口的萝卜丝入嘴,他立刻感觉到了一股清香充斥在他的唇齿间。
顿时觉得公主来酒楼做饭并不是那么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有这技能淹没了可真是可惜了。
想着想着,沈清川不禁放下筷子,抬眸望了面前正等待着他开口的两人。
一大一小两个如玉雕琢的人儿正满脸惊恐的望向他,似乎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无所谓的吃起菜来。
在两人惊恐的眼神中,沈清川淡淡开口,“味道甚好,公主有这一手艺,微臣这辈子都不用愁没饭吃了。”
向来清冷寡淡的脸上,渐渐染上一层淡淡的笑意。
话落,一旁两人从震惊到不可思议。
傅玉临奇怪的是堂堂长公主到民间开酒楼做饭这事居然就这么过去了?长姐还被夸了?
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而傅玉笙奇怪的是他居然说一辈子?是什么意思?是想她无偿给他做一辈子饭?
思及此,某人的脸逐渐泛红,轻咳一声低头开始吃饭。
傅玉临也一下子如释重负,咧嘴一笑开始低头吃饭。
而沈清川却是看着低着头吃饭的小姑娘无奈的摇了摇头。
忽然,沈清川想起面前很久之前曾经和这姑娘开过一个玩笑。
那是沈家老太傅,沈清川他爹还在朝廷做官的时候,邀请小小的傅玉笙去他家做客。
说是培养下公主和未来老师之间的感情,小小的公主殿下欣然应允去太傅府上用膳。
那天,老太傅夫人亲自下厨,做了好多菜,什么糖醋排骨,糖醋带鱼的,皆是香甜可口。
饭后,傅玉笙揉着鼓鼓的肚子躺在沈清川的床上和那生的极精致的小公子聊着天。
小姑娘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望向坐在床边微眯的小公子,忽然问道,
“哥哥,你家饭菜好香啊,我母后做饭也很香的,是不是女儿家做饭这方面都是有天赋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