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查寝的时候违禁物品中也没有这些装饰品,毕竟她们不是来真的上学的,而是来营业的嘛,所以靳嫣也一直带着这个手串儿没摘下来。
戚白又问:“怎么坏的?”
想也知道,如果是一个人好端端走在路上,啥事儿也没有,突然间绳子就断了,那她们靳同学可能会胡思乱想,可能会害怕,可能会郁闷,但绝不会跑寝室里趴着抹眼泪。
“是被人扯断的!”说到此处,靳嫣激动地一边拍床板,一边胡乱踢腿,好在因为高度差的关系,不至于误伤小伙伴儿。
“今天下午我们班用舞蹈教室,邹老师示范了几遍就叫我们自己练了,我就找了个地方练习嘛,可就那么巧,我旁边那个谈婕,转身的时候站不稳要摔倒,就拽住了我的手腕儿!”
“我虽然没摔倒,但是手串儿的绳子就断了,肯定是被她给扯断的啊!”靳嫣继续捶床板,“我很注意保养的,怎么会那么容易断!”
“她不承认是自己拽断绳子的?”苗佳希猜测道。
“对!”靳嫣点点头,表情十分委屈,“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打下课铃了,她掉头就走,连个道歉都没说。”
围坐在床边的三人还是觉得奇怪,主要靳嫣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摩擦生这么大的气。
假如有人被人内涵了两句,苗佳希会怼回去,戚白就直接上手了,邵瞳会独自郁闷,但是靳嫣根本都不会在意。
“下课了嘛,保安要锁门了,来赶人,我那会儿还在舞蹈室里捡珠子。”靳嫣叹气,“可是总共十四颗珠子,我就找到十三颗,还有一颗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
舞蹈教室三面都是玻璃,衣柜和长凳之类的都在隔壁房间,教室里除了把杆和几张空置的垫子什么都没有,那可真是一览无余。
但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靳嫣掉的一颗珠子怎么都找不到了。
邹老师示范后就走了,同学们也都没有留下来,毕竟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找一颗珠子而已嘛,怎么看都不像是需要人帮助的工作。
于是,独自留在舞蹈室里的靳嫣,越找越难受,越难受越找不到那颗珠子,甚至怀疑是不是被人恶作剧拿走了。
想到这里,她就越来越委屈,越来越生气,形成了一种坏情绪的恶性循环。
所以,靳同学在被赶出舞蹈室后就一头扎进了寝室的被褥里,连跟小伙伴约在食堂吃晚饭的事儿都忘记了。
“当时就我一个人在舞蹈室,我害怕,又难过,还很郁闷。”踢腿的幅度越来越小,靳嫣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就觉得孤零零一个很委屈嘛,连这个塑料袋都是保安给的。”
“明早开门了我们跟你一块儿找。”苗佳希表示,“我觉得可能就是你太着急,或者骨碌到外头去了,明儿去问问搞卫生的阿姨,没准儿她捡到了。”
戚白也跟着点头:“对,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我也有类似的珠串儿,再送你一个新的护身符。”
东鳌足山妖杰地灵,不仅有成了精的琵琶,还有成了精的手串儿。该老乡爱好盘串儿,这些年来收集了不少珠串儿,也不知是不是想再盘出个同胞来。
靳嫣吸了吸鼻子,把事儿讲出来后心里也不堵了:“那个倒不用,我这儿还有我妈送我的十字架,我爸送的小玉佛,我二叔送的安神符,还有小姨送的捕梦网,很多护身符的。”
戚白、邵瞳、苗佳希:“……”你家这信仰还挺广泛的哈。
有了好友们的陪伴,靳嫣心中的委屈与愤怒彻底消失了,但是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伤感,她的眼圈儿又红了起来。
“可是这个真的不一样。”靳嫣叹了口气,声音也柔和了下来“这个是我太奶奶送的。”
太奶奶,一般听到这个辈分,再看当事人对于老人家送的东西的在意程度,可以想象,那位太奶奶可能没办法再送她的曾孙女儿一个新的手串儿了。
“要真有人恶作剧,我们帮你整回去!”戚白抬起手,“好啦好啦,你有新的绳子吗,自己会穿吗,要不我先帮你穿起来。”
串手串儿是个技术活,不是每个人都能知道绳子该从中间那颗母珠的哪个孔里穿出去,又要怎么在佛头汇合打结的。
显然靳嫣同学也不会,于是她把那十三个珠子连带着佛头与绳子递给了戚小白研究。
然后,戚白知道自己今晚也不用研究串手串儿了。
因为,被弄丢的那颗珠子正好就是母珠,是一串儿手串中个头最大的、有三个孔的、作为主轴连接其他部分的那颗珠子。
旁边的苗佳希注意到她表情古怪,于是询问道:“怎么了吗?”
“没什么。”戚白打开塑料袋,将切断了绳子的那缕阴煞之气捏碎,表情恢复了平常,“就是丢的那颗珠子挺关键的,还是得先找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