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鑫哲答道。
“刘将军让你给本宫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云萦问。
“正在准备着,末将算着,他们会在宫门口将其呈给皇后娘娘。”江鑫哲口头如此回应着,心里却想着:主子您的事一件接一件的,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时间呀。
“嗯,那就好。那你们就跟着赵总管去接皇子和公主入宫吧!”云萦想了想接着说,“然后,安排陈氏和郭氏带着皇子和公主入住仁德宫。”
“这……”江鑫哲有些犹豫。
“是本宫的旨意有问题,还是你怕稍有差池,皇子们的安危你们担待得起?”云萦不怒自威。
“回皇后娘娘,臣不敢。可是您的安危也很重要。”
“那你就跟着本宫,其余的人跟着赵管家。”云萦表现出不再有耐心的模样,说完,就转身上了车辇。
江鑫哲领了旨意,按着云萦的安排,独自一人跟着云萦离开了。他们只在宫门口停了一下,江鑫哲将云萦要的名单呈了上去,云萦扫了一眼名单,又让身边的小宫女先誊抄一份,然后交与赵管家。
而与此同时,江鑫哲也借此时机,派人通知了皇上,皇后只身一人去了逾白居。
赵管家那一边十分顺利,京城戒严,街道上本就没有什么人走动。皇子、公主又得禁军护卫,所以很快就和陈氏、郭氏一起安全地来到宫中,安顿了下来。接着,他暗夜里借着赵谪的庇护和帮助,查看了安翔处理的尸体。看过那些尸身过后,赵谪认为安翔处事细心,绝无错漏,但是手段极其残忍。各个死者生前多遭凌辱,死后尸身惨败不全,很难辨识。刚开始,赵谪认为安翔有可能移花接木,可是查看了身体上的肌肤才发现,竟无半寸完好的,足可见其人残酷无情,心狠手辣。
另一边厢,逾白居外,云萦慢慢下轿。兰儿扶着云萦想要进到楼内,可云萦并不着急,而是绕到了后院。云萦放开了兰儿的手,从院子里拿了把梯子,看上去想要攀爬。云萦哪里能拿动这么高的梯子,江鑫哲赶忙上前帮忙。
梯子放好后,云萦看了看,却没有向上爬。
“兰儿,请帮我拿五壶混芳尘来。”云萦顺着梯子,望向楼顶。
兰儿走后,只剩江鑫哲一人在旁,他很是好奇,楼顶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云萦一直在看,就也跟着向楼顶望去。
不一会儿,兰儿和白珀行提着几壶酒一起来到后院。
“皇后娘娘,不知还来逾白居有何贵干?”白珀行说着,一股酒气飘向云萦。
云萦转过身来,看着白珀行,不免心有一惊,只隔一天,原来的俊朗小生,如今竟这般颓废。云萦的目光中又多了些怜悯。
“无妨,不过是今日酒喝得多了些。”白珀行解释道,为了避免尴尬,他又继续说着,“如今光景,能在傍晚时分来买酒的,一定是贵人,所以跟了出来。果然不出所料,不仅是贵人,还是旧人。”
云萦深吸一口气,收起了略带悲伤的情感,冷静了下来,心想:云萦,记住你今天来的目的。
转而,云萦微微一笑,说道:“我来叙叙旧,想再看看楼顶上的景色。”
白珀行似乎有些醉意,一时恍惚,竟陷在了云萦甜美的笑容里,有些看愣了神。直到江鑫哲轻咳了一声,白珀行才缓了过来。他一手接拿过兰儿手中两壶酒,和自己手的三壶混在一起提在手腕处,另一只手挽起云萦的腰,轻踏着梯子,几步就窜上了屋顶。
江鑫哲想要阻拦,却被兰儿劝退,只好和兰儿一起站在院子里,静静等候。江鑫哲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若是让皇上知道,怕是自己项上人头都难保住了。如今只能死死盯住屋顶上的二人,只不过二人说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兰儿望着,见两人到了屋顶,便低下了头。她没有像江鑫哲那般一是因为她信任云萦,二是因为她从来都是带着祝福的心意默默爱着白珀行,如果白珀行能开心、云萦也愿意,她能真心祝福二人。
云萦一如四年前般,有些怕高,一到屋顶就赶紧坐下来了。白珀行还是坐在那年的坐过的地方,将酒再次放到两人的中间。云萦拿了离自己最近的那壶酒。
“这酒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喝到了?”云萦一口酒下去,发出了如此感慨。
白珀行知道二人的地位差距越来越大,关系也越来越复杂,云萦这次能来,下次未必还能再有机会,自然就明白了云萦话里的意思。所以听完,白珀行也喝了一大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