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珀行来到一处园子,他熟知宫中地形,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离皇后的掬香殿甚远。
“你们都下去吧!”楚玚坐在一石桌旁,见到白珀行,吩咐属下都退去。
白珀行见众人离开,也没有再行跪拜礼,只是如十几年前一般,拱手示意。
楚玚也没在意,只是丢了一瓶酒给白珀行。
白珀行接住酒,坐在了石桌的另一端,说道:“皇上已经睥睨天下了,还邀我来此何意?”白珀行打开酒瓶,酒香扑鼻,甚是满意。
“当年,我诚心相交,如今亦如是!”楚玚将酒斟满杯中,自饮了一杯。
“当年,我情非得已,如今也如此!”白珀行并没有用桌子上的杯子,直接用酒瓶喝了起来。
“多谢当日出手相帮,否则,我也未必能如此顺利地掌控京城。”楚玚说道。
白珀行冷笑一声,心里五位杂陈,说道:“当年对朋友不能以诚相待,如今又出卖父辈,竟然还有人感谢于我!其实,大可不必,我与你早已约定,只要能放过父亲,我白云居定力保吴越江山,天下太平!”
一听这话,苦笑的就变成了楚玚:“我吴越江山,还是离不开八柱国啊!我钱氏皇权历代更替,多还是要依仗白云居。烈皇帝如是、先帝如是、朕如是,看来得白家才真是得天下呀!”
白珀行并没有半分惶恐,因为确如楚玚所说,钱家历代皇帝登基都有白家的帮助。相比于靳家忠于当年一诺,再无踏足朝局,白家其实从未离开过吴越朝廷一刻。白珀行自然有这份自信,在某种意义上他能与楚玚平起平坐。
“皇上谬赞了!白家既封柱国,定当世代为守护吴越,护卫天下!”白珀行输了爱情,不想再输了士气。虽然,他从不在意天下,可是他受祖父白浩倡所托,就一定要打理好白云居,保住“了天下”的招牌。
楚玚并没有生气,他与白珀行相识近二十年,他知道白珀行心中的天下,不是权势、不是尊荣,是忠义、是仁孝,是他从不提起的情谊,对云茕如此,对自己如此,对云萦亦如此。
“好,那就为天下,朕敬你一杯。愿你白云居能为天下,照顾好白老先生。”楚玚说罢,举杯,饮尽。
白珀行虽不意外,他也知道楚玚言出必行,可如今身份悬殊,楚玚的话还是令白珀行感激异常。
二人终于将话说开,放下了心防,开怀畅饮。其实,二人明明是堂兄弟,却被上几代人的恩怨隔阂至此。如果没有那些纷扰,他们可能是世上最好的知己,年龄相仿、性情相投、志向相当。那日夜里,白珀行被白不忘带回了逾白居,而楚玚则一身酒气回到了掬香殿。
云萦看着楚玚酒醉,甚是奇怪,感觉楚玚在宴席上并没有喝上几杯,如今竟醉酒如这般。
“皇上怎么了?”云萦一边从薛公公手下的小太监手里扶过楚玚,一边吩咐着其他人打水、熬制醒酒汤。
“朕无事,你们都退下吧!”楚玚借着酒劲,难得在外人面前摆出荒唐样子。众人退去,楚玚抱着云萦撒娇道:“皇后一人服侍朕就好。萦儿,朕并没有醉,只是高兴罢了!”
“皇上仁德,惠泽万民,这样的喜事以后常常会有,难不成次次要喝得如此?”云萦心疼极了,不免有些唠叨。
“看来是当了娘亲之人!”楚玚笑着,说着,也亲着云萦,挑逗着她。
云萦被弄得措手不及,手上的力气都用来扶着楚玚,实在避不开一个又一个的热吻。
“皇上,你也是当了父皇的人,还这般……”云萦话说一半,就停了下来。
“这般怎样?”楚玚气息愈加低沉,虽然是被云萦扶着,但是却用着力道,胁着云萦走去了床边。
云萦本是碍着身份,不敢继续往下说,可是被楚玚一激,脱口而出:“这般轻浮!”这话本有些无礼,但是云萦柔声细语,娇羞中带着谨慎,实在是句勾人的魅惑之语。
楚玚借着力道,将云萦推倒在床,单手抬着云萦的下颌,说道:“萦儿说什么都对,恕为夫轻浮了!”说完,楚玚和云萦共赴云雨,尽享欢愉。
接下来的两个月中,宫中内外都在忙活着三对新人的喜事,京城内外一片喜气洋洋。只是,宫中时而传出一些关于云萦的闲言碎语。有说云萦心狠手辣的,有说云萦水性杨花的,还有说云萦倚仗权势扶持云家的,更有说云萦是个妒妇不准皇上选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