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坏的椅子、掀翻的水杯和饭盒。地面上还残留着几道摩擦的灰痕,以及干涸的血迹。
温芫眉头越皱越紧,时晴语气愤怒:“值钱的零件和器械,不是被砸就是被带走了。”
这厂子基本已经是个空壳了,剩下的不是被洗劫一空,就是被毁坏。
几个人对视一眼,脸色都很难看。
温芫走向抹眼泪的老妇人,问她医院地址和病房,准备一会儿取钱去看看老厂长。就在这时,门口光线忽然暗了下来。
一群街头混混鱼贯而入,至少有二十几人。他们进来后就将温芫等人团团围住,一个个手中握着球棒等武器,表情嚣张。
最后进来的人拨开人墙走到前面,居然还是个老熟人。
短发女人头上缠着纱布,左眼也被眼罩遮住,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黄皮猪,我们又见面了。”
她指了指自己脸上密密麻麻的细小伤痕:“这张脸,可都是拜你所赐啊。”
温芫看了看她,忽然回了一句:“你谁啊?”
短发女人额角青筋暴起,上午在快艇上刚用瓶子爆我头,现在就想不起来了?!
她阴阴一笑:“马上让你永远记住我。”
说完,她举起双手往前一挥,手下喽啰们立刻一拥而上!
老妇人被护在身后,温芫左右手分别扯住池靛和时晴,往身后一拽。保镖们立刻散开,将几人护在中间。
没想到这群人白天也敢行凶,温芫他们这边只有六个保镖,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个人。
好在被古钱改造过的身体无论是力量还是反应,都提升到了超过寻常的水平。温芫一脚踹开一个嗷嗷乱叫扑上来的男人,又扯住一个要攻击老妇人的丢了出去。
可就在这时,一根缠满铁丝的球棒无声无息地袭向温芫的后脑。周围的喧闹掩盖住了身后的破空声,等她发现时,已经近在咫尺。
钝声响起,温芫惊然回头,就看到跟着球棒一起倒飞出去的偷袭者。
她的身后,高大瘦削的男人甩了甩拳头,一串血珠落入尘埃中。接收到温芫震惊的眼神,池靛若无其事地回答:“我学过综合格斗。”
温芫:“……”
不愧是我。
二十分钟后,尘埃落定。温芫抬手抹了把脸,汗水和血迹立刻混成一道红痕。
池靛嘴唇紧抿,呼吸却剧烈,胸口不住起伏。保镖们身上也或多或少带伤,好在时晴和老妇人安然无恙。
温芫走到趴在地上努力向前爬的短发女人身边,目光沉沉。
对方见她过来,爬得更快了些,一把抓住了面前被扔在地上的匕首。
就在这一瞬间,细高跟狠狠向那只握刀的手跺了下去。杀猪般的惨号响起,温芫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死死踩着短发女的手,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向身后齐齐打了个冷战的保镖们,问:“我记得教堂离这边不远?”
保镖领队吞了口口水,有些惊恐地点了点头:“就在两条街区外。”
温芫脸上带着灰尘和血迹,露出一个笑容。
这次,就连时晴都有点头皮发麻。
倒是池靛走到温芫身旁,垂头问她:“要帮忙吗?”
温芫没回答,定定地看着他,忽然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池靛睫毛下意识地轻颤一下,从温热指尖接触的地方倏然传来一道刺痛。
他微不可察地微微蹙眉又舒展开,温芫的手却没离开,而是向下滑落,沿着他的肩颈和手臂,最后落在攥紧的手掌。
池靛刚才替她挡球棒时,手被铁丝划伤了,血正顺着指缝滴落。而最开始被她碰触的颧骨,也破开了一道伤口。
手指收回时,沾染上了明显的血迹。温芫捻了捻指尖池靛的血,再抬眼时,清浅的眼底满是戾气。
她没再说话,抬起了脚,低头看了抱手痛呼的短发女一眼。
此刻的温芫实在有些吓人,时晴心惊胆战地唤了声:“小芫……”
下一秒,就见身姿纤瘦的女人弯下腰,一把抓住短发女的头发,拖死狗似的把人往外拖。
众人全都惊了。
不光是友军,就连被打趴的那二十多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失去声音。顿时,整个船厂中一片寂静。
直到温芫拖着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照进来的亮光中,人们才猛醒了过来,面面相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惊恐。
温芫面无表情地拖着瘫软的短发女,走过两条青石铺就的街道。
好在北区靠近港口,并没有太多住户。饶是如此,路边稀稀拉拉的行人还是被她这架势镇住了。
池靛跟在她身后,两个人面色一般无二的冷漠肃杀,还都是一身黑,看起来比时家双胞胎还像双胞胎。
温芫的手像是铁箍,哪怕短发女的指甲在上面抓出触目惊心的血痕,也无分毫动摇。
等终于穿过两条街,短发女被拖到教堂门前时,她嘴里已经从一开始的惨号咒骂,变成了哭泣求饶。
温芫面无表情地把人往前一丢,抬头望了建筑的尖顶几秒,随即拾阶向上,拍响了紧闭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温芫:居然敢毁我的脸和手!感谢在2021-08-2601:15:27~2021-08-2615:53: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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