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习染骂人还真有水准,把凌琼琳这女人给堵得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脏话?”
陆家跟凌家向来教导女人要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男人要温文尔雅,修养良好,凌琼琳被陆习染吓到了,她觉得陆习染真可怜,肯定是被抛弃了才变成了这样,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
习染才不鸟她,终于费尽了一番功夫把这个讨人厌的凌琼琳给骂得掩面拂袖跑路了。
习染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浮现了一抹奸诈的笑容,这跟她本人的气质,还真是不合。
她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不远处一双深邃的双眸,来人冲着她勾起了一抹在她看来极为欠扁的笑。
男人长身玉立,人也长得极为好看,脸庞的轮廓很深,一身剪裁合身的白色西装衬得他身姿笔挺。
看来,她的不良言行都被那人给看去了。
顿了顿,陆习染猛然记起来了,这个人,她是认识的,在巴黎因为以然而认识的,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叫寻即墨。
他曾经都是一身清爽干净的衣服,如今换上了昂贵的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害她差点认不出来了。
“真巧。”
寻即墨缓缓走向了习染,熟络地打起招呼来,略微失望地问,“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看她迟疑的模样,寻即墨也觉得是如此。
“认识,只不过一时半刻没想起来而已,谁叫你打扮得人模狗样了。”
陆习染在巴黎的时候,跟他交情还算过得去,所以也胆敢打趣,反正撒泼样都被看光了,也不在意形象全失了。
寻即墨上下打量了她下,“清减了不少,精神头倒还可以,看来z市的水土没巴黎来得好啊。”
他若有所思的感叹,让习染半天摸不着边际,她总觉得自己跟韩子初闹到这个地步虽然没到路人皆知的地步,可八成这上流社会的传了个遍了,寻即墨是在暗示这个吗?
陆习染脸色少顷变了数遍,故作天真地问,“你想说什么?”
寻即墨自然是听说过了陆习染跟韩子初的事,他本就跟韩子初是打小认识的,韩子初闹这么大的动静,他一回来就听说了。
他自然是为习染感到不平,这陆家的姑娘还是挺可人的,至少心思单纯,率真得可爱,人又长得不错,别人艳羡他艳福不浅还来不及呢,没想到韩子初说不要就下定了决心不要,真的是让人吃惊得掉眼珠子。
这私底下,他们这一帮人还是暗暗把韩子初给骂了一遍,毕竟人家陆习染是个好姑娘啊。
他这么一闹,对陆习染的清誉肯定有影响的。
“没什么,难得巧遇,不如一块儿去吃个饭吧?我请你。”
寻即墨大方地邀请道,他也没问她为何站在这门口,这门内都有些什么人在。
“也好。”
陆习染侧身睨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八成这里头的两人有很多话要说,自己也不好留下来隔岸观火,回头再敲他们一顿,反正欠着逃不了。
见她答得这么爽快,寻即墨失笑,“我没带太多的钱,你可别狠狠宰我一顿啊。”
他的揶揄,让习染莞尔,故作轻松地道,“没带毛爷爷没关系,信用卡带着就行了。”
瞧他如今矜贵的穿戴,肯定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岂会连顿饭也请不起,习染又不傻。
寻即墨这下低低笑出了声,“你比过去有趣多了。”
陆习染觉得这话听不出讥诮来,也当成他对自己的赞扬了,“别夸我了,再夸我我就飞上天了。”
“你又不是猪。”
“我倒是想当一只猪来着,当猪多好啊,没有烦恼。”
她很顺溜地接口。
“你有什么烦恼?”
寻即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很认真地问道,习染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撇开了视线,“也没什么。”
声音听上去悠悠的,明显是在说谎,寻即墨也难得没有拆穿她,重新抬起了脚……
*
房间内,粗浅不一的呼吸声中充斥着剑拔弩张的因子。
“方以然,我真没想到你明面上跟我说冷静,暗地里却跟你前夫勾搭到一起了,夹杂在两个男人中间游刃有余,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该佩服你了?”
陆晋鉨沉默半晌,终于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眼来,他的周遭,布满了一股戾气,是从他的身上蔓延开来的。
他脸色阴沉,一双乌沉沉的眸子并没有看向以然,而是越过了她的身后,越到了不知名的方向。
以然脸色刷的白了一下,她强自镇定下来,她没想到陆晋鉨把话说得这么狠这般的绝,把她说的是这么的难堪。
她眼皮迅速地跳了两下,扯出一朵凄美的笑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陆晋鉨,我就是这么不堪,你今天才认识我吗?”
她不知道为何,他这么犀利地批判她的时候,她的心,还是狠狠地伤到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对他也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连她自己都没有体会到。
直到今天,他把话说得这般的重,才触及了她方以然的痛点。
她在心里苦笑,原来,她是真的一点也不坚强。
“我以为我对你的了解在加深,可是你却让我一再地认清了现实,你是不是不信我能帮你抢到你的儿子,所以自行其是,又或者你早就想甩了我跟你的前夫在一起了。因为他后悔了,你又毕竟曾经深爱过那个男人,你被他感动了,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又能够顺理成章地跟你儿子在一起生活,一家人和乐融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