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臻蹙眉看他，隐隐有后悔。

……刚刚他是不是不该开口？

“方总。”霍云臻急忙转移话题，看向方天闻，楞了一下。

方天闻这姿势怎这别扭？这看哪呢？看是空气吧？

等等！好像能看到叶白华一点边缘轮廓？

方天闻应该是看向叶白华，但是他和叶白华挨得近，所以一般看过就是两个都看到，方天闻这是……故意不看他？

霍云臻细细回想过去，现好像自方天闻和叶白华撕破脸之后，就再也没往他这边看过。

不是垂着头，就是看酒杯，往叶白华这边看，好像也就这一次。

为什不敢看他？

霍云臻觉得疑『惑』，也不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方天闻。

那视线仿佛带有什实质『性』力量一样，随着时间流逝，越越具有穿透『性』，让人无忽略，甚至……无忍受。

方天闻指尖微颤，那股视线让他不由自主地绷紧，他觉得不适，却又不觉得难以忍受。

不，他应该是难以忍受，他只是在强迫自己忍受罢了。

方天闻在心里这强调着，他看着自己微颤指尖，然后慢慢蜷缩，拧成拳。

仿佛这样，那轻颤就不复存在一般。

但无忍受得，又何止他一个？

叶白华动了一下筷子，筷子小碗上跌落，砸在桌上，出清脆声音。

为包厢内此时一片寂静，这突如其声音便让霍云臻望了过。

“你吃饱了吗？”叶白华对霍云臻微笑，霍云臻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叶白华站身，对霍云臻伸出手，“那我们走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再谈下去也是伤了彼此和气。”

叶白华顿了顿，轻笑：“你瞧，方总拳头都硬/了。”

只是这拳头不是对霍云臻，而是对他。

但有什区别吗？

阿臻是他这一边。

方天闻下意识地放开了拳头，但很快他反应过，就像是要掩饰什一样，又把拳头握了。

“叶白华，”方天闻声音冷得出奇，“如果不会话，就把嘴/巴闭上，别平白讨人嫌，懂吗？”

杀伤力是有，但为方天闻眼睛根本没和叶白华对上，叶白华却看着他，看就像方天闻在躲避叶白华一样，所以杀伤力十分有限。

“我闭上嘴/巴，方总就不厌恶我了？”叶白华好奇询，“就不用我威胁阿臻了？”

方天闻拳头更硬/了。

叶白华将他最不想承认事情摆在明面上，让他恨不得当即给叶白华一拳。

“叶、白、华，”方天闻一字一顿，声音又轻又冷，“想要你死人不少。”

“所以，你都不在乎多一个了，是吗？”

“是啊，”叶白华落落大方地承认，扭头看向霍云臻，“阿臻，方总这是在威胁我吧？”

“你瞧，他已经恨上我了。”

“你和不和他合作，对他让不让步，他都不会放过我。”

“就算今天放过我，那以后呢？”

“方总不会忘记我对他顶撞，自然也不会放下对我厌恶。”

“所以啊，阿臻，”叶白华抓住了霍云臻手，目光坦『荡』而诚，“不必为了我而考虑那多。”

“没有方总，也会有张总，马总，赵总，那人只要想，就能找到下一个合作者。”

“但是我身边只有你。”

“我自己事，我自己解决。”

“我不想你为我事情而低头。”

叶白华声音渐渐低沉下，温柔缱绻，藏着数不清情意。

霍云臻愣住了。

事情是怎展到这一步？

叶白华是故意！

刚刚一幕幕在自己脑海中回放，方天闻怒极反笑。

他刚刚注意力全在霍云臻那里，结果愣是让叶白华钻了这个空子。

“叶白华。”

方天闻沉默了好一会儿，如果要补救，就要向叶白华低头。

可是……可是……！

方天闻想要看霍云臻，但是视线还未转移过去时候，又移开了。

他觉得愤怒又窝火，还有理直气壮。

——他为什要向叶白华低头？

这情绪为熊熊燃烧烈火，将那土壤里舒展肢种子遮了个严严实实。

“你知上一个算计我人，还在哪里吗？”

方天闻听到自己这。

这个合作肯定是没戏了。

但是方天闻却觉得，自己并没有多失望。

可能是太愤怒了吧。

方天闻脑海中闪过几个模糊念头，最后都定格在一句话里。

——叶白华不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