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们那几分亲情,不要也罢。”老夫人语气不喜:“外面谁敢往明萝身上沾不好的东西,安定侯府是死的不成?”
叶成瀚被训,连忙赔罪:“是儿子鲁莽了。”
叶成瀚转向楚明萝:“明萝,这到底事关你父亲族里,你如何看?”
“明萝年纪小,不懂这些,听凭舅舅替明萝拿主意。”楚明萝说。
叶成瀚深深看了眼楚明萝,她垂着眉眼,眼睫似乎还在微微发颤,看起来有些伤心害怕。
倒真真跟她母亲不一样,叶梦是真正的娇柔温顺,而眼前这个,只是披了层娇柔温顺的皮,皮下却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那就照母亲的意思,不管这几人吧。”
叶成瀚退下。
老夫人眉心便拧了起来。
“外祖母,若是您信得过我,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置吧。”楚明萝说,正好,她也想试试吕涛的能力。
“你要万分小心。”
叶成瀚忽然来说这样的话,绝对不是因为善良,背后指不定还有什么样的阴招在等着。
老夫人现在还不知道浴佛节那日的事都跟叶成瀚有关,楚明萝也没多说。
安抚好老夫人出来,楚明萝就写了信,让楚筠送去给了吕涛。
叶成瀚的人一直盯着静园,直到几天过去,也不见里头有什么动静。
叶成瀚心底升起一股怪异之感,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怪异:“继续盯着,有任何动静都来回禀。”
“是。”叶勇应下,小心翼翼的说:“侯爷,焦夫人又递了消息进来,说要见你。”
焦夫人自然就是被休的焦氏。
叶成瀚眼色郁郁:“知道了。”打发了叶勇出去。
叶勇躬身从书房退出来,关上房门后慢慢挺直了背,露出个古怪的笑,悄声离开。
楚康氏这几日脾气越发大了。
楚兰已经从疯癫中清醒过来,日日来哭,哭得她头疼。
楚威也不是个省心的,康氏倒是一如既往的乖巧,也没有对楚威将她卖入青楼的事生出怨言,反而尽心尽力的伺候着楚威,这让楚康氏没将气撒在她身上。
剩下的,自然只有一个楚心了。
而今日,楚康氏居然态度很好的叫楚心一起吃了早饭,瞧着她身上半旧的布裙,皱皱眉:“你怎么还穿的这样寒酸,去把你的裙子换上。”
“娘,那些绸缎的裙子,都卖了。”楚心小声说。
被侯府赶出来后,绝大部分的银子都被赌馆的人拿走了,若非有贵人发了话,她们一家早被那赌馆拉去抵债了。
她们要租房子,要吃穿,楚威和楚兰还要看大夫,处处都要花钱,楚心当了自己的首饰还不够,将衣裙也给卖了。
楚康氏有些不自在的在凳子上挪了挪,一侧楚兰忙说:“那姐姐穿我的裙子吧,我们身量都差不多。”
“不用了,我就穿布裙也很舒服。”楚心浅笑。
“你换上吧。”楚康氏想起什么,又拧起眉头:“梳个好看些的发髻,描点儿妆,我们一会儿去见你父亲,你别叫他担心。”
楚顺算是家里唯一一个还拿她当女儿看待的人,楚心还是听话的去换衣打扮了。
然后楚康氏只带了楚心一人出门,临走时,楚兰趴在门边对楚康氏说:“娘,你早点儿回来了,我想吃烧鹅了。”
“知道了。”
楚康氏说了声,拉着楚心上了临时雇的马车上,直奔某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