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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那个程大姑娘，若她送了王妃什么东西，或者亲手泡茶之类的，但凡入口的，用得，就算是个摆件，帕子，也得仔细着，回头她跟王妃说了什么，一律来告诉我，听明白了么？”

侍女颔首，“奴婢明白，慕大管事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

李徽祯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放心走了。

那个慕菀从进来到离开，程靖媃就坐了多久的冷板凳，以前她只当老王妃是个重规矩，又挑剔的人，所以自己在她面前也是谨守本分，尽量拿出自己可怜的一面来，惹她怜惜。

望她能看顾几分，可现在她发现，原来楚臣廷跟老王妃，还有另外一面。

这样一个身份卑贱的女人，为什么面对他们，却没有半点的敬畏，也不怯场？

游刃有余地，仿佛天生就是人上人。

是了，无论那女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从未在她面前，流露过一丝丝的胆怯。

含春早就气得不行了，恰好老王妃换了一身衣服出来重新落座，“哎呀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刚才冷落你了。”

程靖媃哪敢生气，“可见慕管事生得漂亮，能讨人欢心，想来王爷看了，连朝堂都不想去了。”

这话就有点酸了，再会演戏的女人，吃起醋来，也是没有了分寸的。

老王妃倒是没往那方面想，主要是，她觉得程靖媃不配，也不该想，闻言反倒是点了点头，“她是生得漂亮，太水灵了，哎呀我要是男儿，我也想要这样漂亮的媳妇。”

她的反应是程靖媃意想不到的，僵硬片刻后，含春突然开口了，“说起漂亮啊，我们赣州也有一位美人，可惜身份太低，勾搭了家里的主子，闹得家宅不宁，在正妻入门前还怀上了孩子，闹得两家人不可开交呢。”

含春这话是想提醒老王妃，王爷还没娶正妻，若是要让慕菀那卑贱的女人爬上了床，先生下了孩子，往后可是要大乱的。

哪知道老王妃是压根没在意，别说娶正妻是什么时候了，但凡能让她儿子现在下个蛋，她把人供起来都行，摄政王府这一脉都快绝了好么！

“哎，若是臣廷能这么懂事，主动先给家里生个孩子，我也不用发愁了。”

“……”

含春：老王妃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

程靖媃也是没想到这老王妃居然是不在乎这些的。

她示意含春退下，“王爷难道就没透露，他到底看上了哪家姑娘么？”

“没呢，不过看那样子，像是开了窍了，说起这事的时候，嘴角还微微上扬，以前我跟他提，他可是老不乐意，指不准啊，这次真的有戏。”

程靖媃咬唇，“我瞧着慕大管事就挺好的，不知道王爷说得会不会是她呢？”

“臣廷是有分寸的人，摄政王妃可不仅仅有美貌才足够，我也说不清，到时候就知道了。”

听了这话，程靖媃放心了，看来老王妃既看不上自己，慕菀也没那个命。

从福寿堂出来，含春还在嘀咕，“老王妃这次居然也不留咱们，亏得小姐在寺庙里如此日夜不歇的伺候她。”

“这是什么地方，你嘴巴也敢那么多话，我有所求，自然会降低身份，老王妃凭什么对我好？”

含春委屈，“姑娘，你没看到这次王府的人对我们怠慢了不少么？我们进来，他们只上了茶水，那慕菀进来还上了点心，以前李嬷嬷在的时候，姑娘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啊。”

程靖媃深呼吸一口气，多年的筹谋，在摄政王府布下的棋子，阴差阳错被那慕菀摘的一干二净。

现如今，只能想办法，从别的地方入手。

“为今之计，跟她在负债内院缠斗毫无意义，我要为自己铺路，要让所有人觉得，楚臣廷娶了我，是他的福分，我要让大晋的百姓都知道我这个人。”

“姑娘，这……这要怎么做啊。”

“置之死地而后生，总是跟这丫头片子在这纠缠，只会让楚臣廷更加厌恶我，我听说棋圣快到大晋了，他最近发了新的棋局，你想办法拿到图纸，我要好好琢磨琢磨。”

“那咱们就不管那个慕菀了么？”

“管得了么？男人贪图美色，怪只怪我爹没给我一副好相貌，就算学着她打扮，也只不过有那么二分颜色，不能比她漂亮，只能比她有才学。”

程靖媃说着，又有了信心，只可惜今日在王府没遇到楚臣廷，若是能见上一面，那也是好的，免得这样的日思夜想，难以忘怀。

含春无奈，既然程靖媃做了决定，也只好跟上。

另一边，福寿堂的侍女已经溜达来了延辉院，把那边的情形都说了，李徽祯看着手里的账本，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你做得很不错，以后她来了，你也照样这么做。”

侍女也是个鬼灵精，一听就知道慕大管事跟那程大姑娘不对付，且看她能住在延辉院里，就知道受宠的程度，肯定是不一般的。

若是以往，她大不了两头收钱，可如今这位才是关乎自己的月例银子的主，当然得小心殷勤的侍奉。

“慕管事放心，我一定时刻注意。”

“回去吧，你身上这衣服旧了，稍后我让人送点好的给你拿去，年轻姑娘重要打扮的好看，免得府里看起来死气沉沉的。”李徽祯自打管了内院，尤其是对这些婆妇丫鬟们特别好。

长得漂亮的往她跟前一站，还能多得两朵花，有时候还会亲自帮忙化妆，现如今府上的婢女们提起她，比王爷还多。

都说这位要是个男人，还当什么王爷的妾，铆足了劲也得嫁给她。

虽然现在府上争宠也是不断，不过都是争慕大管事的宠了。

这次帮慕管事盯着程靖媃得了赏，非得让其他人羡慕死，婢女喜滋滋下去了，李徽祯挑了挑眉，无奈一笑。

看吧，哄小姑娘就是这么简单，还不用自己一天到晚盯着那女人在干嘛，倒是那个王爷要是跟她们一样好哄就好了，自己稍微油腔滑调一点，他还得教她读诗书，小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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